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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魑道:“包容,包容。”
冥昊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们,道:“到底谁是你们的王,向着谁说话呢?”
鬼魑道:“他刚刚是真的要疯掉,您大人有大量,让让他。”
冥昊突然眯着眼睛问十殿阎君,“如果我投胎成为婴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十殿阎君相互看看,鬼魃道:“没想过。”
冥昊道:“怎么能没想过?偿”
鬼魖道:“王呀,我们忙得是焦头烂额,到处找可以投胎的鬼魂,步辰殇又阴沉着脸坐在那,比你这个冥王还像阴曹地府的王。”
冥昊叫道:“是啦,你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重新认下一个冥王对不对?”
鬼魃一脸无辜:“太长,您给评评理,王这不是在冤枉我们吗?”
太长笑笑,道:“王,他们十人可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冥昊娇柔的笑道:“是呀,有个步辰殇在那坐着,他们敢不尽心尽力吗?”
冥昊抬脚走进大殿,见步辰殇仍旧抱着初心,他故意咳嗽一声,道:“够了够了,差不多得了。小心,过来,别跟他黏黏糊糊的,你要是这么纵容下去,他以后会得寸进尺的,到时候你可脱不掉身啦。”
经冥昊这么一提醒,初心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不太妥当,于是离开步辰殇的怀抱,笑道:“我一时高兴竟然忘记,多亏王哥哥提醒。”
步辰殇狠狠瞪冥昊一眼,冷冷声音道:“你管好你自己吧。”
冥昊一耸肩,道:“我好得很,以后还请您神仙尊大人多多照顾。”
步辰殇道:“以后少找我麻烦。”
初心中间打圆场,道:“别吵,以后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来,拉个手,和解和解。”
说着,初心一手抓着步辰殇的手,一手抓着冥昊的手,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
术子他们走进大殿,见步辰殇和冥昊的手居然拉在一起,觉得奇怪。西弇道:“哟,太阳照进阴曹地府啦,两人居然拉起手来,哥俩好呀!”
步辰殇和冥昊同时将手缩回,互相又瞪看一眼。
术子道:“说真的,在这里也耽搁不少日子,我们该回去啦。”
临走时,初心千叮呤万嘱咐要冥昊一有时间便去看看步辰殇,步辰殇握着初心的手道:“师父又不是孩子,还专门派个人看着。”
初心笑道:“心儿主要不放心绝煞,不想师父受到他的任何伤害。”
“心儿——”
步辰殇依依不舍离开初心,跟随术子和西弇回灵化山。
————
东海,灵化山,玉蝶宫。
步辰殇他们刚刚走进大殿,度愚便迎出来,问道:“好几日不见,你去哪了?”
“师父,徒儿跟太长他们出去走走。”
度愚脸上明显不高兴,道:“一走几日,不知道打个招呼?”
西弇不喜欢度愚老是摆出一副门主的样子,处处干涉步辰殇的一举一动,于是说道:“最近山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务,门主出去走走看看也没什么关系,老门主不用这么紧张。门主又不是大姑娘,不能出门只能藏在闺房之中。”
度愚从鼻子中哼一声,道:“他长得比大姑娘还好看,当然不要轻易出去,免得惹来什么一堆的桃花。”
“师父,有这么说自己徒弟的吗?”
度愚道:“你不要不高兴,有时间多陪陪弦月,天帝明日来灵化,你们好好准备。”
度愚离开。
步辰殇坐在椅子上,手端起茶杯,慢慢喝起来。
西弇道:“明日可是你老丈人前来,你快准备准备。”
步辰殇问道:“准备什么?”
术子道:“至少先去瞧瞧弦月,剩下该怎么办还需要你们两个人商量着。”
步辰殇放下杯子,道:“好吧,我待会便去。”
卧房
步辰殇走进房间,弦月正坐在桌前绣一方手帕,见步辰殇走进,便放下手中手帕,站起身迎上前。
“门主,回来了。”
步辰殇点点头,问道:“在做什么?”
弦月道:“闲来没事,绣一方手帕。”
“天帝明日要来灵化?”
弦月道:“是的,爹爹派人来告知,明日过来。”
步辰殇问道:“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
弦月道:“特别的准备倒没什么,只是——”
见她脸色颇为难,步辰殇道:“有什么,说说看。”
“只是,爹爹一向疼爱弦月,明日自会问些弦月和门主夫妻之间的事情,到时候如果有什么过份话语,还请门主不要介意,多多担待。”
步辰殇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大可放心。”
弦月道:“谢谢门主。”
步辰殇道:“你的气血一直不足,上次我吩咐厨房给你炖一些养血的补药,不知你是否一直在吃?”
弦月道:“一直吃着,感觉身子好了不少。”
步辰殇在桌边坐下,伸手搭在她手腕上一会,道:“效果还是有的,如果再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跟我说,我输些真气给你。”
弦月微微笑道:“弦月没那么娇气。”
步辰殇拉起她手,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别总是待在屋子里。”
“嗯。”
二人飞身离开灵化,飘落在东海海边。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弦月看着前面立在海边一动不动的人,心中感慨万千。自己真的错了,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娶自己,到头来痛苦的是两个人。那么美好的人注定不属于自己,他们如今空有夫妻之名,他却仍然不是自己的。
“门主,弦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步辰殇点头。
“不能接受弦月,仅仅是因为心中依旧爱着衣纱姐姐吗?”
步辰殇冷冷道:“不是。”
“难道,难道是因为姞初心?”
步辰殇没有回答。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当我看见你望着她眼神的时候,便有一种感觉,感觉她不仅仅是你的徒弟,你不仅仅是她的师父。”
步辰殇没有说话。
“当初,初心失踪,门主上天入地寻找,惹得神仙们怨声载道,那时在仙界便有流传,说你们师徒二人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师徒关系,之间一定有暧昧。我却还跟其他仙人辩解,说玉蝶上仙绝对不会跟自己徒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步辰殇眼睛望着海面,脸上平淡之中浮现傲视一切的霸气,他冷冷道:“我喜欢谁不用避讳谁?也不会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喜欢便喜欢,爱便爱,没什么好掩饰的。”
弦月身体一震,道:“你真的,真的爱上自己的徒弟?”
步辰殇不想隐瞒,冷冷道:“是。”
弦月身体一软,瘫坐在沙滩之上,“我,我以为你只是忘不掉衣纱姐姐,想着总有一日,你会接受我,会喜欢上我。原来——当真是我自作多情?”
弦月大声痛哭,步辰殇没有劝她,对于弦月勉强他成亲这件事情,不能说恨她,只是因为这件事而减少自己对这个小妹妹的宠爱之心。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操纵别人的感情,只要自己喜欢,便可以强迫别人接受,不管别人是不是喜欢。像绝煞、像洛夕、像曦岄、像弦月……
在这点上,步辰殇不得不羡慕初心,她身边的男人,个个深爱着她,却没有一个强迫她爱他们。他们围绕在她周围,保护着她,关心着她,陪着她一起生活,陪着她一起成长,陪着她一起欢笑,陪着她一起哭泣,喜欢尊重她所爱的人。他们像一个大家庭,他们便是这个家庭之中相亲相爱的家人。步辰殇承认,他先前并不能接受心儿身边围着那么多男人,因为此事也和心儿争论过甚至发过脾气,可是如今越加深入了解他们的生活,他也越发喜欢他们。他不得不承认,大家开开心心一起生活比孤孤单单一个人要幸福开心得多。初心是善良的,当一个人喜欢你,为你付出的时候,你不能随随便便贱踏别人为你付出的真心,要用正确方式妥善处理。
让她哭了一会,步辰殇走到弦月身边,蹲下,用衣袖抹去她脸上泪水,轻声说道:“别哭了,再哭便不好看啦。”
弦月抬起头,用一双泪水涟涟的眼睛望着眼前步辰殇,道:“她爱你吗?”
步辰殇道:“不管她爱不爱我,我步辰殇爱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弦月心中最后一丝丝的侥幸无情打垮。她没有希望,没有任何可能得到步辰殇的爱。
弦月哽咽:“我——”
步辰殇将她搀扶起来,道:“我所能保证的,便是将你当做妹妹一样照顾关心,其他的,不可能,我无法做不到。”
“绝煞知道你喜欢初心?”
步辰殇冷冷道:“知道。”
“那他——”
步辰殇冷静地说道:“他注定会是我的敌人,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弦月道:“我明白,你如今对他的容忍关心,只是为以后你们终将反目的一种补偿。”
步辰殇叹口气,道:“我们无法改变彼此,最后只能毁灭彼此。”
“真的会有那一天?”
步辰殇道:“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我不希望你抱着无望而处处紧逼我,我不想和你反目。”
弦月低下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