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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问膳房在什么地方,时间不多我和青青准备尽快开始,还有就是跟我学怎么做酥饼的厨子在什么地方?”蓁胥看样子就要不管她了,赶紧追问到。
也是,一个王爷要不是为了妹妹,也不会亲自来管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夏掌柜,王爷还要去巡视营房,接待您的事情由我来继续,您请这边走。”阿福冷冰冰完全挑不出毛病的客套话,让苏小小感觉特别的无趣。
这么大的王府难道就没有其他亲切可人的向导吗?张了张嘴,苏小小还是咽下了疑惑,毕竟王爷可能把派他的贴身侍卫给她当向导,视为尊重。
“那就烦请阿福带路了。”“在下姓赵,单名一个福字。”“好的阿福,请问膳房在什么地方。”
裴青青听着掌柜的和阿福针尖对麦芒一般的对话,觉得特别有趣儿,不由咯咯咯笑得欢畅,阿福脸上一僵。
他从不跟人逗趣儿,连说话都一板一眼的,但是看青青清脆的笑声并不像是嘲笑,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而已,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只好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继续埋头在前面领路。
轻雨过后的萝灌郡显得格外清新,翠竹的叶子如同水洗过一般,绿得发亮,格外喜人。
“王爷好像特别喜欢竹子。”苏小小这一路光看见水廊,长亭,竹林了。
“嗯。爷说君子当如竹,行的端坐得正,不怕风摧残。”阿福只是刻板的重复着蓁胥说过的话,但是却让她心中一暖,君子当如竹。蓁胥倒当得起这话。
还不到午膳的点儿,七绕八绕才到达王爷府的膳房,除了几个当值的厨子还有杂役守着一些以备不时的药膳粥,其他的厨子都在膳房外面择菜嚼舌根,见到阿福的时候骤然噤声,叽叽喳喳的热闹一下子变成噤若寒蝉落针可闻的安静。
如此看来阿福在府中颇有威信。
“这是爷专门从桃花村请来的夏掌柜,教点心师傅做点心的,董浪,你过来,你负责接待夏掌柜,带她好好熟悉一下膳房,再找两人去把马车里的两个罐子搬下来,妥善搁置,夏掌柜一会儿要用。”阿福嘱咐完,便离开了膳房。
董浪便是之前偷听墙根被王爷训斥的厨子,见到苏小小虽然不服,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毕恭毕敬的迎着去膳房做点心的地方,跟在后面急急走着,却冷不防被停下的苏小小吓了一个踉跄。
“董大厨,有吃的吗?我这人有个毛病,没吃饱手脚无力干不动活儿,我知道午膳时间还没有到,但我再饿就该晕了。”苏小小严肃道,跟在后面左顾右盼的青青也把头点得飞快。
表情严肃的董浪被两人逗笑了,说到:“这是膳房,到处都是吃得,夏掌柜客气了,请跟我来,我们做点心的常常要防着主子们突然有什么需要,所以每天都会做一些,但是有时候主子们不吃,点心不经放都是我们下人吃了。”苏小小打量了一眼董浪凸起的大肚子,油腻腻的大胖脸,一副了然的表情。
这一打量董浪反倒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
本以为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所以自打府里传言有人要取代他,他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结果来人和蔼可亲,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凶神恶煞,这才放下心来,董浪倒是上道,知道她不吃甜的,便嘱咐杂役拿了几个芝麻饼一点小酱菜就着粥吃了。
饿了吃什么滋味都不同凡响,青青苏小小二人吃得欢畅。
直到端上来的东西逐一见了底儿,两人这才拍了拍肚子,异口同声的说:
“好了,已经吃饱了,可以开始了,咱们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手脚不麻利点,怕是不好交差。”有力气干活了,就准备开始,这做和教是两码事,完全要看对方的悟性,董浪一定不会比青青差,所以苏小小完全有信心。
正在干活呢!董浪却突然站的笔直,恭敬的喊了一声:“爷。”
苏小小正在告诉董浪揉面的技巧,正在和杂役聊得热火朝天的青青也赶紧回站到她身边,苏小小抬头打着招呼:“王爷,这膳房到处油腻腻的,您来监工啊?”
蓁胥听到貌似揶揄的话也不以为意:“我只是好奇,不知有何诀窍这酥饼会这么好吃,不介意多收我这么个徒弟吧!处理完手中事务,想凑这个热闹,夏掌柜意下如何?”
苏小小愣了一愣,她在电视上小说上见过无数王爷,但是洗手作羹汤的王爷她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撸着袖子,一点都不含糊的样子。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王爷请您洗了手我们正好在揉面呢!这是第一个步骤。”苏小小说完,蓁胥便来到了膳房的水池边,阿福紧跟其上给他围上围裙,整理好宽袍大袖。
围上了白色围裙的蓁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夏歌笑正站在苏小小的侧身,见她看得痴了,赶紧轻轻触碰了一下苏小小。
“你干嘛啊!”正专注凝视着蓁胥的苏小小完全忘记别人此刻是看不见夏歌笑的,见众人一愣回过味来,冲着青青呵斥:“你干嘛啊!还不赶紧给王爷备上面粉。”
青青被吼得莫名其妙,一脸委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好跟着董浪一起把面粉倒到蓁胥面前的陶盆里。
差点就圆不过来了,苏小小乘着众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夏歌笑一眼,好心办了坏事,他也冤,站在一旁,噤声不语。
蓁胥是习武之人,又似是懂点八卦掌,揉起面来力道足,苏小小再一一把剩下的步骤教给他,他都掌握得非常好。
“看不出来王爷还有当大厨的潜力,有没有兴趣学习做菜啊?”苏小小一句玩笑话,却不由让阿福和董浪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气氛变得非常的奇怪,她并未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何问题。
蓁胥继续忙活着,并未见异常,但是从他随从的脸色中,苏小小能感觉到这句话似是戳到了什么痛处。
转脸向夏歌笑,他耸耸肩,说到:“我前世和王爷不熟,他的私事我所知不多,当时经营酒肆的时候靠他帮忙的时候是有的,但是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喝酒而已,并无其他。”
如此说来,真是自己不懂王府规矩,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