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掳情掠爱,腹黑总裁步步谋婚 > 【新婚爱未晚】(71)在她耳边呢喃着绝望的名字

【新婚爱未晚】(71)在她耳边呢喃着绝望的名字

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txt.co,最快更新掳情掠爱,腹黑总裁步步谋婚 !

    【新婚爱未晚】(71)在她耳边呢喃着绝望的名字

    他生气是自然的。

    可蔚宛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心里有口气,沉闷烦躁。

    蔚宛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即使他一言未发,她也能感受到那一份怒气。

    从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奋力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顾靳城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睨着她,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在酒店璀璨琉璃的灯光下,他清淡的眉眼上染着一层霜寒之色。

    他果真放开了她,在司机为他们开门之时,蔚宛率先做到了后座上。

    蔚宛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哪知道顾靳城紧接着也在车里坐下,在狭小的空间内,两人无需交流什么,就能感受到从他们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硝烟。

    司机只管专注着开车,视线从来不会往后座上看上一眼,可即使是这样,也知道这氛围比不是太好。

    一片相继无言的沉默。

    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划过,偶尔扫过车内这一片深沉的黑,男人清隽的五官显得越发的沉冷。

    “你认识他?”顾靳城冷淡的出声,随意的像是在不经意问着什么,可这深邃幽暗的视线却紧锁在她沉默的侧颜上。

    蔚宛低垂着眼帘,双手绞在一起,沉默着,似乎并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沉默许是在不经意间点燃了男人心中的火,他的眉眼逐渐冷淡下来,略显薄凉的唇亚漾开一个凛然的弧度:“你真是不知悔改。”

    男人的声音疏离淡漠,却像冰刃一般直直的戳进了她心里。

    不知悔改,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

    蔚宛紧抿着嘴唇,慢慢收紧五指,指甲深陷入掌心的刺痛感才能让她维持着几分亲民的思绪。

    透过车窗隐隐可以看到外面飘起了白色的雪子,打在车窗的玻璃上,在须臾间只余下点点水珠。

    忽而,蔚宛嘲讽般地轻笑,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反问道:“你要缅怀她是你的事情,你痛苦,我难道就要和你一样痛苦?再怎么样她不是我亲手杀死的,很遗憾,你不能为她报仇。”

    “蔚宛。”他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仿若降到了冰点以下。

    这样连名带姓的念出她的名字,甚至这般平静,而蔚宛知道,这只是掩藏在平静之下的假象,遮掩了一切暗潮汹涌的怒气。

    她的心底一片苦涩,果然到了今时今日为止,俞素染这个人依旧是提不得。

    “顾靳城,你可以守着你的过去过一辈子,把你心中的人放在心里永远!”蔚宛不甘示弱地回应,说完之后她大概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过就是更讨厌她一些。

    氛围在一时之间僵住,狭小的空间内一片死寂。

    “停车。”蔚宛突然对着司机喊道。

    她的声音里面带着些难以掩饰的偏激,司机一愣,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停。

    见司机不为所动,蔚宛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停车,就在这停!”

    司机当然是更加偏向于顾先生的指令,只不过坐在后座的男人始终一言未发,从后视镜内只能看到路灯昏黄的光线时不时在他晦暗的俊颜上掠过,讳莫如深。

    仿佛自己置身事外,在冷眼旁观着一场闹剧。

    而蔚宛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的眼神。

    没有什么能让他有什么动容,明明他在生气,却用这样的眼神,一下子让人看到了自己的不堪。

    “我说了停车。”蔚宛的耐心即将用光。

    司机为难地再次从后视镜内看了看男人的神色,在没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前,他并不敢贸然停下。

    只能恭敬地好言相劝:“太太,外面似乎下雪了。”

    本来司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已经准备好了她会再次说什么,可很意外,此刻的蔚宛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过在下一秒,她直接伸手去开车门,这猝不及防间,将司机吓得不轻。

    “闹够了没有?”顾靳城按着她的手,清冷的语调之上终于染上了些怒意,虽然即使是愤怒,却也能让人听出来有些许情绪上的变化,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静水微澜。

    蔚宛抿着唇,沉默的看了他两秒,再次将他的手挥开。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沉默着针锋相对。

    在一片昏暗下,蔚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看不到他深邃的眼眸,却猜也能猜得到,他现在是用何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停车。”

    果然需要顾靳城说话才有分量,司机看看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几乎是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人重重地打开,再次被甩上。

    这声响预示着那人的怒气。

    “顾先生,要跟着吗?”司机抹了一把汗,有些战战兢兢地问着。

    “不用。”他冷淡的说出这两个字,脸色阴沉着,眸色与这无尽的黑暗交织在一起,沉着一片深冷的海。

    司机犹豫了一瞬,却是发动了引擎,呼啸而过。

    蔚宛抱着自己的手臂走在路上,几乎是在下车的同时,她就感受到了外面骤冷下来的温度。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礼服长裙,上身也仅有着一件羊绒披肩,这一刻除了冷之外,她再无其他任何感知。

    雪越下越大,夹杂着寒冽的风,砸在她脸上冷的生疼。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她的手就已经冻得麻木,裸露在外的脚踝亦是早就迈不开步子。

    人在愤怒之下会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气是为何。

    因为他那一句,不知悔改?

    还是因为他言语中的理所应当?

    只要提起俞素染,甚至只是提到和她有关的那些事情,结果就是这样。

    搓了搓自己早已冻僵的手指,放在唇边暖了一会儿后,才从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雪花落在她的手背上,不一会儿后化作寒凉的水滴,却是无止无尽,这种寒凉一直到了她心底。

    她翻着自己的通讯联系人,却一时间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

    似乎,打给谁都不合适。

    这通往高端酒店的路上只有偶尔有私家车路过,她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才有司机愿意载她。

    当出租车司机问她去什么地方时,她犹豫了,也许是在外面受了好久的冻,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僵硬的不仅仅是身子,还有她的思绪。

    去哪呢?

    想了想,还是回大院吧。一个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冷清。

    冷清的近乎于死寂。

    ……

    蔚宛回到家的时候夜已深,她站在门口有些迟疑着不敢进去,直觉上想着顾靳城应该不会回来这儿。

    脑海里还在回放着顾靳城说的那句话。

    “你真是不知悔改。”

    她轻轻地笑着,若是知道悔改,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再次尝到这种知悉般的痛?

    在进门之后,果然家里人早就已经歇下了,楼下的客厅内习惯性的亮着灯。

    蔚宛疲惫地脱下高跟鞋,在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脚后跟早就被磨破了皮,一片血肉模糊。

    但是很奇怪,她不觉得疼。

    而是只有一种冷,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也依旧暖不回来。

    蔚宛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一走了之,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不要出现在任何和他有关的地方。

    不做家人,不做朋友,就当做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也许是太累了,蔚宛泡了个热水澡,却差点就在浴缸里睡着了,水温逐渐冷下来之时,她才堪堪转醒。

    房间里面的暖气开的很足,她没有开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这应该是今年帝都的初雪。

    过往的几年,每到这下雪天,蔚宛就像是在逃避一般,没多久就会到那个日子……

    不知是从何时养成的习惯,蔚宛睡觉的时候习惯性地向着那面墙壁,似乎已经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她在拼命改,可有些东西像是早已进入了骨髓。

    由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手指紧捏被子的一角,好似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多几分安全感。

    雪夜很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冷,更冷的是她的心里。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亦或许在梦里,后背忽然感受到了一片温暖,好似瞬间将她从冰冷的梦境中曾带出来。

    身后是男人温暖的胸膛,她的思绪慢慢回转,在闻到男人身上的酒气之时,她彻底的醒来。

    她只是刚一动,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脸颊侧。

    倏然之间,有力的手指禁锢着她的下巴,薄唇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强势的吻落下,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是急切地占有,却又带着缠绵的温柔。

    蔚宛拼命抗拒着他的触碰,她知道,这不是清醒之时他会做的事情。

    思绪在蓦然之间回到了事发半年后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的让她疼……

    她想伸手推开这个男人,可他却是将她的双手禁锢在胸前,粗粝的手指上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她的睡裙推高,指尖的温度滚烫撩人。

    这个吻一直没有结束,蔚宛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眼睛里面聚集的雾气却是越来越重。

    滚烫的唇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颈间,锁骨,所有挑起的反应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他又把她当成谁了?

    所以才会这般温柔对待她……

    蔚宛收紧了五指,努力忽略着这种陌生的情愫,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换来几分清明的思绪。

    甚至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留下了寄几道指甲的划痕。

    “顾靳城……”她终于颤抖着出声,声音之中是无法掩饰的害怕,虽然知道可能于事无补,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所有的声音再一次被堵住,唇齿之间带着清冽的酒香,清苦又醇厚。

    窗外落雪无声,房间里面一室温暖旖旎。

    在陌生的情.潮来临之时,她紧闭着眼睛,将一切的沉沦和罪孽,归于一场梦境。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着情.欲的旖旎。

    在火热的缱绻还未退下之际,他紧紧地拥着她,在她思绪停滞之时,他低声喃喃:“素素……”

    一瞬之间,所有的梦境清醒,一切的罪孽在心底蔓延,是不堪的沉沦……

    明明置身于一片温暖之中,可周身的温度在一瞬之间消退的干干净净。

    到底是有多恨,才会在这样的时候,在她耳边呢喃着令她绝望的名字……

    蔚宛咬紧着唇,忽而用力想要将他推开。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哪里能撼动顾靳城半分。

    似乎是在她的唇上尝到了苦涩的咸味,他顿了顿,再次收紧手臂,却没有在进一步,而就这样保持着姿势,强势而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也许是太累了,所有的情绪都抵不过从心底上蔓延出来的疲惫。

    耳畔交织着男人平缓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努力的忽略着这人的存在,陷入一片混沉之中。

    ……

    蔚宛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是在下意识地逃避着什么。

    在睡梦中只觉得自己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紧皱着眉头,额头上早已是一片冷汗涔涔。

    似乎又做了一个梦。

    在梦境里面依旧是同一个男人熟悉的笑容,清隽温淡,在记忆中熟悉而又陌生。

    同样是雪天,那一年的雪,就不像现在这般刺骨冰冷。

    *

    二楼卧室内,当闹钟响到第四遍的时候,睡梦中的人才恍然惊醒。

    伸出手去摸索着声音的来源,手机就在床头,迷迷糊糊间一时半会儿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有人动作赶在了她前头,蓦地,摸到了一只节骨分明的手。

    修长的手指温暖异常,带着些熟悉的触感。

    男人的手!

    蔚宛一下子坐了起来,顾靳城就站在她对面,头发上沾着水珠,像是刚洗过澡一般。额前的发丝微微地垂下,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的放松。

    修长的手指从她掌心中抽离,将还在响着的手机按下。音乐骤然停歇,一室寂静。

    “下次换个铃声,这个真吵。”

    顾靳城的视线触及到她的手机,一时间眼神变得有些深沉。

    此刻的他没有戴眼镜,少了那几份翩翩君子的儒雅之气,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那视线有些耐人寻味。

    蔚宛不禁意识到自己此刻未着寸缕,立马紧抱着被子挡在胸前,后背僵直着不免感到一阵阵凉意。

    “你出去!”她语气不善的冲他喊道。

    这种腰酸背痛的感觉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她却懊恼地一点不想回忆。

    这个男人是她丈夫,可她早知道,离那样一天不远了。

    毕竟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

    没有人比她更不想回忆昨晚上的事情,明明前一刻他们还僵成这个样子,可后来……

    她在心里嘲讽着自己,蔚宛,你可真随便!

    “我们还是夫妻,也不是第一次,还用这么含蓄?”顾靳城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视线触及到她脖子下方的青紫痕迹,男人的眼神幽深了几分。

    她的手松开被揪紧的被单,语气不免有些嘲讽:“马上就不是了,怎么,还不能浪费最后一段时间的合法义务?”

    语落,便自顾自地找衣服穿上,毫不避忌床前站着的男人。

    男人面色冷凝,声线冷淡:“你知道就好。”

    星星点点的在大片的雪白之上显得尤为明显,男人眸子暗沉了一瞬,遂转过身向外走去。

    ——

    不知道楼下在说着什么,一幅欢声笑语的画面。

    不过但凡顾靳原在家的话,这种场面的确是很常见的。

    餐桌上,顾靳城和蔚宛坐在了面对面的位置。

    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的尴尬在不断地蔓延。

    在餐桌上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顾靳原看向面上都平静异常的两人,问道:“大忙人今天什么安排?”

    闻声,蔚宛搁下筷子,说道:“今天我放假。”

    “那敢情好啊,趁着大雪天出去看看景?”毕竟相识多年,说话间也是全然放松的姿态。

    “好啊。”蔚宛想也没想便答应。

    “哥,你怎么说?”

    “嫌冷。”惜字如金的男人只抛下这么两个字,语气冷硬生涩。

    *

    “吵架了?”

    蔚宛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位,听到这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了。

    “要是能吵起来就好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车窗并未合上。雪后初晴,微凉的风透过窗子拂面而来,凉意渐生。

    感受到了冷意,蔚宛缩了缩脖子,按下了车窗。

    “看不出来,我哥其实也挺闷***啊。”顾靳原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耳后,眼角往上挑了几分。

    看景是假的,找个借口出来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家兄嫂之间的冷战与隔阂,冷战?好像也不见得。

    闻言立马拿起手机侧着脸猛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什么。

    “别看了,就是小草莓。耳朵后方,脖子上方。”

    蔚宛伸手捂住了耳朵,神情变得消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原,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嗯,毕竟他面瘫,谁也不知道他成天想什么。”兄弟两岁数差了两岁,性子上却是天差地别。

    全家人都心照不宣地忘了那个人以及那些事,就像有些看似愈合的伤口,底下却是溃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