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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那拉动鱼竿的护卫便大叫了起来,“有死人!有死人!”
淮渊、石月婵闻言赶紧过去。
淮渊见石月婵也跟着过去,单手拦在她跟前,“你别过去,我去就好。”
“不碍事。”石月婵却说道。
淮渊略一沉吟石月婵后收回了手臂,几步跨到那边。
护卫已然用绳索套着死尸的身子将死尸给拉了上来,之前的鱼钩原来勾住的不是鱼儿,而是死尸的衣裳。
那鱼钩只能钓小鱼,而且这湖里也不会有大鱼,是以忽然冒出来一具死尸,啊那鱼钩自然是勾不住便让使尽全力的石墨禅给反拉了下去了。
这具死尸的身子上缠了许多水草,估摸着若不是护卫的力气大怕也是拉不上来的,也因为如此才没有漂浮在水面上给人发现。
死尸被拉上来,那些胆子小的丫鬟便都纷纷躲进了船舱了,只有杜鹃、麻姑一些不怕死尸的人。
绿萝想要照顾石月婵,却也只能腿软的蹲在远处不敢过来。
石月婵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前世什么样的惨状的人没有见过?不过是一具被泡烂了的尸首罢了。
淮渊站在尸首旁瞧了一眼尸体,又抬眼看了看石月婵,他本想说若是她害怕就让她回去,结果石月婵一副比他还感兴趣的模样儿,他就没有说出口来了。
“这具尸首怕是已经死了有好些天了。”淮渊说道。
这句尸首已经被泡腐了,怕是此人死了没有五天也有七八天吧。
淮渊蹲下身子去。一旁的护卫亦是跟着蹲下身子去,淮渊的眼神看到哪儿,那些护卫便将尸首的那一处扒开检查亦给他看。
石月婵看了一会儿,因她再次不方便翻看尸首,便带着一众丫鬟退进了船舱。
约莫半个时辰后,淮渊才进来。
绿萝打了热水给淮渊净手,尽管淮渊全程都没有触碰尸首,可绿萝还是觉得要洗洗才好。
“可有发现?”石月婵问道。
“有!”淮渊的语气难得的有些重。
“什么发现?”石月婵问道。
“这个人是中毒死了才被抛尸的。”淮渊说道,“而且这种毒你见过。”
“我见过?”石月婵闻言一愣,随后惊讶的说道。“该不会是西域一点红吧?”
“就是那种毒!”淮渊说道。
“那这个人莫不是和春生有关系吧?”石月婵问道。
“纵然不是。那也和想要害村民的那个罪魁祸首有关系。”淮渊说道。
石月婵沉吟了起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怕也是玩不了什么了,早些回去歇歇吧?”淮渊温声问道。
“也好!”石月婵说道。
石墨禅掉入水中后就十分老实,一直在船舱里没有出来。
听说石月婵要离开。石墨禅也没有吵闹跟着她一道离开。石墨禅一直到离开也不知道方才自己钓的是死尸。
石月婵叫那一行丫鬟仆从不说。他们自然不敢乱说了,倒不是别的什么,就怕石墨禅知道了害怕晚上做恶梦睡不着就不好了。
石月婵下了船。回过头冲着淮渊招了招手。
淮渊站在船头对她点了点头。
石月婵上了自家马车,拉开车帘子,淮渊还站在那儿似乎想要目送他们一般。
石月婵拉下车帘子,马车驶离东湖。
等到石府的马车没有了踪影,淮渊才转身再次去查看尸首了,他将尸首再次查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遗漏,竟是笑了起来,“有意思……”
他本来还说还要等一等春生的事情才能有进展,才会将大鱼牵扯出来,此刻怕是不必那么麻烦了。
石月婵并未多想春生的事,而且有淮渊在那边查那件事,想必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她这会儿因为要回石府了而一直在思索石府的事情,淮渊的意思很明显了,三房的嫌疑最大,纵然三房已经和其他四房完完全全没有联系了,可按照淮渊的说法是,能雇佣起那些高手最大可能的是三房,因为只有三房有这个实力。
五房肯定可以排除了,祖母董氏肯定不会搞这些事情,二房内部为了他们分得过去的大部分祖产争得头破血流几败俱伤,那几个二房的子嗣又不务正业败了许多祖产,剩下的那些估摸着也只能够他们府里的日常开销了吧?
而四房不用说了,做什么事都要依靠石府。
可是,那天晚上麻姑不是遇到了两个黑衣人么?
即便是暂且减轻了二房的嫌疑,可三房和四房岂不是都有嫌疑了?四房好像比二房更没有那个实力雇佣那些高手啊?
不过淮渊大人这样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二房拎出来不去做怀疑,三房的嫌疑最大且按照淮渊的说法已经可以断定三房与这次石府的事情有重大关联,而四房嘛……若是高院那边真有两拨不同的黑衣人,那么四房也要列入到其中去。
这些话,淮渊不过是说给石月婵听的,他之所以能断定三房有问题,那是因为他已经将石府的所有房的行踪查过了,二房虽然如今人丁最旺,可也是最没出息的,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了,如今巴不得回到石府才好。
三房神神秘秘的让人有些看不透,四房也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据他派去调查石府的人回来禀告的,害蝶兰的是三房的人,指使蝶兰的也是三房的人。
三房已经和石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何要如此对石府呢?
淮渊目前也没有查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不过有了目标总好过对方在暗。他们在明,至少此刻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淮渊把尸首送去了知府府,石原甫听见尸首二字看也不看直接扔去了义庄,淮渊只好派人去把守,以免尸首出了什么问题。
淮渊回去清虚观小竹园后,十五将淮渊的包裹给他。
淮渊拿着带进了小竹屋内,里面包裹的是面具,“去将赵家的票号里,我们的存银全部拿出来。”
“是!”十五在门外说道。
“若是赵家票号找你,你先不要理会。若是实在没法了便去搭个线。让江南林家与他合作。”淮渊吩咐道,“只用建议一下即可,之后就不必多管。”
“是。”十五说道。
淮渊说道,“去吧。”
十五再次道是后。飞身离开了小竹园去办事了。
淮渊在原地踱步。斟酌了一会儿后才坐下。他盘算着赵家若是要找林家,卫乘风应该就坐不住了,林家那边他已经安排了局。勾住了林家的大批货品,那边若是出了事,林家便会找赵家合作了。这其中再出点什么岔子,那么事情便好办了。
春生的事情,以及这次尸首的事情,便是与卫乘风有些关联,确切的说是与卫乘风手边一个他十分重视的商贩有关系,和卫乘风并未有直接的联系。这个商贩便是林家,林家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绸缎庄,生意做的相当之大,不过暗藏的不见不得光的勾当也不少!
淮渊面色十分淡定,给自己沏了杯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来人!”
一个黑衣护卫从暗处现身单膝抱拳跪在了小竹屋门口,“属下在!”
“去让吴王去买林家积压的那一批货,但是不要让他买过去!”淮渊说道。
“是!”黑衣护卫道是后亦是飞身离开了小竹园。
石月婵回到石府后,安排了石墨禅去歇息,只将今儿个石墨禅落水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元氏。
母亲元氏即可便去了石墨禅那边去探望他。
石月婵也在屋内,“他没什么大事的,您放心。”
元氏应声,“淮渊大人在,出不了事,可我不来看看不放心!”
“他掉下水没有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淮渊大人的护卫给救上来了,淮渊大人身边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石月婵说道。
元氏应声。
石月婵又道,“不过您别告诉别人淮渊大人今儿个陪我们游湖了。”
“我知道了。”元氏说道,她就算为了女儿的清誉也不会将这事随便乱说出去。
石墨禅倒是没有大碍,就是有些吓到了,一直到此刻脸色依然发白。
元氏和石月婵一直陪着他吃完了晚膳,看着他睡着了才离开。
“那个蝶兰真是命大。”元氏忽然说道。
可不是吗?
都要死了的人了,竟然还被人给救了回来!
若是另一黑衣人是安阳王卫乘风的人,那么卫乘风为什么要救蝶兰呢?
石府怎么处处都有卫乘风的影子啊?
石月婵前世对卫乘风的了解十分少,也只是大概知道他谋反之前,暗暗在经营一些生意买卖,亦有重兵。只要能找到那些蛛丝马迹,想必对付卫乘风也不是没有办法了。
石月婵吩咐了绿萝,大槐他们一回来就让他们来霁月园。
等大槐几个回来禀告,石月婵便吩咐了他们去重点盯着哪些人。
翌日,卫乘风的护卫一大早送了拜帖来,要来石府探望石月婵。
石原甫知道了这个消息,连忙回来打算招待贵客。
石月婵不得不接驾。
元氏亦让人将石府整理了一番。
卫乘风在拜帖送来的后两个时辰就来了。
石月婵在石府大门口,见卫乘风被仆从迎进来,赶紧上前施礼,“参见安阳王。”
“免礼。”卫乘风说道。
石月婵站起了身子来,“安阳王怎的有兴致来石府?”
“怎么?没有兴致就不能来石府?”卫乘风笑着反问道。
“民女不是这个意思。”石月婵说道。
“呵呵……”卫乘风扫了一眼石府,“不过石府嘛……我一直都很有兴致来。”
石月婵抿唇不语。
“我那日就想来看看你是否安全到了石府,可是临时有事没有来,是以今日特意过来看看。”卫乘风笑道。
石原甫在一旁听卫乘风和石月婵谈话,见安阳王卫乘风如此看重自家女儿石月婵,险些笑得合不拢嘴,他闻言忍不住笑道,“让安阳王费心了!”
卫乘风看了一眼石原甫,笑道,“应该的。”
石原甫笑得更开心了,他赶忙客气的说道,“来来来,我们不要站在门口说话了,进大堂里去坐吧?卑职已经命人准备了茶水点心招待您了。”
“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安阳王卫乘风笑道。
“对对对!自己人!”石原甫大笑着说道。
石原甫说道,“快请快请!”
卫乘风也不客气,跟着石原甫大步进了大堂。
元氏以及石月婵亦是跟着进去了大堂。
“其实安阳王往后可以常来石府。”石原甫笑道。
“一定。”卫乘风笑着说道,说着还看了看石月婵。
“您在武阳可有去那些明盛游玩?”石原甫笑着问道。
“没有人带我去,就没有怎么出去玩。”卫乘风说道。
“那么让月婵带您去如何?”石原甫问道。
“好!”卫乘风笑道。
这卫乘风身为安阳王怎么会没有人带他出去玩?
不过是借口罢了。
石原甫也是会顺着他的话说。
元氏在一旁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她都恨不能将自己女儿藏起来,莫要让卫乘风看到了才是。
每每瞧见卫乘风看自己女儿那一副志在必得又居心叵测的模样儿,她便害怕,纵然卫乘风已经伪装的很好了,可他不经意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阴狠以及被她瞧见以及知晓他曾经逼迫过母亲董氏,她便知道此人怕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所以他如今在她面前装的越和煦,她也就越觉得此人可怕。
“月婵她自小也没有怎么出过门,怎么好带安阳王出去玩耍呢?莫要将安阳王带不见了才好。”元氏笑道。
石月婵闻言忙点头说道,“对!我出去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哪里还能带人玩儿?”
元氏笑道,“再者,月婵一个女儿家家的出门也不方便……我觉得还不如找个对武阳熟悉的向导才是,那样才能将武阳玩的通透尽兴。”
卫乘风闻言,温和的大笑了起来,“本王不过是开玩笑的,石夫人不必如此紧张。”
元氏闻言,不敢多言,怕说错了话让卫乘风不高兴了,既然卫乘风说是开玩笑的,那她再看看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