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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府,骆昂被骆呈扛回来后直接关在房里。
第一次骆呈目光寒冷的盯着郎宜看。
“到底怎么回事,大嫂应该清楚吧。”
郎宜微怔,眼神闪烁。
刚刚听着身边人报备时,也吓了她一跳,她没想过骆昂会这样毫无征兆的想起一切。
如今听他公然拦轿的行为,他会如何对她,他会不会休了自己,不要她与腹中的孩子了。
眼泪溢出,一脸伤心的模样。
一旁骆呈一看便笃定自己猜对了,这件事确实与郎宜有关。
“我,我也不清楚。”
郎宜紧咬着唇,待骆昂未醒来前,她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骆呈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目光从郎宜身上移开落到躺在床上昏迷的骆昂身上。
——
三皇子府,参加奚贺婚宴的人不少,若是单凭奚贺自己的人缘估计今天的宾客连一桌都够不上。
如今在场的人多数是冲着风头正盛的太子,以及皇上面前的红人栾益达而来。
奚龙胜在奚贺行完礼后,便离开皇子府后,这时参见婚宴的宾客就像得到特设一般,原本低压的气氛立即变得活跃了起来。
而这边栾益达,待奚龙胜离开后也匆匆离开,离开后没有直接回栾府,而是直接去了骆府。
前厅,宾客把酒言欢。
纵使有太子奚晔,也不影响宾客的高昂的兴致。
“别在喝了。”
坐在奚晔身旁的奚昱,突然把手挡在奚晔的酒杯上,阻挡奚晔继续喝酒。
谁料奚晔转头对奚昱露出一抹淡淡微笑。
奚昱一愣,看着那久违的笑容,不由怔住,当即声音软了半分。
“再喝就醉了。”
“不,让我喝,今天我高兴。”
奚晔轻轻推开奚昱的手,夺回酒杯,一饮而下。
他今天确实高兴,虽然平时对奚贺并没有像表面那么真诚,有时还总利用奚贺的傻,来掩护他与奚昱之间的事,可是如今看见奚贺大婚,他却非常高兴,那样普通的新郎服,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穿上了吧。
奚昱蹙眉,自从他们二人在一起后,他就许久都没有见过奚晔笑了,如今在看那久违的笑容后,心头不由一软。
“好,既然你想喝,我陪你。”
伸手拿过一壶酒,直接往嘴里倒。
奚晔一怔,继而笑道,“好酒都让你糟践了。”
俩人一来一回的互动,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兄弟二人的感情比一般人好罢了。
在加上太子平时对奚贺多有照拂,下意识认为奚晔和奚昱两兄弟是真心为奚贺高兴。
——
新房里,奚贺摒退下人后,便一直赖在新房内。
眼睁睁看着栾柔坐在桌子前大块朵颐。
吞了一口口水,咂舌道,“娘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不要再吃了。”
“一边去,少管我。”她现在可饿着呢。
“娘子。”奚贺伸出一只手,摸摸索索的本着栾柔衣前去。
栾柔一愣,黛眉微蹙。
“你做什么。”
恩?
奚贺一怔。
“我……我。”
栾柔以为奚贺又在作怪,伸手继续拿着筷子吃饭。
奚贺暗里瞪了瞪栾柔。
心道,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个时候还能吃的下去东西。
手又摸索了两下。
栾柔这才感觉不对劲。
放下碗筷,拿起一旁搁置的帕子,擦了擦嘴。
脸上扬起一抹天真。
“奚贺,我说你刚刚在做什么。”
奚贺单手抓了抓脸。
傻笑道,“嘿嘿,没啥,衣服,衣服皱了。”
栾柔挑眉,刷的一下站起身。
吓了奚贺一跳。
当即向后仰了一下。
栾柔嬉笑,也没有理会奚贺,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奚贺一愣。
一时闹不清什么情况。
栾柔把红色喜服退下,路出红色裙装。
轻轻转头看了看奚贺,红唇上扬,笑意满满。
“奚贺,过来帮我一下。”
“啊,什么。”
“过来帮我把头摘一下,脖子这里卡主了,衣服脱不下来。”
奚贺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起身走到栾柔身边。
一八几的身高,站在栾柔身后,仿佛要把栾柔都包起来一样。
奚贺笨拙的拆着栾柔头发上的发饰。
心里却想着,一会他要怎么做,才能不让栾柔发现什么端倪。
然而前面的栾柔脸上笑的狡黠。
“摘下来了吗。”
“恩。”
栾柔转身,面对面看着奚贺。
一双圆圆的黑眼,异常闪烁。
一时看呆,手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栾柔的脸颊。
栾柔微怔,看着奚贺的脸,突然发现此时的奚贺异常认真。
新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竟然欺骗一个傻子。
奚贺双手捧住栾柔的脸,视线一直盯着栾柔的红唇看。
栾柔眼色微眯,心道奚贺这个傻子。
竟然这么色,竟然敢……。
眼看奚贺就要碰上那红唇,忽然感觉脚面一痛。
低头一看,栾柔那小脚正狠狠的撵在他脚背上。
耳朵被狠狠揪起,忽听见栾柔恶狠狠道,“你别以为我嫁给你了,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碰我一下,还有你刚刚想做什么啊。”
看着栾柔脸上狡黠的笑意。
奚贺知道自己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他本以为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想做什么都得由他这个作新郎的做主,但他却忘记了,自己在栾柔眼里是个傻子,若是以他本来的面目,她还敢这个时候嚣张。
奚贺强压制把栾柔推到的念头。
恢复以往的傻样,装傻面色露出委屈。
抽泣两声道,“人家,星星跟人家说,盖头接完了,就把你衣服脱掉,皇祖母也教我了,让我把你脱光光的,谁知道盖头接完你就知道吃,还打我,我要告诉皇祖母,你欺负我。”
恩?
栾柔脸颊一红,什么叫接完盖头就脱她的衣服。
该死的郭星,成天教奚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要跟星星说去,你不让我脱衣服,我还要告诉皇祖母你欺负我。”奚贺一脸委屈,说着便往外走。
栾柔见奚贺真的像外走,当即喊道,“傻子,你往哪走。”
奚贺极力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我要去告诉星星,告诉皇祖母,你不让我脱你衣服,明明昨天皇祖母都告诉我了,还给我一个本本,让我接完盖头后,就把你推倒,脱衣服,盖被……。”
奚贺越说越多,栾柔越听脸颊越红,她十分清楚太后和郭星教过奚贺什么,还有那个本本……。
眼看着奚贺要走出房门,栾柔上前一把把人拉住。
“你给我站住。”
“干嘛。”
“我不准你出去。”
“让我脱衣服。”
“不行。”
“那我就走。”
“你。”
见奚贺像头倔驴似的,栾柔气急,本以为奚贺是个傻子好糊弄,没成想傻子更难缠。
咬了咬薄唇,轻吐道,“好,我让你脱,但不是现在,我要沐浴更衣,而你先给我去前厅接待客人,有事晚点再说。”
嗯?
奚贺脚步一顿,慢慢转身,见栾柔小脸气鼓鼓的模样,心里好笑。
跟他斗,他可是在那吃人的地混了二十多年的人。
——
栾柔被奚贺赶出后,跟随栾柔陪嫁过来的蝴蝶和飞鸟二人便进入新房内,给栾柔沐浴更衣。
房内,栾柔负气的卸着脸上的妆容。
心道,一会洞房,要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和奚贺洞房。
额……,这怎么可以,原本她都做好准备了,要和奚贺过一辈子,可是刚刚在看见奚贺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拿奚贺当家人,当朋友什么的都可以,唯有当爱人,还差上一些,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做那种事,她死也做不出来。
额,晚上要怎么办啊。
卸妆的手越来越重,小脸在栾柔的手下蹂躏的发红。
一旁飞鸟淡淡道,“小姐,你怎么了。”
“啊,什么。”
飞鸟指了指栾柔的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栾柔微楞,脸都红成这样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中毒太深。
——
前厅,新郎奚贺出现,立即得到众人吹捧。
“三皇兄,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走路的步伐都与寻常不一样了。”
奚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眼神闪过一丝冰冷。
镇南王世子,世代枭雄,可是到了这一代后,竟然出了这么一位狗熊世子,连那普通庶子都比不上。
奚贺假意没有听见他说话,转身便往太子跟前去。
谁料镇南王世子早已喝多,伸手拉着奚贺便不愿放开。
“哎,别走啊,三哥大喜,跟大家伙说说,三嫂子怎么样,小弟我可听说三嫂子容貌被毁了,有点不堪入目,不过不要紧,夜里把灯一熄,这脸好不好看都无所谓,这女人不管是勾栏院的姐儿,还是我们的三嫂子,长得都一个样,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听了镇南王世子的话,当即吸了一口冷气,众人面面觑视皆不敢应声,若是嬉笑三皇子几句,他们肯定接上,可是现在,先不说傻子奚贺已经不再是皇子,而是皇上钦封的楚王,单凭那楚王妃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拿她跟勾栏院的姐儿比,那可是当红丞相的掌上明珠,栾丞相宠爱那养女的态度,可比他自己个的亲儿子还要好。
他们可不敢接这个话。
其中有俩人见镇南王世子实在是喝高了,便好心的上前扶住。
“世子,你喝多了。”转头对奚贺笑道,“三皇子,恭喜恭喜,世子喝多了,我们就先带他回去了。”
“回去,谁回去,我还要喝,我没有喝多,来,三皇兄,喝……。”
奚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镇南王世子,他记住了。
若不是今天监视他的人太多,他一定让此人当场毙命。
“世子。”
镇南王世子脚步虚浮,“怎么,我堂堂镇南王世子,请三哥喝个酒还没资格吗,三哥,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嗝。”
“你觉得我够格陪你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