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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染了天花,很快就传了出去,并且整个皇子府都被隔离了起来。
栾府。
“小姐,听说三皇子染了天花,现在整个皇子府都被隔离了。”
栾柔一惊,“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
“就是啊,昨天还跟您置气呢,今儿就病倒了。”
一旁蝴蝶过来,“小姐,三皇子染的是天花,昨天咱们与他接触,会不会……。”
“不会,你忘记了,昨天我刚想碰他,让他给我错过去了,还甩了我一个脸子。”
“那就好,您不知道,太后下了旨,但凡与三皇子有接触的人统统都关起来了。”
——
皇宫,御歌苑。
“为什么要关我,我又没有染天花,啊,母妃救我。”
姚贵妃满眼心疼,刚刚被太后叫去一顿训斥,而后便听闻三皇子染了天花,追其原因竟然是因为她宝贝女儿。
以前歆月欺负三皇子一事,她是知晓的,不过为了迎合皇上罢了。
皇上厌恶奚贺,可是太后却异常喜欢奚贺,没有办法只好由孩子出手欺负奚贺更为妥当。
只是没想到如今会发生这样的事,万一歆月感染了天花,她要怎么办。
一旁奚晓君上前。
“母妃,你别担心,妹妹会没事的。”
没有听奚晓君的声音还好,这一听见奚晓君的声音,姚贵妃的注意力立即看向奚晓君。
美眸一瞪,怒吼道,“都是你,为什么你染天花,偏要我的歆月得。”
姚贵妃一怒,让奚晓君愣在了那里。
大小她就知道母妃喜欢妹妹多过喜欢她,可是差别这般大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姚贵妃见奚晓君脸色微变,才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只是话以说出,也无法收回,更何况她是长辈,断不会向小辈道歉的道理。
“你退下吧,我累了,想要静静。”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姚贵妃便借口让奚晓君离开。
御歌苑,奚晓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只是当她走出时,脸颊早已被泪水布满。
——
宫外三皇子府,太后命了太医院最好的御医为其诊治,可是皇子府内,奚贺一身白衣,脸上带着红疹,悠哉的坐在房内吃着佳肴,饮着美酒。
只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奚贺脸上的红疹与栾柔脸上的疹子如同一辙。
“主子,听说太后把五公主给关了起来。”
“恩,命里面的人给她送点药,做的像一点。”
“属下知晓。”
三皇子身染天花,与其被关的不止五公主,还有魏王府的魏思雅,这几日魏思雅天天与奚贺在一起,三皇子染病的消息一出,便被魏王妃命人把魏思雅禁足关了起来。
奚贺一连病了三天,宫内传出五公主以及身边的两个婢女通通得了天花,与奚贺病症一样,消息一出,知晓哪天五公主是如何欺凌三皇子奚贺的人,便在心里默默说道报应二字。
奚贺得天花五天,身上的红疹变成了脓包,水灵灵的包包,仿佛一戳就会流出脓液。
而那些只是被怀疑传染上天花的人纷纷确诊没有感染后,便被放了出来。
魏王府。
“姑娘,您是否要去看三皇子。”
魏思雅被关了几天,因为害怕染病而吃不下去饭,造成的恐慌才变得一脸憔悴,好好修养几天便会恢复正常。
“怎么去,那可是天花。”
有史以来天花都是最凶悍的疾病,几百年来但凡传染天花的人很少有存活下来的。
而且天花传染极其厉害,她十分庆幸与奚贺接触多日却没有染上,若不然她现在早会被遗弃荒野自生自灭去了。
“可是,姑娘是皇上钦赐的三皇子妃,若是三皇子染病都没有去看一眼,到时会不会留下诟病。”
魏思雅垂眸,她如何不知晓,可是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三皇子若是因此死了,倒也没有什么,就怕太医妙手回春,万一中的万一把人救活了,到时她更加难以自处。
犹豫再三,魏思雅决定去一趟皇子府。
——
奚贺浑身长满脓包,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那是天花。
想他们隐阁奇能异士数不胜数,随便拿出一粒药便可以让濒死的人起死回生。
说得有些玄,不过隐阁的药正是众人千金难求的好药。
一枫从外走进来,“主子,魏姑娘来访。”
恩?魏思雅。
“她怎么来了。”
“说是来看望主子。”
奚贺轻笑,“看望我,她不知道本殿得的是天花吗。”
“主子,让她进来吧,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反正现在也无聊的很。”
可不无聊,自打奚贺装病已经几天了,郭星就有几天没有出门了,实在无聊的很。
奚贺冷冷的等了郭星一眼,“本殿是戏子吗。”
郭星和一枫对视一眼,不是戏子你躺下做什么。
奚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好似真的病入膏肓一般。
一枫引魏思雅进门。
谁成想魏思雅来到正门门口,便停下脚步不在前行。
一枫微楞。
“魏姑娘,殿下就在里面。”
魏思雅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最后把自己带来的吃食递给一枫。
“那个,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一枫蹙眉,“魏姑娘不进去?”
魏思雅摇了摇头,“不了。”
“可是主子很想见你。”
“枫侍卫,我也想进去看他,只是之前因为被怀疑染病,被关了好几天,今天才被家里放出来,若是进去看望殿下,到时还会被关,在让我来这估计就不成了。”
一枫点了点头,心里却对魏思雅的印象极差,什么来不成,就是贪生怕死,不过也不怪她,世上还真就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
“既然如此,在下送魏姑娘出去。”
魏思雅点了点头。
一枫再次回来时,屋里奚贺已经坐了起来。
一旁郭星挪揄道,“主子不必在意,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吗。
“就是不知道栾姑娘若在会是什么样。”
奚贺抬眸,栾柔吗,怕也会如此。
——
栾府,蝴蝶频频看向栾柔。
“小姐您有什么心事吗。”
恩?
栾柔微楞。
“我哪里有什么心事。”
蝴蝶疑惑,“可是为什么你总叹气啊,这样子就像飞鸟似的,难不成小姐也有喜欢的人了。”
栾柔一怔,随即蹙眉,“浑说什么,我哪里有心上人,再说我又没有心事。”
“没有吗,那为什么要倒着看书。”
栾柔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书竟然那倒了。
“那天飞鸟就是这样,一边绣花一边叹气,我还以为小姐跟飞鸟一样呢。”
她哪里是有心上人,只是担心某个混蛋罢了。
——
“郭星,你做什么。”
一枫看着穿夜行衣的郭星,蹙眉询问。
“我要去栾府。”
“栾府?”
“恩,有些事主子不愿开口,那就由我来好了。”
“你……。”
“对,我要娶见栾姑娘,看看她是否跟魏思雅一样。”
一枫垂眸,倘若一样,那主子且不是很可怜。
“我走了。”
夜空中一道黑影从空中划过。
王府正房窗户下奚贺眉头深锁。
她那么无耻会担心他?
——
伺候完栾柔蝴蝶和飞鸟往自己的房间走。
长廊中,蝴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好累哦,晚上我不洗澡了。”
飞鸟颔首,“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洗就回。”
“哦,那我先回了。”
俩人走到长廊拐弯分开。
一个回自己的房间,一个去洗漱。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就在俩人分开时,天上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飞鸟进入洗漱间,在给栾柔送热水时,她多要了一些,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走到门口把门插上,伸手拆掉头发上的饰品,推掉外衣,腰带一解,妙曼婀娜的身姿露了出来。
窗外隐匿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也庆幸此时在外的人是自己,倘若是别人,这美景岂不是让他人偷窥了去。
屋内,飞鸟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不知晓自己的身姿被人窥探了去。
直径进入浴桶,用瓢撩起水往自己身上浇。
窗外看的郭星一身燥热。
忽的一阵凉风吹过,才让郭星回神,险些忘了大事。
转身欲走,临走之际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屋内的人。
——
躺在床上的栾柔半点睡意全无。
人濒临死亡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笃笃笃。
窗外传来敲声。
栾柔微楞。
“谁?”
“栾姑娘,是在下,三皇子殿下的侍卫。”
恩?
栾柔立即起身把窗户打开。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
郭星从窗户进入,当即单膝跪倒在地。
“属下来此请求栾姑娘去皇子府见殿下最后一面。”
栾柔一怔,身子向后晃去,脸色煞白道,“最后一面。”
“是,主子身染天花,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嘴里却一直念着娘子,属下实在不忍斗胆请求栾姑娘去看看殿下。”
栾柔心惊一时忘了言语。
郭星蹙眉,下意识认为栾柔不敢去。
“属下知道为难姑娘,主子得是人人恐惧的天花,姑娘害怕,属下理解,不求姑娘守在主子身旁,只求姑娘在门口与殿下说几句话就成。”
见栾柔还没有反应,郭星彻底失望了下来。
果然这个女人是忘恩负义的。
当初主子为了她亲自跑南疆,她倒好一心想着别人,如今更是……。
栾柔匆匆拿过一件外套,胡乱的穿在身上,就连洗漱后披散的头发都没有树上,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那枚奚贺为她做的印章,走到郭星身旁道,“走,现在就带我去。”
恩?
郭星一愣。
“傻愣子做什么,带我去,你会飞吧,背我走得快些。”
刚刚郭星还在心里数落栾柔忘恩负义,可是眼下却被栾柔的举动给惊住。
就这样子走吗。
栾柔不管不顾的趴在郭星背上,见郭星半天没有反应,便开始催促。
“快点,想什么呢。”
“哦,好。”郭星回神,背起栾柔脚尖一点直奔三皇子府。
皇子府的下人被禁止出入,免得把天花传染出去。
只是外人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
很快郭星便背着栾柔来到皇子府。
栾柔的到来很显然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
那一直守在外面的一枫着实愣了一下。
“栾姑娘,殿下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你还是别进去了,就在门口跟主子说几句话就好,殿下虽然昏迷,可是对于外界的声音他听得到……。”
郭星的话还没说完,栾柔已经走向门口,并且把门推开进了去。
半点犹豫都没有。
身后一枫询问,“就这样子来的。”
“恩。”
郭星也没有料到,栾柔会不顾穿着直接跟着他出来。
而刚才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推门而入,她就不怕传染天花吗。
栾柔进入屋内,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显然这几天奚贺吃了多少味药来维系生命。
经过上一次,这是栾柔第二次入皇子府。
轻车熟路的走到卧房。
奚贺嘴唇惨白,脸上身上布满脓包,看起来极其可怖。
而奚贺也吐露着濒死的死相。
一般女子见到奚贺这幅模样,定会尖叫惧怕,可是栾柔却没有,不仅如此,栾柔还往奚贺身边走。
见到奚贺这幅模样,不由的流出眼泪。
看到奚贺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
前世她行将枯木,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死。
如今奚贺看似尊贵,比她差不了多少,一个不受皇上宠爱的皇子,注定了命运悲惨。
声音哽咽道,“奚贺,你这个傻子,傻子。”
伸手把奚贺的手握在手里。
床上昏迷的奚贺,当知晓栾柔进来,心里便起了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涟漪。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不顾自身安危来看他。
她能来,这本就够让他吃惊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握住自己的手。
她不怕死吗。
还说什么他傻,真正傻的人是她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