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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发现自从安乐心住进将军府以后,他家将军似乎心情一直很好,虽然他还是不苟言笑但面上温润许多。李锐趁着周边没人时,痞里痞气的悄悄八卦风纪远:“哎将军,您是不是非常稀罕郡主啊?”
风纪远很少跟下属开玩笑:“李锐你最近很闲是不是?”
李锐知道他又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边往外跑边回头喊:“不闲不闲,不过将军您别装了,那心事全都写在脸上呢!哈哈哈哈....”
风纪远心里骂一声臭小子!继续研究他的军事地图。
李锐刚跑出去不久,又匆匆回来了。风纪远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头也没抬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李锐自从回京后,难得这么严肃谨慎,他将刚刚收获的从边关传回的急报递给风纪远:“将军,边关急报。”
风纪远赶紧放下手中的地图接过,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字:禀将军,据探子报,赤峰似乎暗中集结大批兵力,可能近期会有所动作。
赤峰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风纪远眉头紧蹙。
“将军,信上怎么说?”李锐急问。
风纪远将信笺给他,让他自己看。看罢,李锐疑惑道:“上次一役,赤峰兵力损伤十之□□,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会有所复原?”
这也是风纪远想不通的地方:“送信的人在哪里?”
“在外面。”
“叫进来!”
“是!”
送信的小兵风纪远见过几次,此时仍旧气喘吁吁,可见他一路风尘仆仆:“参见将军。”
“本将问你,这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禀将军,韩将军让属下带信给您,说是打入赤峰内部的探子冒死传递出来的信息,应该不会有假。”小兵年龄不大,抹一把额头上因为着急赶路热出来的汗水。
风纪远深思一下,吩咐李锐安排一下信兵的饮食,在将军府休息一晚,明日带着他的书信赶回边关。
单凭赤峰在短时间内如此迅速地恢复兵力,而且还是大量集结。财力,兵源、战马、粮草.....遭受重创的赤峰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除非....受他国援助。向东是汪洋大海,若赤峰从海上运输这些,早就会被他的人截获;向西是虞南国,虞南与赤峰一向不和,两边不相互骚扰已经算是天下太平,虞南自然不会傻到给赤峰借道让路运送兵源,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南边是千都,那么难道赤峰是从北边求得的支援?
风纪远在脑中筛选了一下有这个能力的国家,穷夏、火奴、吕夷三国最有这个能力。
风纪远提笔写下:暂且按兵不动,各个关口要道严加防守,命探子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上报,前去查探赤峰与其以北国家来往是否有异,以穷夏、火奴、吕夷为甚!
风纪远虽为将领,但极度厌恶战争。战争不过就是为了满足统治者的野心,遭殃的却是无辜百姓。战争打响,众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战场上战死的士兵又有哪一个不是在家乡有着父母妻儿翘首盼其回归?
风纪远抬首,远处一抹红色身影拂过,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战场无情,若是有一天自己回不来了,岂不是要让这女子为自己空守一辈子?
之前,安乐心瞧见李锐神色严肃,匆匆忙忙的带了个士兵进了风纪远的书房。莫非是有什么事?安乐心在小道上拦住从书房出来的李锐:“李副将,边关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锐见是郡主,也没细说,毕竟这是军中机要,只道:“是有些急事,不过郡主放心,将军会处理好的。”
安乐心自从认识李锐这几日以来,也算是摸到了一点他的脾性,平常吊儿郎当,如今一本正经的模样反而令人有些不安。回到宜心园,安乐心始终坐立不安,若是边关战事再起,依风纪远的性子他定会请旨回去,若是这样.....安乐心叫身边的碧玉去备马车,她想去苦啼寺一趟。
碧玉是以前被风纪远夸奖过的那个绿衣丫头,后来被派过来伺候安乐心。
安乐心对叶莲说:“我们去见一下将军。”
“是,郡主。”
风纪远见安乐心推门而入,连忙起身:“怎么过来了,有事让丫环叫我一声就好了。”
安乐心温柔展颜一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想出门一趟。”
风纪远招呼她坐下,不解的问:“你出去做什么吗?吩咐李锐去办就行了。”
可是她却看着他不说话,风纪远忽然想到她是个姑娘家,女孩子总归是比男人麻烦些,俊脸微红:“那我找几个人跟着你,你快去快回。”
“嗯,我知道了。”乐心知他不放心,便没有推辞风纪远的好意,带着叶莲跟几个侍卫离开了将军府。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想来可能会下雨。上山的话还是宜早不宜迟,安乐心的马车一路小跑。路过东武门时,一辆奢华的马车从皇宫方向悠悠地拐了出来。将军府的马车行驶地有点急,带起的微风将窗帘掀起,露出乐心白皙的侧脸。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同样半掀开的窗帘让半躺在榻上的司桓宇看清了对面马车里的人,将军府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四个风家军。
她?司桓宇叫住车夫:“改道,跟上前面将军府的车!”话一出口才觉自己可笑,跟上她干嘛?算了,反正闲来也无事,看看这个丫头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也好。
不知道马车晃悠了多久,司桓宇从假寐中睁开眼时,常剑在外面禀报:“王爷,看样子郡主是上山去了。这天就要下雨了,咱们还跟去吗?”
司桓宇掀开窗帘看了看,空气里有些闷热却没有一丝风,树木站住不动,连叶子也静止了,夏虫不约而同地噤声,乌云从西边渐渐聚集而来,万物像是在等待一场宣泄式的爆发。这样的天必定是不适合上山的,可是安乐心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去?
司桓宇将窗帘一撩,干脆的吐出一个字:“去!”
“是!”
马车又开始了晃悠地赶路,待到陡行处,他们见到了停滞在这里的将军府的马车,司桓宇瞧了一眼便利索地下地自行爬上去。显然常剑很惊讶,但他不会问原因。
司桓宇倒要看看,安乐心一个女人到底要干嘛。
呵!待进了苦啼寺,却见到那个女人跪在佛像前,虔心求拜!瞅了瞅眼下的天气,司桓宇嗤笑,果真是小女人,这种天气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拜佛?自己也真是够闲竟真的一路跟上来!
偌大的佛堂空无一人,只余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立于佛前。安乐心叩拜了良久,司桓宇抄手也看了她良久。乌黑的长发覆盖在身后,水红色的外衫裹在纤弱的身子上,长发随着跪拜的动作起伏不定。突然发现,这个丫头也算是个美人,司桓宇嘴角轻笑。
随后,安乐心起身,跟那个老和尚说了一会儿话,由于站的有些远,他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和尚将一样东西交给了她,被她宝贝似的藏进衣袖里。
她身边的胖丫头搀着她的一只胳膊开心的走出来,嘴里说:“郡主这下可放心了?苦啼寺的平安符最灵了,姑爷带在身上今后一定平平安安!”
眉目如画的面对着丫头展开慰藉的笑:“对!”
不知怎的,司桓宇心中一瞬间的不舒服,冒雨上山只为给那个人求一道平安符?这种行为,还真是没用的女人才会做的出来啊,庸王府里的那些女人都比她聪明,从来不会为他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司桓宇的眼神有些冷,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惺惺作态的女人,安乐心此时看在他眼里只会惹他厌恶。
司桓宇转身想离开,却恰好与从佛堂里出来的安乐心目光相撞。不知怎的,他就想刺激一下她。司桓宇唰一下展开扇面,冷笑浮于表面:“既然这么怕风纪远死在燕道关,与其跟着一个将死之人,你倒不如跟了本王!”司桓宇眉目别样的阴沉,眸光如冷锋。
安乐心没有经历过战场,但她也知道战场上九死一生,今日见李锐言行谨慎于平日,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以前她未与风纪远见面时心中不含情意,如今得知他可能提前返回战场,那种不安的担心令她突然如履薄冰。怀着一份虔诚的心,在他还未离京之前求一道平安符,让他在远方时也能把自己的牵挂和祝福戴在身上。
原本不安的心事,此时竟被庸亲王以一个“死”字一语道破,安乐心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张美颜被气得红晕涨开:“你!王爷,乐心敬您是长辈才不出言顶撞。您在佛祖面前言行如此,就不怕折了您的福报吗?”
福报?司桓宇冷冷的看向殿堂中宝相庄严的如来佛祖,脑海中那些屈辱的回忆一幕幕重现,森森然开口:“它若有灵,那个病歪歪的太子怎的到如今还不去死呢?”
司桓宇的俊颜虽然平日里给人一种阴谋算计的感觉,但是安乐心从来没见过面目如此狰狞的庸亲王,他刚才的每一字都是咬牙切齿,提到太子的时候更是字字都渗透了深深的恨意!
当今太子其实比司桓宇这个叔叔还要大上五岁,这个安乐心倒是知晓,可是一个做叔叔的怎么会跟自己的侄儿有仇?不过,乐心转念一想,生在皇家,权势争夺掩盖了原本的亲情也不足为奇,但是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也不关她的事。
将军府的侍卫之一靠近安乐心:“郡主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种天气,将军免不了要担心您。”
安乐心点点头,他说得对。看样子要下一场暴雨,若是下山晚了恐怕不好,便不欲多做纠缠,准备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