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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全年皆夏,气候只分为干季和雨季,季节之间的区别只有降雨量的多少,气温上的差别其实并不大。
从八月份开始,md的大部分地区就会进入雨季,正如“雨季”这个名字一样,几乎沒有一天不下雨。
而且,往往是晴朗的时候阳光越强烈,接下來的雨也就越猛烈。
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是东南亚地区的一道风景。
果敢地区的战争展开之前,md的其他地区就逐渐已经进入雨季了,由于纬度的关系,缅北地区的雨季要迟至九月份才开始。
这段时间以來,果敢共和军采用游击战和运动战拖延住md政府军,正是因为雨季就要到了。
貌埃大将一直身居上层,沒在基层部队工作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政治斗争上面。
虽然他挂着大将的军衔,对军事基本上却一窍不通,压根沒料到雨季会对军队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通莱当然是知道的,本來也对雨季的到來做了一定准备,然而前段时间战场的顺利进展,使得他早把这回事抛到脑后了。
直到这一天,蒙蒙细雨逐渐变成石子一般,越发沉重敲打在身上,通莱终于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
如果在前一段时间,通莱会马上下令所有部队原地待命,停止全部攻势。
眼下通莱只是战区副总司令,下达任何命令都需要经过貌埃大将的批准。
而貌埃大将这位总司令不但不在前线,而且正如平常的日子一样,在首都又关起门來开会了,会议的内容是雨季的社会治安和国家建设问題。
通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沒有任何办法,只能耐心的等待着会议结束。
这种会议是全封闭式的,期间不跟外界联系,以防止泄密。
如果换作是m国这样自由度比较高的军队,现场指挥官在这种情况下,有权根据自己的判断下达命令,但是在md这样的专制极权国家则是犯大忌。
军政府的领导们可以允许战场上的失败,但绝对不能允许下级僭越上级。
战场上的时间分秒必争,拜托于md政府这种可爱的体制所赐,果敢地区的战局很快就得到了逆转。
md政府军当然知道如何应对雨季,果敢地区的雨季却有其独自的特点。
现在参战的这些部队,相当数量都是重型部队,首先机动性就要受到严重影响。
再加上果敢地区复杂的地势地貌,更是把雨季的影响扩大了数倍,md政府军立即变得狼狈不堪。
雨季的果敢地区就是一片**泽国,滂沱而下的大雨将一切景物都变的朦胧了,山岭、丛林、天空和大地,在雨中好像融为一体。
人身处其中好像梦境一般,即便伸出手去也触摸不到一点真实的存在,唯一可以真实感受到的是脚下泥泞的地面。
果敢地区十分落后,真正意义上的公路沒有几条,更多的都是压得平整一些的土地,勉强当作公路使用。
在大雨之中,这些土路被深可及膝的泥水淹沒,车辆的排气管再也排不出气來,反倒是拼命的往里喝水。
如果离开这些道路则更糟糕,因为到处都是沼泽,即便人走到其中都可能陷进去,更何况是车辆和重型装备。
当第一场雨结束的时候,md政府军就全部陷在了沼泽中,士兵还可以勉强到处走动,所有的火炮、坦克和车辆全部动弹不得。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果敢共和军的反击开始了。
果敢共和军久居当地,对水文、气候和地形,几乎了如指掌。
他们不携带任何重型装备,轻装前进,來去神速,出其不意的从各个地方发动攻击。
等到疲惫不堪的md政府军在付出了大量伤亡之后,匆忙趴到泥水之中开始还击,他们却又全部消失不见了。
事实证明,果敢共和军的这一战术是相当有效的,在雨季刚开始的三天时间里,md政府军付出的伤亡就几乎接近战争初期失利的时候。
很显然的是,md政府军沒有研究过邻国的历史,不知道游击战和运动战也是可以赢得战争的。
等到貌埃大将走出会议室,终于批准了通莱的命令,允许各部队固守原地,却已经晚了。
所有部队全被大雨困住,在一刹那间,通莱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所为之战斗的这个政权,是否真的那样值得效忠。
战场上的md政府军沒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合适的地方以度过漫长的雨季,只能如蜗牛一般缓慢的爬行在泥水当中。
他们一边提放着果敢共和军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发起的进攻,一边小心翼翼的寻找暂时的安身之所。
因为不忍丢掉重型装备,作战部队临时充当起了工兵的角色,砍伐了大量的木头和杂草铺垫在道路上。
车辆的发动机发出刺耳的鸣叫声,拖着后面的火炮,艰难的在这些木头和杂草上通行。
在发动机实在无力工作的时候,士兵们只能依靠手推肩顶,才能让轮胎离开泥坑。
尽管md政府军的士兵们发挥了高度忍耐和毅力,最后大量的装备仍然被丢掉了,成为了果敢共和军的战利品,而丢掉的尸体则还要更多。
在长箐山,作战会议室。
果敢共和军召开了战局研讨会,所有重要人员全部到场了,包括庞文澜在内的元老们,也无一例外出席会议。
庞劲东在会议上做了情势分析,毫不客气的向所有人指出:“虽然现在我们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不是战局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而是进入了一种相持阶段。”
停顿了一下,庞劲东又道:“而且这种相持阶段不会持续太久,等到雨季结束后,md政府军就会重新部署,发动新的进攻。就算我们趁着雨季可以击溃所有md政府军,md政府必然还会投入新的部队。”
“现在他们已经投入两批战略预备队,必然还会投入第三批、第四批甚至第五批…”沈佩绂点点头,对庞劲东的话表示赞成。
由于情绪一直都很消沉,比起前些日子,他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乌黑的两个眼圈挂在脸上,倒是有些像国宝滚滚。
庞天懿环顾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尽管很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把话说出來:“就算是想要击溃眼前的这些md政府军,恐怕问題也是很大的,因为我们的给养和弹药已经快消耗干净了,而且又沒有固定和足够的补充…”
庞劲东叹了一口气,给所有这些话做了总结:“这也就是说,我们面对情况依旧不乐观…”
庞劲东话音落地之后,在场的人再也沒有说话的,每一个人都低着头,或是抽着闷烟,或是愁眉苦脸的想着心事。
一种可怕的死寂落到了会场上,让本來还有些乐观的人,也开始变得绝望起來。
本來大家还有一些希望,那就是可以寻取到一些盟友,因为庞文澜已经分别向掸邦第二特区、第三特区、克伦邦、若开邦派遣使者。
然而,使者却一个个全都无功而返,这些武装势力虽然对使者礼遇有加,沒有出卖给md政府,也沒明确表示支持md政府,然而最多只对果敢共和军寄予同情。
他们以各种理由搪塞,不愿意给予果敢共和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很明显的是,他们都是墙头草,想要静观事情的下一步发展,所以两头谁也不得罪。
庞劲东甚至估计,md政府可能也派了使者过去,许以种种好处,要求他们帮助政府军消灭果敢共和军。
结果可能也是被这些武装势力好吃好喝的招待一通,然后同样礼送出境。
只有先前去克钦邦的杨家威还沒有回來,却又沒有任何消息,情况可能也不太乐观。
这个时候,先前沒有忍住性子做墙头草的第四特区,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原第四特区主席林继文毕竟是庞文澜的女婿,仅仅是从家庭这一角度出发,倒也不能公开发牢骚。
不过,蒋耀隆就沒这种顾忌,在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良久之后,他轻声咳嗽了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然后缓缓的对庞劲东说:“我建议现阶段还是不要争取什么同盟者了,我们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同盟者就算加入了,也很有可能反水…”
其实,蒋耀隆的话是说给庞文澜听的,要实战局沒有改观,也许第四特区就会转身离去。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面临两难的选择的时候,即便沒有有利的选项,也要两害相衡取其轻。
以第四特区当时面对的情况,本來可以继续做墙头草,结果一时冲动加入果敢共和军。
冲动是有代价的,这个决定很可能把他们拖入覆亡,他们心里必然有些懊恼。
庞劲东苦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干坐在那里看着蒋耀隆。
庞文澜知道蒋耀隆的话是冲着自己來的,当即冷笑一声,十分不悦的问蒋耀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原來第四特区的人可能要叛变吗?”
“当然不是…”大概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面对庞文澜的诘责,蒋耀隆并沒有表现出慌乱,反而从容淡定的回答说:“不管是基于个人感情,还是民族大义,我和林主……副主席自然是铁了心干到底的,既然加入了果敢共和军,也就不打算再退出…但我们不能代表所有原第四特区的人,如果底下有人搞些小动作,我们也沒有办法…”
原本属于第四特区的部队,早已拆散分入各个部队,在林继文的坚持下,只有一部分保留了原建制,不过也沒有交由林继文和蒋耀隆直接指挥。
这也就是说,原第四特区的人如果生事,林继文和蒋耀隆不需要对其负责。
因此蒋耀隆话一出口,庞文澜也无法正面应对,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当年的弟兄,你们自己当然是最了解的…哪个能反水,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
说起來,蒋耀隆的这一番话太拙计了,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会让其他人产生警惕。
蒋耀隆本人也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題,其实刚才的话只是为了发发牢骚,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子里的场面顿时十分尴尬,直到一名传令兵跑进來:“报告,外面有人求见庞将军…”
庞文澜的声音听起來很无力:“谁啊?不知道我在开会吗?…”
“是……”传令兵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是北边來的…”
“什么?”庞文澜顿时瞪大了双眼,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传令兵以为庞文澜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进一步补充说:“是……是z国派來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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