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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立刻就道:“大允道兄刚刚给我的养魂丹可以先给虚元用着,我信道兄必能在一月内再炼一炉送给我。”
咔吧!
所有人的下巴全掉了下来:这是养魂丹,这不是糖豆!她挥手就送出了一瓶,还是玄阶的!她知不知道世上多少人求一粒而不得!她知不知道这种丹药是一点都不嫌多的!要不是她是门中最大的大佬,这几人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玄阶养魂丹,门里一点储备都没有,她一句话全送给别人,那到自己要用时不就没了?
没人相信大允会乖乖拿出第二瓶。
于锦在这样怨念痛心的目光中几乎是立刻就心虚了:不会又说错了什么吧?
但她随即捡起了装逼技能,美目清冷地睥昵着他们,全身上下蛮横地写满了:我有钱我任性这六个字,将所有人的目光狠狠逼了回去。
大允真恨自己为什么要嘴贱这一下啊!人不可貌相,云阳这女人看着冷清高傲,没想到居然这么爱占人便宜!
他不说话,于锦就一直看他,大佬的沉默对峙令主峰大厅里没一个人敢出头吭声。
大允心里抽打了自己无数个耳光,最后在迫人的沉默中还得故作大方地笑道:“既是师妹所求,那我只有勉力一试了。”
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养魂丹几天内就送出去了整整两瓶!两瓶!玄阶养魂丹放在拍卖会也是论颗卖的!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心绞痛,大允强打精神问起之前的问题:“不知象真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这个问题于锦在路上就想过,她在一地掉落的眼珠子里心满意足地决定,不再吊着大允的胃口,面无表情地暗爽:“你放心,他现在必是比你还紧张。”她环视众人,没人表示意外,看来云青已经将这些事告诉了他们,她解释道:“镇山印在象真人手中,没有人听说过它被外借或偷走,不管象真人是怎么得来的,这件事必是件秘密。”
她不用再说,大允已豁然开朗:“而这个秘密被我得知,他没能及时将我灭口,我想活命就必须先发制人将之传出去。若虚化是被偷走或抢走,平云宗必会来人追讨,他敢将之拿在手中而不是归还,等同偷盗,必然难逃一死。若他得到平云宗的默许,拿虚化有其他用途,却在计划成功前被我窥破,相当于破坏了计划,他更加无法活命。”
于锦在大允漠然的分析中打了个寒战:这是真实的,人命不如草的修真社会!这里一天前刚刚死了十七个人!
不管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想活下去就必须更加小心。
她逼迫自己冷漠地下了结论:“没错,镇山印是平云宗的象征,它出现在外人手中的原因,只能是‘失窃’,象真人若是舍得下这里的基业,他应该已经逃命去了。至于陈丹扬,邪修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他怎么敢来找我们麻烦?惊羽门这次必会成为历史。”
大允亦是感慨不已:白天那一战,象真人仅凭自身的能力根本不能战胜他,他想赢就只能使用镇山印。其实若他撑得一时三刻,等陈丹扬赶来,未必能到这一步。他对镇山印太过自信依赖,这才是根源!殊不知世事多变,谁又知道敌手的转机出现得如此惊心致命?真的是,无论何时,修行都不能太过仰赖外物。
一念既出,大允一直以来禁锢得死死的瓶颈竟有松动迹象,他大喜起身,迫不及待地要赶回自己门派:“多谢师妹点拨,那瓶养魂丹我会尽快着人送来。”失去区区一瓶养魂丹怎么比得上境界提升,寿数增加的收获?
只是没想到云阳她不止战力绝佳,脑筋也这么好使啊!但经过这一次的事,大允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
于锦有点蒙:我说什么了他这么高兴?
于锦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洞府,其余在场的人不像她是个菜鸟,都看出大允因于锦的一番话竟有所突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指点”令一名老牌金丹真人晋阶这件事对众人的震撼有多大。
若能哪天得老祖指点一句……光这样想一想就让众人心头火热。
待七天后,兽仙宫象真人因盗窃平云宗宝物被缉捕回平云宗的消息传来,天阳门众人对她简直都要顶礼膜拜了。
连“云阳”出关后一直坚持步行的“怪癖”都开始有了跟风模仿,第一个模仿的虚镜毫无疑问受到了众高层明面以及众弟子私下的嘲笑,但他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老祖做事哪次出过错?我目光短浅,是理解不出她老人家的深意,但我跟着她做,或许哪天灵光一现,能偶得一二呢。”
这话简直秒杀了所有力求上进的修士。
等于锦注意到,连云青那个受伤后主治大夫大允因为进修还没做手术的病患都开始一步一挪地走路上下山,她还以为天阳门改规矩了呢!
不过,门内不许御器飞行后来的确成了天阳门不成文的规矩,此是后话。
天阳门虽掌门之位空出,有“云阳”坐镇,并没生出什么乱子,但就是只有几个实权人物的小门派选个掌门也吵了大半个月。
“云阳”一向高冷,于锦更加乐得躲得远远的不掺合,那天的经历让她摸到了点原主的性格:她本来就特立独行,加上能力又高还嘴毒,以致大家对她的容忍度特别高。
被捧上神坛的一大好处就是: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为她贴心地想好借口合理化。
于锦放心地又回到了知春堂当学生,偶尔还提个问发个言,完全不理每天上课的气氛多怪异,被她问到的弟子心情上下起落得多复杂。
于锦的生活意外地充实起来,她白天学习,晚上避开所有人偷摸着练习新学到的法术和高空驾驶,完全忘了关心门派目前最大的事。
等到有一天,于锦准备出门上课时,看见佩戴着掌门才能戴的灵器玉簪的虚玉时,她意外,却又不意外。
门派再小,该有的规矩不缺,新掌门虚玉是来拜见老祖的。
虚玉是原主闭关那些年云青收的徒弟,云青修炼多年就只收了这一个弟子,还是在她以为金丹无望,为了传承衣钵和养老时收的。可想而知,这个弟子在她心中地位之重。
而这个年轻人并没辜负她的期望,他资质不见惊艳,修炼速度却不比那些大宗门弟子慢,年纪轻轻就已是筑基中期,还成了阵符峰那群个个少说比他大一轮的弟子们的领袖。
除了年纪和修为,虚玉是天阳门目前最完美的人选,他身后的,是门中第二高手云青。这一重身份足可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虚玉见过老祖。”虚玉双手交叠置于额顶,今时今日,身为掌门的他不必再向门内任何一人躬身行礼。
俊秀如少年的男人穿着深蓝白边的直裾深衣直视碧色衣裙,动如碧水春溪,唇角那抹笑意还未消失的“老祖”,目光幽深如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