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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鱼儿请众人在望江楼饱餐一顿之后,准备回衙门,可是谁知半路上竟然碰见自己的兄弟。关键这次竟然动用了衙门的差婆。所以不得不引起小鱼儿的怀疑。
小鱼儿打招呼道:“王大哥,小马哥,两位哥哥这是去哪儿办案啊?”
两人见到小鱼儿,拱手笑道:“哦哦,刚才接到消息说有人死了,大人让我等去抓拿归案?”
小鱼儿自然要去了,带着一帮衙役跟随者王朝、马汉前往案发现场。
案发地点是一家点心铺子,店老板叫做牛二,是江西人,做的雪花糕、绿豆糕味道极好。这两年牛二得了气喘病、心疼病,经年累月躺床上,成了个药罐子,多亏牛二的老婆顶门立户的支撑生意。
到底天意弄人,牛二缠绵病榻两年之后,终于在昨天晚上一命呜呼,牛二嫂为了让丈夫落叶归根,便要盘出店铺,好扶棺回乡。然后就有人举报是牛二嫂杀了亲丈夫。所以这才惹上了官司。
小鱼儿忙问王朝、马汉是怎么回事,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
原来就在一柱香之前,殓夫头子周驴儿到州衙出首,说昨天牛二突然死掉,他被牛二嫂叫去替丈夫装殓,没想到死尸面色青黑,神情狰狞,口中竟有砒霜味道,所以不敢隐瞒,到衙门出首告发牛二嫂谋杀亲夫之罪。
很快小鱼儿一行人到达了案发地点。这是座典型的四合院,前面一排三间房子就是临着中央大道十字大街的铺面,东西厢房各有两间,再加上三间正房,围着中庭约摸长宽三四丈的小院坝。
“开门,开门!!!”衙役叫开了门。
门终于打开了。一女人穿着一身白衣热孝,加上雪白的皮肤,真正从头到脚白成一片,只可惜五官十分平常。中人之姿而已。
那女子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是州里捕头?找小妇人有事吗?”
王朝厉声道:“你可是牛二嫂?”
牛二嫂道:“是啊。”
“那跟我们走一趟吧。”马汉一声令下。几个差婆挡住了去路,不准她逃跑。
大概吵闹的声音吵到了院子里的人。一个老婆婆和两个孩子出来了,问道:“你们凭什么要抓我儿媳啊?”
门被打开了,小鱼儿看见堂屋里面停着口黑漆漆的棺材,想必就是这家死去的男人了。
牛二嫂吓得呆了。怔了片刻才大哭道:“不知道民妇犯了什么法,大老爷要把民妇抓起来……”
王朝鼻子里冷哼一声,大袖一挥:“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说罢就带人闯进了院中。
王朝命人把棺材盖子掀开,众人一见尸体登时发出低呼,果然那尸体面色青黑、脸部肌肉扭曲,看上去很像毒发身亡时挣扎的样子。
“呔!”王朝一声断喝,指着牛二嫂道:“你丈夫这般模样。还说不是毒杀的?”
牛二嫂吓得连连磕头:“大老爷明鉴,我丈夫他有心疼病、气喘病,平日里只要病势加重就是这个样子,民妇并不觉得奇怪呀!”
那个老婆婆是牛二的母亲。她倒是站在儿媳一方,拖着两个孙子,在旁边说:“我儿平时发病了就是这个样子,并不是死后才这样的。”
王朝噎了一下,又开始拿不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鱼儿身上。
看我干嘛?别看,我不在!小鱼儿试图躲过去,然而他这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他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喳子,神乎其神的刀法,都让他成为了命案现场的焦点。
“好吧,我服了你!”小鱼儿内心深处狠狠鄙视了他们一番,这才走上前仔细看了看。
死者牛二面色发青,嘴唇、手指甲和脚趾甲也有些青紫,另外尸体的脸略有些浮肿,如果牛二生前是个健康人,小鱼儿几乎可以立刻断定他死于肌体缺氧或者被某种剧毒侵蚀。
但他不是,包括牛二嫂在内的家人、邻居都可以证明死者长期患有气喘病和心疼病,用小鱼儿知道的术语来说就是严重的心脏病。
这种病人由于血液循环不良,血氧不能及时供应躯体所需,死亡时可能呈现严重缺氧的身体征状,导致嘴唇、指甲青紫;同时因为心血管系统循环障碍,头面部位的静脉血流动受阻,血液在头面部淤积起来也会产生浮肿。
也就是说,虽然死者呈现类似中毒的体征,但完全可以是严重心脏病人的正常死亡。因为死者有严重的心血管疾病,秦林仅凭体表观察并不能做出肯定的结论。
“死者牛二,男,现年三十二岁,江西瑞昌人氏,身长五尺,赢瘦……尸身嘴唇青紫,手指甲、脚趾甲呈青色,面目肿胀。”
死者面部浮肿,首先怀疑的就是被缢杀,小鱼儿把尸体领口解开,仔细看了之后报道:“颈项无缢痕,肌肤完好,非缢杀、扼杀。”
又取出银针往死者口中探去,隔了一阵子取出来。这下不得了,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只见银针的下半段已经变得乌黑,死者口中竟含着剧毒!
挤在院子里看热闹的百姓登时议论纷纷,都说没想到牛二嫂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来,平时她孝顺婆婆、伺候丈夫,可贤惠得很呐?
时值盛夏天气极热,穷人做短打扮,富人穿可以隔着几层衣服还能看见身体上黑痣的茧绸丝衣,只有隔壁那位解老大是灰布长衫,手里扇子直摇,鼻尖上挂着汗珠子:“你们晓得个啥?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婆娘平日里装得像,趁男人躺床上,早不知偷了多少汉子!”
牛二嫂似乎惊得呆住了,这时候才拼尽全力一下子跳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老天爷啊,民妇冤枉啊!我夫怎么嘴里有毒药,民妇也全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谋害我夫啊!”
众人也不屑谋杀亲夫的犯妇作口舌之争。
几个官媒婆就不客气了,她们都是专门管女犯人的,一个个生得五大三粗丑陋不堪,早就看牛二嫂娇滴滴的样子不顺眼了,现在她已是犯妇,官媒婆们立刻发威,‘噼啪’几个耳光打过去,牛二嫂白生生的脸上就被打出好几个红印子。
两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不晓得母亲为何被打,大的挣脱奶奶,冲上去保护母亲,小的揉着眼睛哭,看起来实在可怜得很。
小孩子一头撞在个下手最凶的官媒婆身上,那老家伙正狠命下手掐牛二嫂,不提防有这一撞,竟被撞了个屁股墩,爬起来气急败坏,抓起小孩就啪啪的打巴掌,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还不晓得是小淫妇和哪个野汉子养下来的野种,也敢来撞老身。”
小鱼儿对案情怀着个疑窦,正在苦苦思忖进入了沉思的状态,被那官媒婆的打闹硬生生把思维掐断,心头极其不爽,又见她打小孩子,看准势头一脚踢在官媒婆脸上。
‘咚’的一声,官媒婆摔了个四仰八叉,嘴角血混着几颗牙齿喷出来,却不敢顶撞小鱼儿,爬在地上像条死狗。
小鱼儿对小孩子倒有几分恻隐之心,瞪了眼官媒婆:“犯妇有罪,其子无辜。”
官媒婆只是跪在地上朝小鱼儿磕头,连半分怨愤之心都不敢有。
老婆婆过来把孙子搂在怀里,哭着对小鱼儿道:“差爷明鉴啊,我家媳妇虽比不上烈女传里面的女子,但平时也极其孝顺、贤惠,服侍我儿两年没有一句怨言,怎么会突然下毒害死他呢?如今儿子死了,要是媳妇再被捉去抵命,老身独自带着两个孙儿,可怎么活哟!”
王朝无可奈何:“这家里除了她就只有你们婆孙三人,毒不是她下的,难不成还是你这老婆婆把自己亲儿子药杀了?或者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下的毒?至于养老育幼之事,包大人再额外助你们婆孙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