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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轩辕擎这么一说,凌语珊大羞,当即将头扭向了一边,双颊滚烫,红晕更甚,似乎很是难为情。
乐子逗够了,轩辕擎收回手,脸上表情恢复常态,起身道:“王妃最近没有过来找你的麻烦吧?”
“没,没有!王妃待妾甚好!”凌语嫣站起身,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语声轻柔,对轩辕擎回了句。
他是听到了什么吗?凌语珊垂眸,心绪翻转寻思到。
既然你要装,就继续装下去吧!轩辕擎眸底冷色划过,随之淡淡一笑,启唇道:“王妃与你可是亲姊妹,想来关系定是要好,有空你们姐妹多走动走动,也好相互间闲聊解解闷。”凌语珊跟着轩辕擎走至房门口,点头应道:“王爷说的是!”
“好了,你身体不适就回房歇着吧!”轩辕擎阻止凌语珊送他出馨园,转身,径自向着馨园外走了去。望着轩辕擎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的夭红背影,凌语珊脸上显出惆怅来,“主子,王爷已经出园子了,门口有风,你还是回屋里躺着吧!”碧荷搀扶住凌语珊转身走向屋内,“那天的事,王爷好像知道了!”
凌语珊在软榻上躺好,嘴里不自觉地溢出这么一句。
“王爷知道就知道了,这样一来,他势必更怜惜主子。”碧荷说着,伸手为凌语珊掖好锦被,凌语珊摇了摇头,秀眉蹙起,道:“我总感觉王爷今个怪怪的,他好像在试探我什么!”
碧荷道:“主子,你肯定多想了!奴婢和碧云刚才在门外,可是听到王爷很关心主子呢!”说到这,碧荷脸上泛红,声音中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有,还有奴婢从来没见过男子那般打趣过女子,王爷若是对主子起了试探之心,他怎么会与主子说那些有趣的话!”
“坏丫头!王爷刚才说与我的话,你和碧云都听到了?”凌语珊瞪了碧荷一眼,嗔道:“赶紧把你脑中那些话自动过滤掉,否则看我不惩治于你!”碧荷捂嘴一笑,回道:“是!咱们过滤掉,咱们不想还不成么?主子可千万别为这事闹心,免得身子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晚间扫了王爷的兴!”
凌语珊脸上因轩辕擎说出口的话,而生出的红晕,好不容易退却,这下被碧荷如此一打趣,再次泛了出,没好气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主子的玩笑也敢开!”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还不成么!”碧荷笑着道。
她晓得凌语珊没有真正生气,只是脸皮子薄,一时间在她这丫头面前,不好意思罢了!于是屈膝一礼,边往门外走,边抖着肩膀低声笑个不停。
“没大没小!”
凌语珊看到璧合出屋闭上房门,有些无奈的低喃了句。
走水路到京城,确实快了很多,再有不到一个时辰,船只就会行至鸣翠山脚下。然而,此刻已经夕阳西下,要想赶天黑之前进城,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凌无双对此倒没多想,毕竟她有功夫在身,城门关闭,是完全挡不住她回王府的迫切之心。
可惜,轩辕墨却不让她如愿。
“主上,你看!”曲老站在船头,手指飞向他们船只的白色信鸽,唤了一声轩辕墨。而这个时候,轩辕墨全身心都集中在凌无双的船只上,听到曲老的声音,轩辕墨转向曲老,就见曲老从信鸽腿上取下一个细小竹筒,递了过来。
轩辕墨接过,两指轻轻一捏,竹筒碎裂,纸条展露而出,看过之后,轩辕墨对曲老道:“冰,寒二人,已于十天前回到青莲别院。”
“哦。”曲老点头,道:“他们回来便回来了,怎么还这么急切地飞鸽传书给主上?”对于冰,寒二人的举动,曲老很是不解。
轩辕墨在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目中光芒由浅淡变得幽深严肃起来,随之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目视前面不远处的鸣翠山,道:“他们带回的妇人,本就神志不清,不知因何故,从接近京城,整个人陷入到了疯狂之态,且高烧不退,多半命不保。”
好不容易有的线索,难道又要再次生生错过吗?轩辕墨漆黑如墨的眸瞳里,溢出的光晕,有着说不出的森寒与茫然。
曲老听完轩辕墨的话,拱手道:“要不,曲某先行赶回别院,看能不能救回那妇人!”轩辕墨思量片刻,颔首道:“这样也好,等船只靠岸,本上会想法子带王妃去别院,有些事,让她慢慢知晓,总会好些!”
“主上说的是。”曲老拱手拜别,身形窜起,从轩辕墨眼前消影无踪。
“说了不想你卷入是非之中,奈何你为了我,却不知不觉已走入其中,那么能让你多了解些母妃的情况,总是好的。再者,到了你发觉我就是你的痴傻夫君那日,多多少少应该明白些我对你欺瞒的无可奈何吧!”轩辕墨面向凌无双的船只,无声低语着。
快了,很快他就可以以真性情面对她了!可越接近真相,他越是心慌不安。
“得知一切真相后,你会谅解我的吧!”这句话溢出口,轩辕墨目光低垂,望着河面,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因为,他心里没底。
凌无双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且凌无双在他耳边说的话,每每夜间都会在他耳边响起。
欺瞒?她说过,她接受不了别人欺瞒于她。
一旦她知晓,知晓自己爱护,*溺了近几个月的夫君,欺瞒的彻彻底底,那个后果轩辕墨真不敢去想。
随着思绪翻转,轩辕墨发现凌无双的船只已经接近鸣翠山脚,正准备靠向岸边,没在多想,他足下脚尖轻点,朝着凌无双的船只跃了过去。
“阁下这是怎么回事?”凌无双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墨衫男子,秀眉皱了皱,道:“记住,别再跟着本王妃!否则,本王妃不介意现下就找你报杀母之仇!”
轩辕墨苦啊!清风楼接单,他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再说,楼里接单时,也并不知道那人就是星月宫宫主星魂,更不知道那人是他的未来岳母好不好?压抑住心底的无奈与苦痛,轩辕墨道:“你不是正在帮你的夫君找母妃吗?”凌无双一下子眼睛睁大,她没想到自己秘密中进行的事,也会被眼前的墨衫男子知晓。
但,心念电转间,凌无双释然。
眼前的人是谁啊?那可是清风楼楼主暝夜,他要想知道什么,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凌无双斜了轩辕墨一眼,语声清冷道:“阁下知道的可真多,怎么?阁下难道狗拿耗子想插上一手?”凌无双嘴里的话,听到轩辕墨耳里,令他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她就这么恼他吗?竟用狗来比作他。
不过,她打的这个比方,虽是有点不雅,可是听在耳里,却也蛮有趣的。
真是个鬼灵精的小东西!
青山绿水,在月色映照下,交相辉映。然,如此美好的夜晚景致,却抵不过他淡淡看向她的目光。
那目光,仿佛将天地间所有的美丽,智慧,邪魅都汇聚其中。凌无双怔住了,她就这么借着月色,与那双浅淡却不失柔情的眸瞳对视着。
明知那双眸子,有着无尽的魅力,勾人心魂,更会一不小心致人深陷其中,她还是不由地看了过去。眼前的他,眸中散发出的光芒,就像神明用所有祭叹和企慕雕琢的炽热火焰,定定地望着她。
突然,他嘴角溢出一抹如莲般的微笑。
笑容很淡,很浅。可就是这即淡又浅的笑容,便能让你忘记所有的矜持,为他沉迷,禁不住献上自己的一颗真心。凌无双连忙错开自己的视线,她不能让自己深陷下去,不能,绝对不能!越与他注视,她心跳的就会越快。
她怕,怕自己会在下一刻走近他身边,背弃了对傻王的爱!只因他的目光,有那种魔力,有那种可以令你情不自禁靠近他,不顾一切地要靠近他的那种魔力,就似飞蛾扑火一般,明知自己靠近那火源,会化为灰烬,还是义无返顾地去靠近。
在他身边,被他散发出的炽热之焰焚灭,亦无怨无悔。
“你怕本上?”轩辕墨见凌无双目光与他错开,xing感而不失磁性的嗓音,在凌无双耳边响起:“你怕自己会痴迷于本上,对吗?”她眸中刚刚流溢出的恍惚与痴迷,他看在眼里,她是喜欢他的,只不过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不让那份喜欢外露出。
她是在顾及傻王的感受吗?顾及另一个他的感受吗?
“阁下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凌无双转过头,对上轩辕墨的视线,眼中一派清明,轩辕墨轻笑出声,道:“本上有没有自作多情,想来鲁王妃心里再明白不过。”看到凌无双因为自己出口之语,脸上变色,轩辕墨忙话锋一转:“随本上去见一个人,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
凌无双垂眸,良久,才抬起头冷声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能早一日帮傻大个找到母妃,自是再好不过,既然他有线索,她跟着走一趟就是。反正按照现下的时辰,她赶回王府,四影和傻大个怕多半都已入睡。
于是,凌无双转身对涂湛道:“涂将军,本王妃还有事去办,你带领众兵士就近驻扎,候副帅率领大军一起班师回朝。”
涂湛朝轩辕墨看了眼,然后对凌无双拱手道:“要不末将陪主帅走一趟!”凌无双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办完事,本王妃会直接回王府。”踏入京城,她不再是什么一军主帅,她仅是她,仅是傻大个的鲁王妃。
因此,凌无双与涂湛说话时,并未再用一军主帅的身份自称。
“是!”考虑到眼前带着玉质莲花面具的墨衫男子,在嵩山一战上的所作所为,涂湛拱手领命。
以那男子对她的感情,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他无需多加挂心,否则被她晓得他一路上因她泛起的涟漪,那真就是对她的亵渎了!涂湛看着消失在月色中的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对众兵士道:“上岸,就地扎营,候大军一起班师回朝!”
“是,将军!”
众兵士齐声应了句。
青莲别院本就在鸣翠山脚下,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凌无双跟在轩辕墨身后,就飘至青莲别院内。
银辉倾洒,青莲别院沉浸在夜幕下,尤为宁静祥和。
风儿轻拂,虫儿鸣叫,还有那不知何处传来的瀑布倾泻拍打起的水花声,在这静谧的夜里,似是奏响了一首婉转轻快地曲子,恭迎这别院的女主子到来。
轩辕墨原想着揽住凌无双的腰肢,不让她费气力,携着她至青莲别院的。然,一想到他这么做,会引起凌无双恼怒,他还是忍了住。
身怀有孕的她,现在可是一分一毫的气都不能受,而且他也舍不得她生气。
爱她,chong她都做的压抑的不行,他又岂会给她找气受?先前那般逗她,他亦是掌握着分寸,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多变的性子罢了!他喜欢看她耍小性子,喜欢看她瞪着他,他这是不是自个找虐受呢?走进亮着灯光的屋前,轩辕墨在心里摇头,接着chong溺的笑了笑。
“冰(寒)见过主上!”房门由内打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穿着不同颜色衣衫,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拱手向轩辕墨见礼道。“嗯!”轩辕墨颔首,然后对二人道:“这是鲁王妃。”冰,寒二人会意,目光投向凌无双,再次拱手:“冰(寒)见过鲁王妃!”
凌无双点了点头,从二人身边走过,至榻边。
“主上,曲某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可这位妇人就是不睁开眼,看这情形,恐怕撑不到天明!”曲老由妇人腕部收回手,起身,面色沉重的看向轩辕墨,“本上知道了!”还是错过了么?轩辕墨目中光芒,变得暗淡了起来。
当凌无双的视线,接触到榻上妇人放置在身侧的双手时,她面色瞬间冷凝,上前一步道:“她是皇后身边的人?”说着,凌无双坐在榻侧,手随之搭上了妇人的脉搏上。
“这妇人是冰,寒外出办事,偶然间遇到的。”轩辕墨走至凌无双身后,看着榻上的沉睡着的妇人接着道:“你身边发生的事,我都知道,那次殇在宫中遇到你时,有留意过那位老宫婢的情况,他曾与我提起过,当时冰,寒二人亦在当场,所以就知道了……”
轩辕墨心中组织好话语,真真假假中,与凌无双解释着榻上妇人的来处。凌无双为妇人号完脉,盯着妇人的苍老枯瘦的容颜,秀眉紧蹙在了一起,这妇人年龄上明显要比那老宫婢大了二十岁不止,究其形貌和骨骼,她现在至少有六十多岁。
她会是谁呢?而她双手上的残缺,与那已死的老宫婢完全一致,想到这,凌无双伸出手,掰开妇人紧合在一起的嘴巴,一看之下,凌无双脸上的神色,登时变得阴云密布,她定与相府有着某种关联。
轩辕墨扫了眼冰,寒两个,道:“将那妇人的底细,与鲁王妃说说。”
“是,主上!”冰,寒二人拱手应了声,由寒开口道:“回主上,鲁王妃,属下和冰当时是在宁城一处街角发现这名妇人的,那会她正被其他几名乞丐欺负,能注意到她,是因为咱们听到她凄惨的叫声,才会走近,从而由她唇形中知晓她的惨叫声中,一直念叨着什么相府,假的这几个字。”
寒说着停顿了下,接着道:“于是咱们就把她从乞丐手中救了下来,随后经过打听,得知她家在宁城郊外的一处庄子里,等咱们带着她去打听到的庄子找她的家人时,才清楚原来在十多年前的一天夜里,她的家人与屋宅全部因一场突来的大火,化为灰烬。而她自己当时并不在家里,所以逃了一劫,几天后,庄子里的人发现她断了舍,双手被废,被扔在自家废墟上,于是,看她可怜,就合伙凑了些银两,请大夫帮她诊治了一番。但,清醒后的她,却变得痴傻,谁也不认识,只是嘴里一直发着众人听不懂的声音。”
“相府,假的?那么说,她曾经是在相府里做过奴才?”凌无双抬眸,看向寒。寒点头道:“回鲁王妃,这妇人曾经是相府两位小姐的奶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凌无双秀眉松开,目光投向曲老,道:“老前辈可否把银针借晚辈一用!”曲老点头,从袖兜里取出一精致小盒递给凌无双。
“我现在就对她施针,片刻后她就会醒转,但她的命还是没法保住!”凌无双说着,纤细的手指,捏着亮晃晃的银针,熟练地在妇人身上的几处穴位上动作起来,看得曲老一阵眼花缭乱。
他实在没想到眼前的红衣少女,会使出如此熟练的针法。
看来,小师妹把她从师傅,师母身上继承来的医术,全然教授给了自己的女儿。
唉!如今的他,不服老是不行了!曲老微微的叹了口气,望向凌无双的双目中,满是欣慰。
施完针,凌无双握住妇人的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妇人的容颜,寒见状,忙道:“王妃还是松开她的手好,她不要陌生人亲近的。”凌无双晓得寒说的话,是为了她好,但她并未因此松开妇人枯瘦如柴的手。
她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但于这个快要步入生命终结的妇人,她还是想给予她一点温暖,毕竟眼前的妇人是傻大个母妃的奶娘,因为傻大个的母妃,而遭了惨祸。
“咿呀……咿呀……咿呀……”妇人一睁开眼,嘴里的声音便发了出,她就那么双目无神,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你醒了?”
妇人听到陌生的声音,瞬间吓得浑身颤抖,挣脱着自己被凌无双握住的手,“你看看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来,看看我!”凌无双看着妇人的唇形,将妇人的手松了开,她怕妇人过于惊恐,而致其突然间失去性命,说着,凌无双扶起妇人的身子,让其靠在了软枕上。
灯光照耀,凌无双绝美容颜上的表情,甚是柔和。
妇人安静下来了,她恐慌而迷茫的目光,慢慢地移向了凌无双。痴傻的她,只觉眼前红衣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所流动着的光芒,甚是柔和温暖。看着它们,她不感到丝毫的恐惧和不安,反而想要靠近那双眼睛的主人。
她心里亦生出了一丝期待,好似眼前的红衣仙子,会拯救她出地狱一般。
“你是相府两位嫡出小姐的奶娘,对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仙子在问她话?妇人眨了眨眼,眼神中的恐惧早已消影无踪,但那迷茫之色依然在,“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妇人看着凌无双不停地呢喃着,“咿呀……”凌无双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因为看到,亦或是听到了些什么,才会为家人招来灾祸,还使得你自己没了舌头,双手被废,是么?而那害你之人,就是当今皇后对吗?”
轩辕墨,曲老皆是疑惑不已,妇人嘴里明明发出的是断断续续的“咿呀”声,而他们眼前的卓然女子却能听清妇人嘴里说的话语。他们看向冰,寒两个,冰道:“主上,想来鲁王妃与属下和寒一样,皆是懂唇语的。”轩辕墨与曲老听完冰说的话,方才恍然大悟。
“啊……”妇人突然间抱住头,蜷缩在了榻上。
凌无双知道妇人的时间不多了,即便此刻她的问话对妇人来说,有些残忍,但也是没法子的事,因此,她接着道:“你是不是想说皇后是假的?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皇后在哪里?她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轩辕墨眸里也增添了几丝期许,他的母妃究竟还活在人世没有,这个他迫切的想知道!因而他提步靠近软榻,双眸望着妇人,启唇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那目中流动的光芒,如星云般耀眼,仿佛能射进人的眼底,一切蒙骗,欺瞒都无法在它面前遁形,被它看的一清二楚。
妇人听到轩辕墨的声音,头微微抬起。而轩辕墨此刻星云般的眸子中,浅浅溢出一抹忧伤,但很快被他遮颜到了眼底。
“咿呀……咿呀……”瞬间功夫,妇人又把头缩在了臂弯间,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咿呀声。
凌无双目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她心底微微有些失望,皇后是假的,她早先就怀疑过,如今从妇人嘴里,她肯定了这个事实,但真正的皇后,也就是傻大个的母妃如今身在何方,是死是活,妇人却没法告诉她,这能不叫她心生遗憾么?
“你知道么?我是那位真皇后生下孩儿的王妃,我家王爷自小到大,受尽皇后的折磨和他兄弟们,及市井百姓的欺辱,本想着从你这里了解到我家王爷母妃的一些事情,可你却什么都不愿说,不愿说与我听。”凌无双心里明白,她嘴里说的话,有些蛮不讲理了,因为通过号脉,眼前蜷缩在榻上的妇人,确实是失了心智,她这般说,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啊!”妇人在凌无双话落后,突然间抬起头,张嘴发出一声悲苦的吼叫,紧接着嘴里鲜血不断地涌出,“没事了,没事了,我不再问你,不再问了!”凌无双不顾妇人嘴里吐出的血会染到自己衣裙上,慌忙揽住妇人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
然而,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妇人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恶魔抽干一样,身子慢慢地变得冰冷,瘫倒在了凌无双怀里。
“她去了!”
轩辕墨低沉的声音在屋里传了出。
放置妇人到榻上躺好,凌无双站起身,道:“方便的话,将她好生藏了吧!”
轩辕墨点了点头,对冰,寒二人吩咐道:“着两个丫头,为她梳洗齐整,好生安葬。”冰,寒领命,转身出了屋。
“离天色破晓还有段时间,你在这里歇会再回城,可好?”轩辕墨跟在凌无双身后走出房门,低声征求着凌无双的意思。
凌无双没有说话,仅是点头“嗯”了声。
一片琼华,洒满世间每个角落。月色如银,将周天全都笼罩在淡淡的忧郁中,凌无双脚步轻缓在轩辕墨的引领下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缕缕花香,伴着夜风扑面而来,凌无双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事情会有gao明白的一天,而皇后和丞相一家亦会遭到报应。
不,一旦知晓傻大个母妃的境况,不待老天报应皇后和丞相一家,甚或是高位上那个糊涂皇帝惩治皇后等一杆恶人,她自个会先一步了结掉他们。
好帮傻大个和他的母妃出一口恶气!
欠债要还,天经地义!而他们欠下傻大个母子俩的债,用他们各自的性命去还,亦远远不够!
伴心中所想,凌无双目中狠色一闪而过。
“这是本上的院落,你今晚就歇在这里吧!”其实说起来,轩辕墨自个在这院落里也并没有过过夜,但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和她,还有他们的孩子把这里当做家,当做他们一家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