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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静睡着后,陶家又大清扫一遍,这一次,陶由带着裴元绯,把能收的全都收进空间里。
伍胥戈既然说以后会往开发区撤,那八|九不离十。
只是想想外面会变成什么样子,心里就沉甸甸的。
陶由从柜子顶取下家用药箱,本来想直接递给裴元绯,又收回来打开,里面各种家常用药和纱布酒精之类,准备很齐全。她挑拣出一大半,交给裴元绯收好,剩下的连药箱一起塞进茶几下面。
“先放着,万一这几天能用到。”
说着就叹了口气,外面肯定已经买不到药品了。这两天敢在外面走动的人也几乎销匿。
折腾到天快亮,三个人才各自回房睡去,辗转难眠。
刚睡下没一个小时,楼上竟然又骚乱起来,女人尖叫哭骂和匆乱的脚步、敲门声先后响起。
裴元绯坐起来,听出有人正挨家敲门,随手给陶由布了隔音屏障,让她好好休息,刚布下,就轮到他们家门被砸响。她打算起身,隔壁的客房门先一步打开。
陈静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跑去开门。
紧接着“呀”地惊呼跟玄关处吴婶的哭腔几乎同时响起,吴婶慌促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害怕,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小由,你们家有没有烫伤药,消炎纱布,强强……小静?怎么是你?小由呢?”
“她们还没起,吴婶你要烫伤药啊?”陈静问。
“强强被烫伤,陶哥!陶哥!!”吴婶没空与她多说,甚至没管她正要开口,伸着头朝陶爸的房间提高声音叫他,“你们家有没有烫伤药啊!”
陈静放开扶她的手,扭头四处打量。陶爸房间的呼噜声停了停,她眼珠一转,快步走到电视柜下面翻了几个抽屉,一转身刚好看到茶几底下的药箱,连忙拖出来随便打开一看,就塞给吴婶。
“找着了!吴婶你拿去用吧。”
吴婶愣了愣,到底心急儿子,接过药箱,“谢谢你,小静,吴婶谢谢你。”转身就匆匆地上楼。
等到陶爸和裴元绯出来,就只看到陈静笑吟吟关上门转身。看见他俩,陈静笑容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早啊。”
陶爸看着她,扭头扫了眼茶几下面,才嗯一声,转头对裴元绯说,“回去再睡会儿。”自己进房间关门补觉。
门关上,陈静的脸色也顿时冷沉,“裴元绯,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呢,那么晚还没睡?”
裴元绯朝厨房走去,擦过她身边时笑道,“外人别管那么多啊。”她还故意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放药箱的位置。
陈静脸一热,然后怒气上涌,扭头看裴元绯的背影,却又轻笑着得意起来,她就是把他们家药全送人了,怎样?难不成还能去追回来?姓陶的惯爱装好人,这不是连说都没脸说她一句。
她转身跟上裴元绯,靠在橱柜上,眼睛里毫不掩饰恶意,“我是外人,你也是外人,你怎么不去找你自己家人?我听说他们抛弃你,不要你了是不是?”
裴元绯一点反应也无。
那些话能伤害一个孩子,却伤不了她,不过……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酸奶,打开来喝了一口才看向陈静,甚至露出微笑,“那你怎么不去找你自己家人?我听说你老公不要你,你儿子也不认你了是不是?”
陈静眼睛一瞬瞪大,立刻变得愤恨,甚至嘴唇发抖,狠狠抬起手就要朝她脸上扇来,那力气极大,裴元绯拿饮料的手伸出一挡,陈静不稳撞在柜角上,没来得及呼痛,喉咙一紧,就被裴元绯另一只手掐住。
她比陈静还高出一点,伸直手臂,掐着陈静的脖子竟将她提得微微离地。
陈静喉咙紧地直翻白眼,感到箍住她喉咙那只手力气好大,好疼,疼痛跟愤怒涌进脑子里压得她不顾一切去抠,她突然感到全身都麻了。
手脚、身体全都无法控制,她陷入恐惧慌乱,眼球挣扎着对上面前裴元绯的眼睛——那双眼睛,冷冰冰的,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色彩都没有!
冷酷地好像在看一个死物,好像一个怪物!陈静不知道那是不是杀意,但一瞬间,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
她恐惧极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裴元绯扔到地上,浑身失去力气狼狈瘫倒。
裴元绯的眼睛已经变得正常,跟平时一样清澈漂亮,整张脸甜美可亲,嘴里说着截然相反的话:
“别惹我,知道吗?我和陶由。”
“也别做错事,做事之前,想想你能不能担起代价。”
她说完,拿着饮料走回客厅,跪趴在原地的陈静却仍然一副恐惧到窒息的样子,她说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药箱算不上事,毕竟他们留了一半,吴婶来要陶爸也不会不给,但陈静的用意可不是帮吴婶啊。
也许过了今天大家就会分道扬镳,可裴元绯觉得,陈静这是铁了心要给陶爸他们上一课了。
今天,是注定难熬的一天。
从一早上,裴元绯对那个姜以珺的因果感应又开始不稳定,大变前兆。
去探望姜以珺的计划不得不延后。
上午伍胥戈又打了次电话,让裴元绯跟他走,裴元绯拒绝,顺便叮嘱他要是被丧尸抓出伤口一定要来找她。
伍胥戈在电话那端静了静,然后能听出来他换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问道,“找你做什么?”
“帮你收尸啊。”裴元绯轻飘飘地说,然后挂上电话。
以她现在炼气六层的能力,花费水磨工夫也能一点点驱除侵入体内的魔气,但前提是还没变异。太费劲了,除非是伍胥戈这种关系,她才会出手。
这段时间,她给陶由和陶爸灌了不少灵泉水,两人体质都得到很大改善,不过陶由以后能修真,陶爸却不能,因为“没有灵根”,即没有修炼的资质。
大部分有修炼资质的人,灵根都是驳杂的,对灵气的亲和度不一,亲和度越高越一致的灵根越纯粹,修炼速度越快。而末世后所谓异能,正是由于天地灵气强行灌体,灵根亲和度最高的部分被激发出来,表现为不同的类型。
陶由资质中等,灵根中水灵气亲和度最高,因此被激发出水异能。
单论灵气的话,刚激发的异能者就相当于炼气三层,但强行激发对身体造成不小的损伤,因此异能者晋阶很慢,与修真者相比,不但没有得力功法辅助,吸收的能量还有很大一部分要耗费来修复身体本源,平时攻击也全凭摸索,没有传承法术。
裴元绯倒想陶由直接修真,可陶由上辈子修炼的功法是师父找来的,她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用灵泉给陶由改善体质,补足根基,让她觉醒异能时损伤更小,更顺利。
等遇到师父,她就能找到修炼功法了,直接修真慢慢弥补就行。
异能与修真相比,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偶然会激发出特殊的异能,比如精神系,比如天生毒体、天生魔体之类。只不过这种人极少,主流的异能者就是五行系。
也有灵根激发失败,但灵气散逸被身体吸收的,表现为不同程度、角度的身体强化,陶爸配合灵泉锻炼一段时间后,也能表现成这样。
他们被称为身体强化者,在初期也被误认为异能者,后来迟迟无法升级,人们才发现真相。这类人灵根资质差,邀天之幸得到宝贝改善了资质,才有修真可能。
所以裴元绯将来必然得想办法提升陶由他们的自保能力,她给自己的未来规划层次很高,非天资顶尖者根本跟不上,也没必要。陶由想要的是安稳的家庭生活,陶爸年纪也大了,而她注定在游历与挑战中提升自己。
裴元绯的计划是,先找个信得过的基地让他们安居下来,基地选择很重要,否则谁掌握了陶家父女,谁就抓到她的软肋,当然这很大程度也取决于她的实力。
她看中了司隽。
司隽未来会建立一个很不错的基地,最后崛起成为全亚洲第四大,之所以略逊排第三的他们新原基地一筹,完全是因为她这个最强治愈者啊。
司隽身边强者如云,既有手段也有原则,更重要的是他身边核心队员岑铎跟陶由的孽缘。彼时陶由心中有人,岑铎却苦苦追了五年,两人都坚持一份无望的单恋。
陶由心中其实是松动的,只怪他来得晚,她陷太深。陶由心里那个人并不喜欢她,却为救她而死。她曾哭着说,要是岑铎早来一步就好了。
裴元绯这一次,就想帮她早一步遇到岑铎,遇到后,再看他们缘分。原谅她自作主张和自私,她无法看到陶由再那么痛苦。
早上发生的事情也弄清楚了,是四楼那个丈夫变异被拖走的女人,把一大壶滚水泼到吴书强身上。报警带走她丈夫的电话就是吴书强打的。
陶爸说吴书强烫伤不轻,从左侧下半边脸一直到肚皮上起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水泡,因为天气太热,当时他甚至是光着膀子。不幸中的万幸,那女人是用开水而不是滚油泼的。
吴婶当时急慌了,忙着找药,等到处理好吴书强她也回过神,四楼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有邻居说似乎看到她下楼,上了一辆车离开。
陈静一边听着陶爸讲述,一边拿充电器走向窗边桌子上充电,她低头勾嘴角,露出冷笑,心里有种不能说出的快意。这种别人痛苦的事情总能让她心里舒坦。把充电器插上,她含笑扫了一眼窗外。
——那些人在干嘛?
窗下的小路对面,三四个人聚头趴在一起,中间……躺着一个人,地上,那是血!
陈静脑子忽然发麻,牙齿格格打战,对面一个低头的人突然抬起来,不,他不是人,他的脸色青黑,嘴和下巴上沾满半凝固的血,他手里捧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往嘴里塞——
“啊——”陈静刹那崩溃大叫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踉跄回身跑,却手脚发软跌倒在地,然而跪撑着,胃极度翻涌,“哇啦”一声就吐在地板上。
三个人连忙跑过去,目睹了同样的场面,而且这时已经露出一截被啃空了的血糊糊的腰腹出来。陶由跟着就要吐,勉强奔到卫生间,裴元绯吐不出来,靠演技装作吓呆了,而陶爸,魁梧的身体惊得倒退。
过了片刻,他才鼓起勇气靠近去又看了两眼,兀然转身快走,哆嗦着手想去摸烟,抖了好一会儿才点着。
他条件反射想去厨房抽,却看见窗户……还是没去。
猛吸了一口,就眉头死皱地夹着。
别人家也响起尖叫,不一会儿,楼下传来好几声枪响。
一直没吭声的小九看了看虚弱苍白的陶由,又扭头去看看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极难看的陶爸,走过去站到陶爸跟前,“陶爷爷别害怕,小九会保护你的。”
陶爸回过神,勉强抬手摸了摸小九的脑袋。
丧尸,吃人,世界末日。
就算早知道已经发生,也抵不上亲眼看到这一刻的冲击力……
裴元绯忽然抬手招了招小九,跟陶爸说,“我去睡一会儿。”
陶爸微怔,“去吧。”他嗓子不知何时变得沙哑。
裴元绯并不是真的去睡觉,陶爸也听出来了。她回到房间,就拉上窗帘,用之前攒在空间定期滋养的五行材料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聚灵阵,然后跟小九坐在阵法中凝神聚气,静静等待。
今天就是第二次觉醒期,也是末世正式到来的宣告,她想借这一次天地元气的冲击,一举突破到炼气七层!
半个小时,周围能量开始涌动。
又一刻钟,阵法里也灵气浮动,小九不安地绷起脸蛋。
阵法内,灵气开始节节攀升,就仿佛涨潮似的,而且涨涌的速度越来越快,简直可以称得上疯狂!
客厅里,陶由突然觉得浑身难受,甚至开始疼,她忍不住缩下沙发,蜷缩着蹲到地上,竟觉得自己全身正在被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空气拼命挤压似的,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