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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调离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漫天的星辰如面纱般的铺在青山镇这块不太富裕的大地上，不时深巷中还有几声狼狗传来的吼叫声。
“呼！”
项羽在清理完最后一个白瓷盘子后，终于干完了今天的活，周围都已经没有了伙计的影子，就只剩下了自己。
面对这样的待遇，项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也没有什么怨言，相反他还觉得，这样更好，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磨练自己的心，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清水洗一遍有些小的手后，项羽走出了屋子，一个人正在静静的等着他。
“掌柜大爷！”
项羽吃惊的看着这个老掌柜的，一阵微凉的清风扫来，显然老掌柜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呵呵！小羽啊！你可让我等了很久了！”
老掌柜伸手扶了扶自己那拖长的山羊胡子，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韵味。
“掌柜大爷，有什么事吗？”
项羽装作不知道的看了掌柜的一眼，其实今天一天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直觉一直很敏锐告诉他，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能拖就拖吧。
“唉！我老了，不中用了，瞧瞧我这记性，今天我不是跟小羽说了，可否愿意做我儿身边的书童！”
老掌柜一脸叹息的说出这句话，一脸试探而又十分幽默的提醒项羽，今天自己跟他提过的事情。
“哦！原来掌柜大爷说的是这个事儿？”
项羽一副回想起来的表情，老掌柜的笑着点点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答应掌柜大爷就是，这可是一个升官的活，谁不想干啊！”
项羽一声大笑，对着老掌柜的一抱拳，随后露出为难之色。
“可是掌柜大爷，我想有一个自己单独的住房，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
掌柜的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项羽，随后便答应了，既然要让他在自己儿子身边，那这点要求就答应他吧，老掌柜的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好，那掌柜大爷就一言为定了！”
掌柜的点点头，拍了拍项羽的肩膀。
“明天，明天一早就出发吧！我已经飞鸽传书到府上，明天一早就有人过来接你了！”
“那就谢谢掌柜大爷了！”
老掌柜先是一愣，老感觉心里边有些别扭，突然心中“奥”了一声。
“小羽小家伙啊！别老叫我大爷了，我还年轻着呢，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成叔吧！”
“成叔！”
“嗯！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估计就出发！”
“是！”
项羽心中一阵郁闷，看起来都快年过花甲的老人了，还这么活蹦乱跳的，自己叫他成叔，要是在自己的那个年代，直接叫他老头得了。
第二天，项羽依旧如往常一样，早早便爬了起来，重复着自己的早锻炼，身体才是本钱，其他一切都先不去考虑，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首先就要有一副好的身体，其次便是坚持的做事，最后才有一口饭吃。
一阵洪亮的鸡鸣声过后，项羽缓缓的收势，小手一抹额旁的热汗，缓缓地走到水井边上，打水洗漱，突然眼神一凝，视线朝着老掌柜的房间瞟了一眼，项羽锻炼身体的方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作为曾经自己是一位军人的他，并不避讳别人的窥视。
“嗯，不错！”
老掌柜通过满是横条遮拦的窗户，一手抚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清吐了三个字，便推开自己的房门，这小子果然如小二说的一般，一点也不懒惰，确实是块好苗子，适应能力超越一般的人，恐怕这跟他刚才锻炼身体的方式有关。
“成叔！”
“早啊！小羽！”
项羽若无其事的洗着脸，老掌柜的也不说什么，只是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嘿嘿，要是吾儿能够跟着这小子学习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自己手上这两招可不能教他，不然就是害了吾儿啊，一想到京城的那个仇人，老掌柜的就直接不敢想下去了。
青山镇只不过是龙城一个小小的如山寨般的镇子，而在龙城的市中心，则是被这些外镇的人视为京城，那里是最繁华的地段，而当年的唐虎成，也就是现在的老掌柜的，便是一个闯荡江湖的侠客，在某次杀人任务中，偏偏意外的错手杀了一位武道宗师的弟子，得知这件事后，他二话不说便退隐江湖，千里昭昭的跑来这里，从此做一些小生意，但愿那个武道宗师的脚步别走向这里，毕竟当年自己只是用了一个代号，名叫“鬼手”，要想查清楚自己，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再说现在已经过了这二十年，恐怕那个武道宗师应该不会来了吧。
唐虎成想想京城有一巴掌数的武道宗师，谁膝下没有几十个弟子，不就是丢了一个弟子嘛，估计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记了吧。
老掌柜的也是随意的洗漱完，看着笔直站立的项羽，并没有说一句话，项羽哪里会知道，自己面前这个老家伙，居然是曾经让京城江湖中人人都为之头疼的狠角色，除了那几个武道宗师外，便再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好了，小羽，我们出去等着马车吧！”
老掌柜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便带头朝着大堂走去，项羽静静的在掌柜的身后跟着。
早晨的微风掀起地上一阵飞尘，偌大的青山镇大街上，响起一道不太和谐的马蹄声，项羽的目光闻声转过去，一身穿着青色的布衣男子，头上戴着青色的土冒，伸手有力道的挥着长鞭，几声有力的鞭响，胯下的快马拖着车厢，快速的疾驰，很快在酒楼客栈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老爷！”
青色布衣的一声大吼停下马车，恭敬的对着老掌柜行了一个下人礼。
“嗯！时辰刚好，没有迟来！”
老掌柜看了看从灰蒙蒙的天空透出来的启明星，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便拍了拍项羽的肩头。
“跟着罗林去吧！小羽。”
“是！”
项羽小手一抱拳，便纵身跳上马车。
“罗林啊！这位小家伙从今起便是小少爷书童了，那些贴出去的招聘就把他毁了吧，还有小少爷身边那些小书童都撤了吧！”
“啊？”
罗林抬起头看着老掌柜的，露出一脸的不解，难道这个就是老爷信中所说的合适的人？
这个对老爷一脸不礼貌的小孩子，居然做少爷身边的书童，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而且看老爷的态度，似乎还有求他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不会这个 小家伙是老爷在外边的私生子吧。
“呵呵！这些你就不用多问了，回去吧，小罗！”
“哦！”
罗林也知道做下人的道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即使自己想问，也要把它烂在肚子里。
罗林一阵长鞭有力的挥舞，马车便很快消失在这条长街的尽头，老掌柜的扶了扶自己的山羊胡子，目送马车消失后，才走进客栈的大堂中去，缓慢的走到自己的柜台，翻看那一打高高的账目。
诸位下人有的一起来就开始忙碌了，唯独跑堂的下人，在老掌柜的坐下将近一个小时后，才懒懒的从温暖的床上爬了起来，慢慢的洗漱完毕，才走到大堂。
以为这里最小的家伙已经做完了一切，正等着他们的到来，会跟他们热情的打招呼，那位看着项羽非常不爽的虎子，今天也是心里早有了准备，暗道一定要让那小子难看，嘴里不时会发出一声冷哼，谁知。
“各位跑堂的小青年们，起来了？昨晚睡得可好？”
跑堂的各位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声音他们相当的熟悉，就连王小二都是一愣，项羽那个小家伙呢，他的眼神不由得四处寻找起来。
“老老掌柜的！”
除了王小二与那个脸上满是仇恨的虎子外，其他人皆是一愣，声音颤抖的喊自己的主儿。
“别找了，那个小家伙已经走了，估计再一个时辰的功夫，小家伙应该到了吧！”
老掌柜的习惯性的扶着自己的胡须，看了一下面前的众人，暗自好笑，这帮人啊，依赖性不是一般的强，那小家伙走了，这些人反应如此强烈。
“小羽兄弟去哪儿了？老掌柜的！”
“他呀！去哪儿你们就不用问了，都去干活吧，该干嘛干嘛去吧！”
王小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老掌柜的，便手握住粗布长帕，自个儿去弄桌子去了。
“掌柜的！小羽小兄弟这么好的孩子，干嘛要把他辞掉了！”
一个肤色偏黑的青年，一脸为项羽打抱不平的质问老掌柜的。
“是啊是啊！干嘛要把小羽兄弟辞掉啊！”
青年身后连续响起几声不服气的抱怨，有的甚至有些为项羽感到不值，多好的孩子啊，这掌柜的一把年纪了，居然没有一丝仁慈的心，誓必一定要问出项羽的下落。
“哦？就因为他每天都做这些事，每天你们都做他的大爷？每天都要对你们低三下四？是你们给他工钱还是我给他工钱？你们别忘了，今天的事儿，我还没有质问你们呢，你们到先质问起我这个掌柜的来了，起得这么晚，桌面不擦了？你们还要不要我发你们工钱了？”
老掌柜的一连串得质问，直让这群人脸红，一个个都闷着不说话了。
“要！我们还要存钱来养家里得媳妇儿呢！”
为首得黑皮肤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迅速的拿起粗布长帕去擦桌椅去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的做事去了，唯有虎子心里一阵畅快，哈哈，那个以小卖小的小子终于被掌柜的赶走了。
“小虎啊！做人，心胸可要放宽一些，做事可要踏实些才好啊！”
老掌柜的话如长针一般的刺在虎子的心口，直让虎子面孔一愣，便恭敬的做了一个下人应有的礼数。
“是！小的明白了，多谢老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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