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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只是一个程式化的问题。
聪明人一般都识实务,何况又不是大是大非,空图只要点了这个头,他就能得到直指仙人的功法,何乐而不为?
于锦倒是希望他笨点,可这可能吗?
很顺利的,于锦就多了一个师兄,并触发了“创建门派”任务。
尽管这个师兄来路不明,脾气还古怪,可不知道空图跟星德谈了些什么,这些明明在大宗门,个个都是大问题的问题居然在他们这里一点问题就不是!
于是,上古顶级隐世宗门星沉宗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日子重新建派,派中一个掌门——空图,一个长老——于锦,还有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师父。
这一定是史上最落魄的门派。
不提于锦是怎么跟师父争取一定要压在空图头上当师姐,结果被空图各方面碾压,以压倒性的实力胜了她,不光以后入门的末进当上了师兄,居然还成为了掌门!
也不提空图这个掌门每天以“师父之命”为由,死命地压榨她的潜力,让她不得不每天连打坐时都得应付天外飞仙般的刺杀,从而提高《微明洞经》的应用能力。
只凭一点,于锦就是心里不爽,嘴上也要承认,他一来,自己停滞了有一段时间的“应物”中阶就突破到了后阶,跟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到了应物后阶,于锦除了感应到中丹田的变化,还有一个更让人期待的事发生:她可以再探张功身上的秘密。
《微明洞经》修行越精深,越会感觉到各种气机交织的敏锐,这个时候再探。必会得出更加清晰的结论。
既然已经成了一个门派的人,于锦便毫不客气地把福气楼的聚点征用来,叫来了张功,开始第二次勾联外界。
这一次,开始的同样是红色……黑色……这些抽象意味极浓的大块色彩,这些色彩在意识空间里快速闪进闪出,然后是加快了速度的各种影像。最后定格——
两个男人慢慢地扭过头来。一个人在对昏迷不醒的张功做着什么,另外一个在他的身后被挡住了半个身子。
他们的头一点点抬了起来,于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
知非!!!!
那个对张功做手脚的人居然是被原主视为贰师的知非!
这真是于锦半点都没猜到的事!
谁能想到。一个不计门派,不计男女地帮你的人会又害了你!
于锦心乱如沸,正在这时,她心中莫名闪过一阵慌乱。用自己都莫名其妙的速度切断了功法!
然而那种莫名其妙心慌的感觉仍然挥之不褪,甚至还有愈演愈甚之势!
“你被人在追索来路!”在旁边为她护法的空图突然挥出一道暖黄色的光芒朝她眉心一点。这才让她摆脱那种被锁定的恐慌。
这是他刚刚用了“联星”,已经可以将中丹田的星之力可以用到外界来,专门切断被人追本溯源的联系!
空图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害你的人叫你师妹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感应?这样的感应。只有开辟了中丹田,并对气机形成有自己修炼方式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修为。一般只有化神期才会有。”
于锦心乱如麻:“我怎么知道?”
她苦苦地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知非奇怪的地方,但知非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记忆美化过。她看完了原主记忆里所有关于知非的材料后,只觉得这位简直是人之楷模。尊师重道,有教无类,传说中圣人的德行他完全符合,简直应该去修儒而不是修道。
于锦也知道,大奸若忠,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可凡事总要有个动机吧?
当时原主碰到知非时,他已经是元婴高人,而原主只是个筑基小菜鸟,如果他要对她不利,那个时候趁着她落单,不是更加方便?
而且在平云宗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下手的机会只会更多更悄无声息。
她云阳只是个天姿稍好,但靠山全无的小门派弟子,就算知非一剑把她杀了,举天阳门整派之力也对付不了他,他何苦还使个弯弯拐拐的手段来害她?
于锦分析来分析去,脑子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
最后,只得出一个自己都想笑的结论:他鬼上身了。
但是,不管他是鬼上身也好,还是有什么重大阴谋也好,或许,是时候去一次平云宗了。
以什么身份去,这又成了个大难题。
星沉宗弟子?别开玩笑了,以自己这点实力,人家只会看中你家那点功法,去了还能指望回来?
在星沉宗正式地强大起来前,他们只能执行“偷偷的干活,打枪的不要”的宗旨。
于锦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探望一下“好久不见”的师兄存真。
除了空图,其他人都不赞同她这个决定,而她的师父星德执行一直以来的宗旨“三不管”,只叫她做自己的决定。
她知道其他人都认为她此举太过冒险,其实她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
以她在魂修领域里的积累,不应该只是止步在金丹大圆满,因为她的道跟其他人的道不同,她是直接体悟的天人之道,进益不该只有这一点,而且她还在小枝的梦境里有那样一番奇遇。
虽说梦境里那条金光阶梯里的八卦图只是小枝对父亲八卦图的理解投影,可小枝本身就是一个神女下界,她现在的修为也近到了大乘期,她对那图的理解力本来就非常人可及。于锦即使只理解了三成,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水准。
她很清楚,因为天阳山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个家,这个家被仇人毁得彻底,她一直无法忘怀。
本来这个仇可以趁自己更加强大了再报。但当日与她对峙时,那些人全是元婴,自己还不落下风,她的潜意识里就给自己设了个限:这些人修为不重要,她实力不及他们也不是胜不了的,重要的,是在仇人都在的时候赶紧报仇!
换句话说。是她自己心里都认为了报仇不能等。如果等的时间长了,她过不了这个坎。
唯今之计,想要过这个坎。只有尽快报仇。
他们星沉宗也有个讲究“暮星来,朝星去,不可挽,不可逐。”。意思就是星星来去不由人作主,你想做什么只管顺着星星的指点。不要想得太多。
按照星德的理解,于锦虽实力不够,却非急着要报仇,不是在急着送死。而是她命星的指点。
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师父,说真的,于锦真想给他扣个神棍的帽子。有这么玄乎的理论吗?万一哪天你徒弟想不开去挑渡劫的场子,你是不是也不给拦哪?
“那是你蠢。蠢货当然不值得我救。”星德冷冷道。
于锦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她是怎么说出来的?不对!她好像没说出来啊!
空图不知道是不怀好意,还是有意看她笑话,上来补了一刀:“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师父的魂体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修补完毕了,他的修为也恢复了三成……”
不用空图再说下去,于锦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多蠢的错误:虽说《微明洞经》不能像某只镜子一样窥得人心,但于锦隔得这么近,却在想与他有关的事,以他的修为怎么会察觉不到?
要知道《微明洞经》是跟气机有关的根本功法,于锦在想他的事,就是勾动了与他有关的气机,修为略低一点,像于锦会觉得心慌,却说不出来由,而星德不但会锁定想他的那个人是谁,还会攫取到那个人具体的想法!
当然,不是每个人,什么时候想星德都会奏效,那这样,他岂不成了印度神话里那个梵天?不过,或许《微明洞经》修炼到最高的等级就会跟那种人物差不多,但这是离于锦还很遥远的距离。
星德也只是因为于锦离他离得太近,还是在恶意揣测她师父,才不幸中了招。
不提于锦后来受到了星德什么责罚,也不提空图怎么受了星德的命,准备暗地里发展门徒,找地盘。
既然几个(?)同门都没阻止她,于锦便收拾了收拾,拒绝带着任何人,一个人踏上了去平云宗踢山头的路。
她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用去看存真这个理由。
玉弗这个蛇精病一直叫人琢磨不定,她如果用这个理由,假如他不高兴的话,真有可能直接把她拦在山门之外。
她还没这么大脸,被人拦住的话硬赖着不走,只有找“圣人”一般的知非了。
一来二人有半师之谊,这次去平云宗,就算她打着一开始去找存真的理由,却也一定要拜访他的,于锦只图了一个拜访存真就可以赖在他那里住的方便,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更何况她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要跟知非近距离接触了。
毕竟,以知非的礼节和好客,还有他们的关系,不可能放她住在迎客峰。
于锦觉得好笑:她之前百般不愿去探望知非,就怕对方识出自己的身份,现在风水转得真快,居然要换成她去扒对方的皮了!
大概真的是老天爷都在鼓励她去,从西浯洲到中浯洲去的这半年时间里,于锦连个打劫的都没遇上,月黑即歇,日出即行,顺顺当当地到了浯洲大陆最大的宗门——平云宗。
平云宗跟御兽宗和其他几个顶级大宗门一样,在山门不远处有个最繁华的城市——土方城。
于锦在城外收了土方城,不准备直奔平云宗而去,她想打听点消息。
一进了城,她就被震了一跳:城里到处披红挂绿,就像要过年似的热闹。啊,不对,因为修真者性命悠长,又忙着修炼,像这种修真文化很浓的大城市里连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整个冰冷灰色的城市里穿得像新娘子似的,这莫不是天要下红雨?
于锦忙扯住一人问道:“请问城里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这挂得到处都是红绸子?”
那人本来还面无表情,听了她的话,顿时垮了脸:“什么喜事?晦气死了!”
于锦奇道:“这话怎么说?”
见那人面带不悦,于锦忙从身上掏了一块灵石,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刚从外地过来,什么都不了解,请兄台不要见怪。”
土方城里规矩严,别看那人只是炼气后期,她比人家连高了两个大境界,也不能随意命令人家,尤其对方一看就是个本地土著。
看在灵石的份上,那人脸上多了丝笑意,随即又哭丧起来:“还有什么事?不过是我们宗主要嫁女儿罢了。”
这人一看着装就知道不是平云宗的人,只是土方城里的人对平云宗特别有归属感,即使连个杂役弟子都不是,沾了离的近的光,平时也是开口一个“我们宗”,闭口一个“我们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平云宗鱼龙混杂,这土方城里的十万万修真众全是他们的门生呢!
不过,苏婉然?她怎么会嫁人?
于锦也是吃了一惊:不是说嫁人稀奇,而是苏婉然想嫁人才是稀奇!
在她的印象里,苏婉然一直是个很上进的姑娘,要不是太过上进了,也不会当年在收真传弟子的事上栽那么大个跟头,她如果要嫁了人,除非是对方入赘,否则肯定不会再有成为真传弟子的机会!
难道是受打击过度,想要远离这个伤心地?
这也太扯了吧,当年那么大的打击,她宁愿蒙着面纱避居人前,连出门躲风头都没有过,怎么会突然冒这个想法出来?
难道是遇到真爱了?
于锦又问:“那那个要娶你们宗主女儿的男人是谁吗?”
那人突然露出个极度愤恨的表情:“我管他是谁,抢我的女神我绝不会放过他!”
好吧,这才多久没回来,苏婉然不但由一个被毁容的面纱女成为了连个路人都是死忠的女神,还多了个未婚夫……
这世界变化真快。
于锦一路晕着,准备找个客栈住下再探探情况。
还没找到客栈,便听街上有孩童在边笑边叫:“哦,哦!来看哑子了!来看哑子了!来看光头的哑子了!”
光头的哑子?
于锦心中一跳: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