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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公子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其呆愣片刻,星眼微瞪,嘴上翕动,紧紧盯着门口,不停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为什么……”不光是他,甚至其他几位京城公子的面色也是有些沉重,皆是紧紧望着门口,确定是否是那个人
叶风望到这些京城公子的面色皆是微变,甚至带着些许恐惧之色,不由得心头一惊,再加上已达到云水剑法第十层的他明显感觉到顾家的军队的气氛也是有了些许变化,那些原本杀气凛然,态度坚决的军士,其脸上多了丝踌躇,漫天的杀气低落了些。这般变化令叶风心里微微诧异,但其也是聪颖异常,思索片刻,心中便是有了些许明悟,当下,其已是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这……”叶风自顾一叹,偏过头,凝视着笑靥如花的婉儿,询问着答案。婉儿见其望来,便是笑意更甚,伸出柔荑攥着叶风的大手,便是微微颔首,肯定了叶风的猜想。虽然叶风心中已是猜到,但当婉儿肯定的时候,还是令他有些头晕目眩,那个顾相,当朝宰相,竟是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片刻后,一个清瘦的苍老人影自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他两鬓皆是染上了岁月的斑驳,老脸上沟壑横生,但却不会让人厌恶,而是让人感到一丝亲切之感,其步伐极其缓慢,但每一步都仿佛是千斤重,充满了坚定与执着。这样的老人无疑是最让人尊敬的,因为他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民族的兴亡。
自老人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厅堂的气氛便是彻底变了,京城公子不再嚣张跋扈,顾家军队不再严阵以待,仿若一瞬间,原本还是不可一世的顾升,此时却像战败的公鸡一般,耸拉着头,不敢与来人对视。那些不认识的百姓们皆是看出老人的不凡,纷纷猜测这个老人的身份,竟是一出场,便是镇住了那几个眼高手低的京城公子。
虽然老人不会武功,但纵横官场数十年的他却是不怒自威,挺立的他自有一番威势显露出来。饶是明月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也不禁有些神往,其美眸一凝,低声问道：“这老人就是顾家的那位吧？”
叶风微微颔首,浅笑低语道：“婉儿真是厉害,竟是把顾相搬了出来。婉儿,你们在门外多久了？”婉儿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躬身,恭敬地对明月说道：“明月姐姐,我们还没正式认识,之前每次都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这以后就是以姐妹的身份了。我是南宫婉儿。”
明月凝眉望着眼波流转的婉儿,心中一动,便是对这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少女很是满意,原本已是确定了在几女中地位的明月最是担心这个世家大小姐出生的婉儿不能接受她,但想不到的是,这个聪慧的女子竟是在不经意间便是化解了这个问题,且丝毫不做作,这令明月有些感叹,其攥着婉儿的纤手,娇声道：“好妹妹,莫要行礼。你掌管叶家大小事务很是辛苦,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倚仗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定当竭尽全力”
婉儿明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双颊绯红,便是娇语道：“嗯,那可说好了,我以后还要多多倚仗几位姐妹呢。”柔儿本就与她感情深厚,自然不必说,而那生性清冷的凌素也定然不争,因此,婉儿只需讨好明月这个强势的女子,便能化解所有的隐形问题。
当下,叶风也是有些暗叹婉儿的聪慧,但却是知晓婉儿那心中的不快,原本二人死青梅竹马,却不曾想变成了如今的情况,不但婉儿要与别人分享一个男子,而且这几女的话语人也不是她。念及此处,叶风紧走两步,攥起婉儿的纤手,轻轻揉捏,令其羞涩不已。
婉儿见礼已毕,便是秀容一整,凝重地说道：“风哥哥,这次是顾相亲自来叶家商讨合作事宜,具体要等晚上我们讨论后再做定夺。”叶风心中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合作有着怎样的深意,竟需要几人讨论才能定夺,难道顾相来此不光代表朝廷,还有其他的目的吗？他虽是心中困惑,但见婉儿郑重,也是点了点头。
明月心中有所明悟,望了望那个苍老背影,好似感觉到那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心中的义无反顾,其微微沉吟,便是偏过螓首,与那面色清冷的凌素对视一眼。凌素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见明月望来,瞥见那美眸之中的深意眼光,便是想起了在魔门两人之间的谈话。当下,她心中也是有些明悟,或许这顾相来此,就是为了考察未来的明君,不然也不会亲自前来。
这时,顾相终于在聚焦的眼神里缓缓出声：“沈知府,不知老夫作证,是否可行？你说呢？京城顾家的公子,好深厚的背景啊……”沈年躬身对其恭敬地说道：“老宰相言重了,这如今的情况,我……”
不等沈年说完,顾相便是摆摆手,打断了其话语,继而紧迈几步,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他们不是天子,就算是当朝天子,我也会拿起法办不用顾及我,按律法行事,定要严惩不贷”
那冷冽的话语令几位京城公子皆是遍体生寒,后面的三位公子也想不到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顾升,而顾升却是不发一言,低眉不语。
沈年刚刚那般称呼虽声响不大,却是让所有人听得见,那些百姓听得这个饱经风霜的老者竟是当朝的顾相,不禁有些惊喜,但他们随即望了望那个沉默不言的顾家公子,有些怀疑,是不是这顾相真的要大义灭亲。
顾相始终望着这个自己一直宠爱的孙儿,原以为他是栋梁之才,但想不到今日却是这般表现,简直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想到这里,顾相心中怒气更甚,见顾升一直不说话,便是喝道：“为什么不说话？是没脸见我,还是已经做好了伏法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