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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里,阮明秋也不在医馆,婳娘和花黎也无事,偶尔过来抓药的人也都是按时来的,所以都不费事儿。
“你在想何事呀?”花黎看到婳娘托着腮,眼神发呆,于是好奇的问。
“发呆。”婳娘听见花黎这么问,就随意回答道。
“我觉得婳娘你有心事。”花黎本来心细,又格外关注婳娘。
“就是闷,没什么心事。”婳娘二话不说就直接反驳。
“婳娘,现在的生活你过得舒心么?”花黎继续问道。
“舒心,这里这么安逸。”婳娘顺着花黎的话说道。
“那你准备嫁人么?”花黎绕了半天终于问出想问的话。
“我出身这样,嫁何人?”婳娘听见这话,知道花黎想问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花黎以为婳娘误会她的意思,赶紧准备解释。
“嗯,我知道你关心我。”婳娘说道。
“我的心意一直不会变得,婳娘现在可改变主意?”花黎温柔地问道,两人已经相处这么长时间,始终得不到回应,心里自是焦急,终还是大着胆子试探婳娘。
“黎儿也应该像趣儿一般,好好嫁人,生儿育女。”婳娘见到花黎用一种特别深情的眼光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脸烧的慌,怕沉沦在这温柔里,撇过头去说道。
“我心里只有你,容不下别人。”花黎见还是这样的回答,失望极了。
“我是贱籍,对于爱情,已是无心无力,答应你来寨子,却让你空欢喜了。”婳娘心里已经有了花黎,自己都找不到借口去拒绝这份感情,可还能怎样。
“我不管婳娘如何待我,就是当我是个使唤丫头,我也要伴着你,以后再不提此事,婳娘不必内疚了。”花黎挤出一丝苦笑说道,最后那一点勇气殆尽,却没有换来婳娘的回应。
“……”婳娘起身走向门口,看到青山绿水,花鸟鱼虫都在这里那般自在,自己却连放手去接受一段真诚的爱情都不敢,叹了口气,背对着花黎点点头。
花黎看到婳娘依旧这般坚决,盯着她的背影,感觉鼻子酸的紧,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忍住了,一定要忍住了,花黎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念着。
“我出去走走。”花黎说道。婳娘看她眼眶发红,心里发疼,想伸手想拦住她,终还是没做声,点点头。花黎头压的低低的,从婳娘旁边经过,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终于跑回自己的屋子,关好屋门,蹲在门后,嚎啕大哭。
婳娘见花黎离开,心里也不好受,回味这花黎这么长时间为自己做的事情,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不舍,后悔适才作何那么干脆的就拒绝,想再和花黎说清楚,左右等不到花黎回来,心里担心,于是将医馆打点好,就来到花黎屋子,看到大门紧闭,听不到里屋的声响,推了推门,从里面锁住了,婳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黎儿?”
“我无事,容我静静,婳娘吃过饭就好生歇息。”花黎觉得自己嗓子发干,说话声音甚是沙哑,可听到婳娘来找自己,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开门!”婳娘没理会花黎说的话,继续敲门。
吱呀,门开了,婳娘看到花黎眼睛肿的和鸡蛋似得,心疼得很,这感觉来了就知道自己已经放不下花黎,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上花黎的眼睛。
“黎儿可是生我的气了?”婳娘无比温柔地说道。
“没有,就是气自己没用。”花黎感觉着婳娘的手温,自己对婳娘的感情始终做不到干脆,她稍微温柔,自己就沦陷了。
“黎儿……”婳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无事,看过了就回去吧。”花黎见她还是无话,将她的手拿下来,准备转身进屋。
“黎儿那时说的话还作数么?”婳娘既然来了,就打定主意不在顾忌其他,见花黎转身要走,一下子拉住她的手继续说。
“我终还是想着你,若你的话作数,我便应了你。”婳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脸也越来越烫,见花黎半响没反应过来,心里吐槽花黎这小妮子,我都这般了,你还发什么呆呀。
“婳娘你答应我了?同我在一起?”花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此刻哭的声音沙哑十分难听,还是连问了两句。
“嗯。”婳娘羞臊的点点头。花黎激动的抱住婳娘,生活如此美好。
“那我能亲你一下么?”花黎说完就鄙视自己干嘛这么急色,要是婳娘被自己吓跑了,那不是白白高兴了。婳娘听黎儿这问话甚是好笑,拉她近身,闭上眼睛,轻轻将唇贴了对方的唇上。
“黎儿可满意?”这关系既然都已挑明确定,婳娘立刻就不像刚才那般羞臊了,见花黎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更觉得好笑,就开口调侃一下。
“自是满意死了。”花黎刚才那刻处于大脑停滞状态,听到婳娘取笑她,反应过来,又主动吻上婳娘,这吻她期待了太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
阮明秋坐在自己医馆等着父兄回来,王小魅出去招呼手下,安顿他们再去乡里拿点滋补的药给那产妇,回到医馆,自己和阮明秋就不在露面,安安心心的又开始过二人世界。
过了一天,第二天响午,父兄终于回来了。
“父亲累了吧,赶紧喝茶歇歇。”阮明秋看到父亲疲惫,接过父兄拿着的器具,放在一边,随后倒好茶递给他们。见父亲缓过来,将前日之事简单的讲了一下。
“嗯,无事就好。”父亲听完阮明秋讲完,点点又说。
“这几日我去乡里,看到又在征兵拉人,这些年不太平呀。”父亲忧心忡忡。
“外族侵犯,用军吃紧,自是这样,父亲多虑了。”阮明秋听完也心里不舒服,国家不安定,百姓也是有苦难言。
“唉。”父亲长叹一声,沉默起来。
“阮老大夫可还遇其他的事情?”王小魅见阮老大夫这样,觉得不是那般简单。
“此刻外族侵犯,自是为国出力,可我听说官府下了告示,上书匪患严重,二当家,此次是要下狠心围剿了。”阮老大夫看着王小魅,说道。
“清源寨一向自给自足,只是这开山名号如此,官府了解情况,可能不在匪患之列。”王小魅听到此话,心里也担忧起来,可嘴上却还是安慰起阮老大夫。
“二当家,希望我是多虑。”阮老大夫说完,起身叫吩咐阮明秋让厨房开灶做饭,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确实累了。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返回寨子的日子了,阮明秋不舍父亲再三叮嘱要保重身体,安顿兄长要好生照顾父亲,每月按时来往书信,不可落下。不一会儿接她二人的马车来了,二人有一顿磨蹭上了车。
“以后,我们经常回来看望阮老大夫。”王小魅知道阮明秋不舍,安慰道。
“嗯。”阮明秋轻轻的将头靠在二当家肩膀上,心里倍感安心,竟慢慢的睡着了。
王小魅直挺挺的立着身子,也不敢胡乱挪动身子,头轻轻一歪正好可以看到阮明秋长长的眼睫毛,深呼一口气,淡定。
阮明秋这一觉格外的沉,再醒来已经走到驿站。看到二当家松懈下来,下了马车又甩肩膀摇胳膊,哈哈笑起来,这个笨蛋,既然不舒服就叫醒自己,还这么硬挺着。
“我怕打扰我家明秋好眠。”王小魅见阮明秋笑自己,努努嘴说道。
“那下次二当家也靠着我,我必比你还坚持。”阮明秋也不示弱,王小魅宠溺一笑,心里想的我哪里舍得。
这一路无话,二人终于回到寨子,王小魅回了寨子就直奔祖爷屋里,将阮老大夫打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并吩咐手下再去打探消息。
阮明秋来到医馆,看到花黎和婳娘出来迎她,觉得这二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也没多想,进到医馆,问了问这么多天的情况。既然无事,自己也乏了,就准备回屋歇息。
“明秋姐姐。”阮明秋见花黎叫自己,又没了下文很是奇怪,平时这小妮子有话直说,何时变的如此扭捏。
“何事?”阮明秋问道。花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婳娘见她扭捏,轻轻一笑,拉起黎儿的手,十指相扣,在阮明秋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