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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公孙焱,心中早已叫苦不迭,他哭丧着脸,心中暗想:
“你这混小子,你可真是个混小子啊,怎么什么祸都敢惹?这些贝龙,可是那老班头儿的命根子啊!他岂能轻饶了你?!”
“老夫今日,是真的不该再,跟你来此啊!”
“哼!!!”
输班书鼻子间发出一声冷哼,其实他在栾天撕出第一缕神魂时,便未出手阻止,亦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他之所以没有出手阻止,一方面是公孙焱在场,但这并非主要的,还有更关键的原因所在。
昨天自从栾天他们走后,他便通过门下了解了一下,他虽仍不清楚丹魔到底有多厉害,但亦动了再试一下他的丹药的想法。
如今借助于这贝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他有些心疼,但贝龙毕竟是他祭炼出之物,再祭炼一些便是。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出手竟如此狠辣,竟对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贝龙下手!”
输班书再次冲着栾天,大声呵斥,出言相激,栾天在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却是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冲着输班书正色道:
“输长老,在下亦是无奈之举,况且,我虽撕下这贝龙的三缕神魂,但给予它的补偿,却会更多!”
“你且看仔细了!!”
说着,栾天闪电般抬手一会,一枚固魂丹便拿在了手中,屈指轻弹,固魂丹闪着乌光,便飞入了贝龙的口中,被它“咕噜”咽下。
与此同时,栾天抓着贝龙的手,万生典暗暗施展,只见他手中的这只贝龙,四足缓缓蹬踏着,再次发出“咕~咕~”的叫声。
这时候,盘坐在木屋内的木容天,心神再次微微荡漾了一下,他再次将神识散开,继而屈指掐算。
几息后,木容天眉头微皱后,便再次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而这同一时间,输班书的神魂,亦出现了更强烈的波动。
对于这些贝龙,他再熟悉不过,眼前这只,它此时的叫声别人分辨不出,而输班书却是,一听便知。
这是它因舒畅而发出的声音,输班书同时明显的感觉到,这只贝龙的神魂,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这一惊,非同小可,输班书的瞳孔,不禁快速收缩,虽说新伤易治,顽疾难愈,但这毕竟是神魂之伤!
这只贝龙被撕出三缕神魂后,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以如此快的速度恢复,即便是新伤,亦让他不得不感到极为震惊。
大约二百息时间过后,栾天手中的这只贝龙不再挣扎,他平静的任由栾天抓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栾天将它轻轻放在了地上,这只贝龙却是不肯走,它绕着栾天转了一圈之后,便轻轻趴在了他的脚边,并不停用头,拱着栾天的战靴。
贝龙的这个举动,让输班书更感到震惊了,这是贝龙认主的表现!一旁的公孙焱,嘴巴张的老大,亦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这只贝龙。
虽说他对栾天的固魂丹,亦是同样的有信心,但他绝然没想到,效果竟会如此的神奇,尤其这贝龙的举动,亦同样让他感到惊骇!
但不管怎么说,固魂丹的效果,却已经是被输班书亲眼所见了,公孙焱仰起头,干咳了两声,然后负起了手。
公孙焱闪着精光的眸子,看着输班书,一副“你这回相信了吧!”的神态。
输班书在反反复复扫了几眼地上那只贝龙之后,脸色和眼神,骤然均有了大大的改变,他看了看栾天,然后转身,扔下一句:
“你们···进来吧。”
听到这一句后,公孙焱马上伸出手,捅了捅栾天的腰,栾天这时已经迈开步,两人先后走进了输班书的木屋。
在刚刚进入木屋的瞬间,栾天马上惊呆了,这惊呆是因为眼前景象,更是因眼前这景象,他似曾相识。
只见这间大大的木屋内,摆满了各种材料、零件以及奇形怪状的成品、半成品。
各种各样的木制、金属、石质、玉质···等等材料和零件,数也数不清,整个屋子几乎无落脚之地。
栾天猛然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进辉辉的房间时,亦是如此情景。当时,辉辉正在一心为姬无霜,制作夔牛鼓。
想到辉辉,栾天的脸上现出一片追忆之色,神色间,充满了思念与慨叹···
“坐吧。”
输班书轻轻对两人说道,坐哪啊?哪有地方可坐啊??
这时候,输班书抬手一挥袍袖,他身边的一些材料和零件,顿时飞起,有序的落在了远处,三个木凳随即飞了过来。
三人盘坐下之后,输班书低头沉吟了几息,然后抬头望着栾天:
“小友,我的伤···你可有把握?”
“有。”
栾天定定的望着输班书的双眸,微微点头,坚定的说道,从输班书的态度上便可看出,他对自己,已经放下了防备。
“我信你。”
输班书明亮的目光将栾天笼罩,不需要太多语言,“我信你”,仅仅三个字,大多数情况下,便重逾千斤。
信任之重,便在于此,很多人,为了这三个字,历经千辛万苦,亦身不知倦,抛头颅洒热血,亦心中无悔。
在听到输班书说出这三个字的瞬间,再看着输班书眸中闪过的神采,栾天的神色瞬间变得庄重。
他一挥手,取出了五十枚固魂丹,五十枚绝品回春丹,托在了手中,在看到这些丹药的瞬间,公孙焱的眸子中,顿时闪亮。
“这个···叫绝品回春丹!”
公孙焱凑上去,指着那五十枚绝品回春丹,看了看输班书,得意的说道。
输班书却是没有看公孙焱,依旧盯着栾天的双眼,栾天将这些丹药分别装入两个储物袋中,递给了输班书。
“这固魂丹与绝品回春丹,每日各吞服一枚,何时需加量,我再告知前辈。”
输班书伸手接过储物袋,手竟突然有些颤抖,脸上的肌肉,亦开始抽搐着,抖动着,他猛然间仰头喃喃:
“记不清多少年了···亦记不清吃过多少丹药,就连丹手大师的丹药,亦无法救治老夫之伤···但愿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