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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虚元说过底下没有危险,但为防万一,还是留了云青在地上守着,于锦自然是当仁不让地要做第一个“探路人”。
这洞并不很深,雾灵之气随着高度越来越低愈加浓厚。等到了地面,茫茫的白雾三五成群地聚合在一起结成了云絮状,好像手一伸就能扯下一大片。
这情景极像那些干冰制出的仙侠片现场,不同的是仙侠片里的白雾只飘在脚底下,这里到处都是,一不留神脑袋说不定就钻进某朵云里了。
听起来很囧似的,其实三万六千根毫毛都浸泡在灵气雾化做的云朵里,岂是一个爽快所能形容的?
于锦舒服得立刻就想盘腿坐下畅快淋漓地沐浴一次这灵气澡,她觉得在灵气的催发下,她甚至听到了细胞在快速裂变,强壮的声音。
若把这里换成绿树成荫的仙山福地,那景色绝对是钟灵毓秀的真实写照。现在么,这里更像正常温度的桑拿澡堂,还有人泡得太爽了在呻|吟呢。
呻|吟?
于锦朝声音的来处望去,只模模糊糊瞧见一个人倒在地上扭来扭去,这姿势好像不是销|魂享受的姿势啊?
隔着层层遮住的白雾看得不大清楚,于锦将灵气汇聚到眼睛里,却见那倒在地上的人脸色扭曲,暴起的青筋在脸上鼓动着盘结蠕动,不是一开始就失了踪的虚镜是谁?
于锦看他这状态,心里有了点谱。正好她在知春堂学过,虚镜的情况明显就是灵气吸收过多,无法控制疏导的表现!而且他的情况已经危急到生死一线了!
于锦连忙朝虚镜掠去,手抵他丹田,只能将他多吸入的灵气导出到自己的身体。幸好这里的灵气全是性属温和的水灵气,否则她也不能这样轻松就化解。
虚镜的神色慢慢放松下来,他的呼吸开始平缓,人虽未醒,但已无大的危险。于锦也跟着松了口气,正准备给他喂两颗丹药,便听上面的洞口又有了一点动静,虚潜的狂喜惊呼声也传到了这里。
于锦忙带着虚镜跟他们汇合,走近了发现,虚潜已经迫不及待地盘腿坐下开始吸纳灵气了。
虚元倒镇定得很,还在四下里踱步打量,看见虚元昏迷不醒的样子,居然没有吃惊,而是先问道:“老祖可是要弟子将虚镜师弟先送上去?”
于锦却摇头道:“不必忙,我已封住他灵窍,若不解开他是不能主动吸纳灵气的。”
虚元是个聪明人,他朝云雾深处走了一段路:“老祖是有话要和弟子讲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于锦抬手设下隔音结界后方叹了口气:“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雾灵泉都不知道!笨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虚元同时摇了摇头:“弟子见识浅薄,只知这里灵气浓厚,是一等一的修炼福地,只怕,”他小心地看了一眼于锦:“连平云宗的洞天福地都罕有比得上的。”
于锦一早在小黑猫天风说话的时候就找到了它,这小家伙只在最初冒了个头又不见了,她就猜到它肯定找到好地方又猫起来了,此时在这儿见到它,也不算奇怪。
都说猫是最会偷懒享受的动物,它现在就趴在一朵最大的云彩中央,几天不见,居然又大了一圈,黑色的毛皮油光水滑,闭着眼睛好不惬意的样子。
但凭空里冒出个声音来说话,怎么虚元一点异样都没表现?
她疑惑地打量了他几眼,虚元不明所以地回望她,愕然问道:“可是弟子哪里说错了?”
于锦摇头,又去看天风,难道金丹和筑基的差异就这么大?小黑猫就是埋在灵气云里难找了些,可那么大的声音,怎么会听不见呢?
虚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不同,不由更加奇怪,他原以为老祖叫他过来是想要敲打几句,或是施展些手段控制他,毕竟他好像得知了老祖了不得的秘密,现在看来……
于锦没给他时间思考,接着原来的话题:“你说得没错,这里叫雾灵泉。平云宗除了宗门秘地我不知道,其他的地方,就我所知,没有一个灵泉福地能比得上这里。”在平云宗生活的几年里,属于原主最浓墨重彩的经历之一,也是于锦得到最多的记忆时间段,至少这件事,她很肯定。
虚元自从听见“雾灵泉”这三字就开始震惊,等听完于锦的一整段话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雾灵泉!老祖能确定,这是传说中的那口雾灵泉?!”
任何一个稍微研究过修真界历史的人都知道,上古开天时,天地混沌初分,清气上升,浊气下沉,清浊二气上升下降的过程中,金,木,水,火,土,雷,光,暗这八种基本元素被分离而出,游离存在于世间万物万事之中。
而待到清浊二气彻底分开,天地间有些地方某种元素过多,或分布不均,天地平衡之下,便产生了一些福地或凶地。在这些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旷古福地之中,其中赫然有雾灵泉的大名!因为它曾是中古顶级大派星沉宗宗门秘地所在。
只是……虚元回忆到这里又有些困惑:雾灵泉不是早就消失在中古大战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天阳山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包里?难道说,灵泉有灵,它是自己逃出了大战中,在这里避隐?想到这里,他激动得开始打起了哆嗦:虽没听说雾灵泉有灵,但灵泉有灵,比死气一团品级不知要高出多少!有了灵性的雾灵泉说不定会是天底下最好的洞天福地!
于锦对修真界的了解还很浅薄,原主也是个好武不好文的偏科生,自然不知道这段不算普及的历史。
她看虚元激动得眼放红光,就快爆血管的样子,只得把他拍醒,等他稍微冷静一点,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知道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她顿了顿:“这么好的地方,你觉得我们守得住吗?”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令虚元开始烧得快沸腾的大脑像顷刻间被泼了一盆冰水:“守得住吗?”他低下头,瞬间再抬头,眼放凶光:“那就让不该知道的人永远闭上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脸正对着仿佛还全心沉浸在修炼中的虚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