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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爱未晚】(114)我欠了你幸福,不要赔偿?
所谓情敌见面,就应该是硝烟弥漫暗潮汹涌,而像这样平静的场面,并不多见。
顾靳城神色清冽,只是轻瞥了一眼面前的人,深邃平静的波澜不惊,却是更加用力地将怀中的人抱紧。
“顾靳城。”这也许是容铮最不善的语气,毕竟一直以来他的性子一直是谦和温煦。
可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候语气都不可能好得起来。
而顾靳城对于他的冷声质问没有太多的情绪,恍若未闻,就连脚下的步子都不曾停顿半分。
“阿铮,如你所见,你们不适合在一起。”他轻飘飘地抛下这一句话,声线冷沉淡漠,带着讥讽的嘲弄。
有着几分不屑,又像是在笑话他的不自量力。
从这个角度,容铮只能看到在这个男人怀里露出的小半张脸,娇小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一样。
却在不经意间,占领了他所有的担忧和复杂心情。
直到出了夜色的大门,忽然而至寒凉刺骨的风,即使是早已失去了意识的蔚宛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低地嘤咛了一声。
顾靳城低头望着怀中的容颜,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许,若细细看,这沉沉眸光深处,竟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之色。
他一敛眉,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后坐上,扯过一旁的毛毯将她裹住。
而他自己却是没上车,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早晚要面对,目光清正,一片坦然之色。
“宛宛会是我的妻子。”容铮站在他面前,一贯温煦的桃花眼中竟然也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之色,看着他的目光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顾靳城则是不以为意,“但她还不是。”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婚礼延后,并不是取消婚礼,可顾靳城心里便是笃定一般,薄凉的眼神冰冷刺骨。
“你欺人太甚!”他走上前冷道,手已经放在了车门上,只要一低头,就能隐隐看到此时蜷缩在车后座的身影。
容铮从开始到现在,视线就一直紧紧锁在蔚宛身上,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可歉疚使然,每一次都将他伸出去的手生生撤回。
不过顾靳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挡在他身前,用着极冷的声音道:“解决的方式在你,但很遗憾,你自己选了一条最无能的路。不过应该恭喜容老爷子,这么大的一个曾孙认祖归宗。”
顾靳城说话便是这样,轻描淡写,却总是让人觉得欺人太甚。
“阿铮,退一万步说,她是我顾家的人。”
言下之意,他把蔚宛带走,是理所应当。
容铮温煦的眉眼间渐生讥讽之意,亦是不客气地回应:“那你是以什么身份?难不成现在又用兄长自居?”
“她的事,我管定了。”顾靳城清淡的嗓音带着些许薄凉,混杂着寒冽刺骨的夜风,清冽且倨傲,不避不让。
容铮怒极反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说:“你有什么资格呢?顾靳城,这几年的时间,我亲眼见着她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绝路,那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在昏沉的灯光下,顾靳城一眼就留意到了容铮手上的戒指,很显然,这是婚戒,毕竟在她手上也看到过。
顾靳城的眸色更加深沉了几分,与他对视了良久,清淡地开口说:“那也好过跟在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边。”
这言语间浅淡至极,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那可冷峻的侧脸,越来越深的眸光,与他此时平静的语调相悖。
容铮挑了挑眉,好似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荒谬,他道:“论起不负责任,谁又比得过你?”视线再次落在车后座那蜷缩的身影上,凛然的眉眼松动了些许,“我们的婚礼只是延后,不是取消!”
“是吗?”顾靳城不动声色地反问,淡漠的声线比这冬夜的冷风还要冷上些许,“你心里很清楚,你们继续走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少。有梁织和那个孩子搁在中间,你以为还能毫无芥蒂下去?”
暗沉的夜色下,偶有灯光划过顾靳城的脸颊,一片深沉的晦暗不明。
“或许你可以问她,还愿不愿意。”他的唇边带着轻描淡写的弧度,即使只是猜测的话,却带着惊人心惊的笃定。
顾靳城自以为了解蔚宛,至少,他知道她心里那些很容易生起的愧疚。
有很多种原因,或许是因为梁织,或许是因为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或许是因为……他。
可到了后来,他才赫然发现自己原是错的离谱,错的可笑……
长久的一阵沉默之后,容铮竟然略显无奈地往后退了一步,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勾起,意味不明:“二哥,如果你还不至于薄情至此,就放过她吧。”
或许他的话里隐隐有着下文,可顾靳城却是没这个耐心再听下去。
放过她?
至此,究竟是谁不愿意放过谁?
*
许是车内的温度偏高,顾靳城坐在驾驶位上松开了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却仍觉得是一阵压抑的烦闷。
他低头瞥了眼自己手机上正在显示的来电,眸色暗了暗,也不曾去理会。
还真的怕他怎么样,母亲的电话,以及老宅那边打来的,知道消息的速度倒是快。
狭小的空间内很安静,顾靳城抬起头,抬眼从镜子里望了眼蜷缩在后座的人,在不知不觉中,神情之间少了几分冷冽的霜寒。
容铮可能不知道他这一犹豫到底错过了什么,但顾靳城心中却是明镜一般。
这是她不顾一切也想要抓紧的浮木,可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曾留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希望擦身而过,再一次陷入黑暗而漫长的等待。
犹豫虽然不等于放弃,可却是在无形之间让人心凉。
所以顾靳城才会说,解决事情的方式在于容铮自己,可他很显然没有处理好。
顾靳城的眉眼深沉,好半晌又轻勾了勾唇,别人怎么处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再次看了眼后座上的人,他加快了车速,最终还是将她带回了曾经一起生活的那个家里。
可能根本算不上家,但好歹承载着两人各种的记忆。
这里一直只有顾靳城一个人住,除了有人偶尔过来打理家务之外就再不见人烟,有时候甚至觉得冷清,他自己都不想进来。
就像现在这样,从外面看整座别墅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打开车门,将蔚宛从车后座抱出来,动作尽量放的很轻,她却还是皱了皱眉,没睁开眼睛,只是咕哝了一声,思绪模模糊糊,显然还是处于一片混沌。
客厅内的灯逐渐亮起来,他打横抱着她往楼上走,怀中的人像是有些意识地要醒来,他低头望去,只见她面色酡红,似是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身子,却仍是紧闭着眼睛。
他低声自言道:“胆子倒是见长。”
竟然还真的敢出去把自己喝成这样。
为了容铮?还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
可无论是因为哪一点,顾靳城的面色渐渐沉下来,他推门进入了主卧,随后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也许是因为接触到了温暖,她自发地安静下来,手指抓紧了被子,微蹙起的眉也逐渐平缓。
顾靳城站在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忽而觉得窒闷,将自己的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到第三颗,仍然抵不过这种烦闷的情绪。
他先是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随后又从主卧里拿起自己的睡衣在隔壁的房间里洗了个澡。
再次走回主卧时,房间的灯大亮着,床上除了掀开的被子外,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顾靳城的眸光一凛,当下便快速在这房间内搜寻起来,同一时间,听到了从卫生间内传来的动静。
微微放了心,顾靳城走到卫生间前,正欲开门之时才发现这门锁已被人反锁起来。
他敲了敲门,回答他的就只有冲水的声音。
顾靳城有些无奈地松开手,怕自己的行为会将她给逼急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出于何种疯狂念头的支配,却只知道,是自己第一次不理智直至这个程度。
下午离开的时,他想等着她清醒一些再好好说话,可想不到这一个转身,她倒是又跑了出去醉成这个样子,现在无奈的倒是变成了他。
脑海中闪现了容铮的质问,今时今日的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管她的事情?
像容铮说的那样,以兄长的身份自居?
还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她也是顾家人。
可到底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不想看着她走到别的男人身边,仅此而已,无论是出于何种身份,何种立场……
有好一会儿没听到蔚宛的动静,他忍不住走上前敲门,沉声说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早点出来。”
并没有人回应他,而紧接着,从里面传来一声痛呼,他当下敛着眉,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回答我,不然我进去了。”
在意料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
顾靳城退开两步,薄唇紧抿着,也没再犹豫,转身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备用钥匙。
推门而入,浴室内的光线很亮,却是因为热水蒸腾的缘故而显得雾气蒙蒙。
蔚宛捂着自己的嘴巴坐在一边,似是很难受地皱着眉,而地上则都是从浴缸内满溢而出的水。
顾靳城微拧的眉心终于松了几分,他走过去将花洒关上,无视满地的狼藉,继而在她面前矮下身子,将她捂着唇的手拿下,紧凝她带着红血丝的眼睛,低声问道:“地上坐着很舒服?”
很显然,她的思绪依旧不清,想要挥开他的手,声音有着些慵懒,沾染这些许酒精独有的沙哑:“不要你管,这是我家……”
她不耐烦地想要将他推开,不过面前的人纹丝未动,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顾靳城听着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心中微微愣怔着,如同静水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息。
只得感叹酒精是个好东西,即使此时她说的是假话,却也好似带着一种让人沉溺的味道。
‘家’这个字眼,久违而奢侈。
他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轻缓道:“对,是你家。不过我不管你,谁管你?”
蔚宛用另一只手抵着自己的额头,轻掀眼帘想要看清面前这人的容颜,明明记忆中,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恍惚了一会儿,喃喃道:“反正不要你,我有阿铮……”
倏然间听到不想听的名字,顾靳城的面色沉了几分,唇畔清浅的弧度渐渐消失,想要把她拉起来,却在不其然间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一圈红痕,他忆起,这些是他留下的。
他松了松手,沉声道:“容铮现在没空管你。”言罢,又在低头的一瞬间,不经意地撞进了她雾气蒙蒙的眼底,又一次忍不住放柔了声音,“起来,不要在地上坐着。”
她低垂着眼睫,终是听话地撑着自己的身子想站起来,而只是刚动了一下,从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一下子紧皱起了眉。
“怎么了?”顾靳城看在眼里,视线转移到她的右脚踝上,稍微用力按了两下,大概只是轻微的扭伤,问她:“疼吗?”
蔚宛又不理他,而是慢慢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她喃喃地道:“你出去,我要洗澡……”
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地上却因为湿滑好几次她都差点再次摔倒。
他终是看不过去,越过满地的狼藉走至她身边,很轻易地将她打横抱起,浴缸内水温正好,他挽起袖口,褪下她身上早就已经潮湿的衣服,尽量放柔了动作将她放进温热的水中。
也许是这一切太过于不真实,她的眼睛安静又恍惚,只是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呼吸微滞。
只有她白皙的肩颈露在水面外,浴盐的香气随着温度的升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逐渐氤氲出一种暧昧沉溺的气息。
许是因为这空间里的温度太高,蔚宛的面色微红,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也没有抵抗他任何一个动作。
她黑色的发丝散乱着披散在肩膀上,他替她将其全部挽起,坐在她的身后所以无法知晓此刻的她是什么神情,只能看到她瘦削的肩膀以及裸露在外的后背。
当视线触及到这雪白的后背上,那些清晰可见的痕迹,他的眸色暗沉了几分。
室内温度偏高,连同他深邃平静的眼底,亦是在逐渐升温。
忽而之间,她缓缓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目光也随之转过来,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朦胧的迷离。
顾靳城放下手里的浴球,目光静静地看着她问:“想要什么?”
而她只是把玩着他的衣袖,又像是作弄一般,把自己手心里的水都擦在他的衣服上,好一会儿,她低喃出声,“这是我买的。”
顾靳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浅色的棉质睡衣,心底漾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
在生活上,他很少在意这些细节,而他的衣柜不管何时,总是被打理地井井有条。
曾经作为家人的存在,那些记忆依旧能在细枝末节中找寻到。
现在回忆起,怅然若失。
“你还记得清楚?”
顾靳城敛下心中的动容,饶有兴趣地问着:“你还记得清楚?”
“记得呀,当然记得。”她收回手,声音低低淡淡的,有着些许不清晰的迷醉,“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每一样都是,不过啊……别人不在乎。”
说着她自己又勾了勾唇,露出了几分苍白而无奈的笑容,低垂下眼睫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顾靳城凝着她微红的脸颊,神情倦怠,好似下一秒就能睡着似的。
仿佛等了很久,只为了听她这样一句有归属感的话。
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她说出的这话,都在他的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顾靳城抿了抿唇,边用毛巾擦拭着她的头发边问:“那你现在记得我吗?”
她微愣,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点头,又有些孩子气的往前挪动了身子,离他远了些,“我不想记得你,不过就是因为喜欢,但是太疼了……”
说完这些话,她将脑袋靠在冰冷的浴缸上,任由着黑长的发丝垂入水中,仿佛耗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一句喜欢,隔着经年的时光,顾靳城听着却发现自己早已无法像最初那样漠视。
最初之时,他觉得这一份感情来的太沉重,甚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总有些情愫在漫长的时光里变了味道,只是一直以来,他不愿承认罢了。
在他愣怔之时,只听她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阿铮才不会离开我……你是不是还会告诉他,我们又发生了什么?然后满足你变态的想法?然后,你又可以看我笑话了……”
顾靳城揽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浴缸中抱出,用浴巾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低淡的声音带着些许隐隐的压抑:“宛宛,不要叫他的名字,他不配。我没想看你笑话,从来没有。”
“我不信你。”她低迷的声音在他怀中想起,渐渐地染上了些哭腔,“那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侮辱我……”
顾靳城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床上,在灯光下,他深邃暗沉的眸光隐隐流转着些陌生的情愫。
有着些无可奈何,交织着复杂,晦暗不明。
灼热的气息流转在她的颊边,继而又靠近她的耳畔,沉声道:“宛宛,别怕我。”
她咬着唇摇头,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可就是无法收住心中的那股子悲凉之意。
他的吻落下,将这些咸涩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拭去,随之而来的声音沙沙哑哑,“你说我欠了你幸福,不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