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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有这个心,当然是好的。而且,因为女儿回到身边,东方钥感觉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起来,曾经愧对妻子的一切,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来对儿子好,来培养他们的儿子,如今女儿回来了,给不了她天下,可却能给她一个疼爱她的皇兄,能照顾她一辈子的皇兄,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能够亲自陪在女儿身边,见证更好的她。
看着东方钥看着她眼神,就知道她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东方钥那苍老的心,忍不住身体微斜,靠在东方钥的肩膀上,满眼的希冀,“父皇,您年纪大了,退位让给皇兄吧,等女儿回天云,您也跟着去,或者您身份敏感不合适,我们就去夕阳村,那是女儿曾经生活的地方,孩子们也在那里出生成长,那里环境很好,我买了大片的地,种植了新鲜的瓜果蔬菜,现在舒云酒楼里很多食材,都是从那边运送出去的……”
云舒一字一句,幻想着美好的未来,眼中全都是对生活的期盼,更希望东方钥能够在她身边。
东方钥年纪大了,留在宫内没有她的调养,身体也会逐渐下滑,但如果跟在她身边却能够很好的放心。
当然她也可以定期送上一些瓜果养身之物,让东方钥每日食用,可东方钥更大的满足和棋盘是因为自己,他已经将皇兄东方齐养大了,培养得非常优秀,足够对得起叶沁岚,而今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回来,他当然不想女儿离开身边。所以云舒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换做其他皇家,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
谁都希望在那把龙椅上做一辈子。
可云舒知道东方钥绝对不是这样想的,他这辈子争夺到了这个位置,却弄得妻离子散,悔不当初,身为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却后宫空无一人,为皇后叶沁岚守了一辈子,候了一辈子,就算玉锦明都无法做到,可见其对叶皇后的感情有多深。
都说女儿就是自己上辈子的情人,东方钥爱惨了叶沁岚,其死后身心俱疲,如今她回归,也算是得到了一种寄托。
如同云舒所料想的那样,当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后,东方钥的脸上就布满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感受着女儿的头轻放在她的肩膀,这样的幸福和满足前所未有,“本来父皇就已经决定等你皇兄这次归来就传位于他,如今我身体愈发不行,国事基本需要你皇兄来处理了,他已经快三十了,这个年纪足够担当得起一国重任了。”
说完之后却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嘛,你皇兄这个年纪了,却让未付焦心不已啊。”
眉头微蹙,不明白东方钥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您也说了,皇兄是您亲自培养出来的,难道对他的能力您还有所怀疑吗?”
一听女儿这话东方钥就摇头,笑着道:“你呀,父皇能是那种人嘛……你皇兄是父皇的骄傲,当然你也是,不过,你皇兄要继位,身为储君之时就已有大臣参奏,请太子纳妃,可太子却一再推阻,起先父皇以为是你皇兄爱上了红缨那丫头,虽然身份差了些,可其母与皇后亲如姐妹,如果太子真爱红缨,我也不打算阻拦,可没想到太子却并没有爱上红缨,单独一次的谈话中,让我明白了他的心意,他说要等一个人,等一个如同你母后那般,愿意和父皇在一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的那种人。”
“父皇您同意?”语调拉长,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没三千,但也不止一个女人,东方钥已经因为一个女人而坚守了一辈子,这其中吃了多少苦,顶着多少压力,他很清楚,难道他愿意让皇兄东方齐再继续承受他年轻时候承受的痛苦?
“父皇是过来人,所以更知道不能跟心爱女人在一起,为了权利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做皇帝已经牺牲了所有,不能连这最后的一件事父皇也要限制你皇兄。”随后仰望着天空,此刻天空已经暗黑下来,天上黑漆漆一片,逐渐进入初冬,天气也有些转寒了,东方钥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悲凉,“如果可以,父皇真希望能出生普通人家,或者,当年就不应该出手夺这个位置,什么天下苍生,什么百姓安康,父皇心很小,只想一家平安幸福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高处不胜寒。”
“你皇兄也错生在了皇家,他不爱皇家,甚至骨子里跟你母亲一样是叛逆和清高的,对于这些皇家的一切都并不看在眼里,只是因为你母后,只是因为父皇一个人支撑着这国家太累,他从小懂事,想要接过这个担子,让父皇更轻松,仅此而已。”
听着东方钥一字一句说着东方齐的真实想法,知子莫若父,这一句话在这对父子俩身上的得到了完美体现。
是的,难怪第一次见到东方齐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人高贵,却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感觉,更没有那种迫人的威压,有的只是贵气和优雅谈吐,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应该生活在如画的地方,而不是这尔虞我诈的皇宫,勾心斗角,每天算计着各种事情。
“父皇,每个人的出生是谁都没办法选择的,而且,你怎么知道皇兄就不庆幸出生在皇宫,成为您和母后的儿子呢?”云舒定定看着东方钥,一字一句道。
“……”这话一出,东方钥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他猛然伸手,将云舒揽入怀中,一言不吭。
虽然东方钥没说话,可云舒能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栗,从而判断他内心的波动起伏很大,这个时候他肯定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平复。
没有打扰他,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只希望她能够代替叶皇后,成为另一个能够让他安心生活,快乐生活的人吧。
“用膳了——”红缨悄悄走到了东方齐身边,看着不远处亭子里的两人。
看了一眼天色,红缨有些担心那凉亭内太凉,两人长时间坐里面,到时候会身体不舒服,再怎么样也应该移驾到另一个封闭的凉亭内去。
东方齐微微片头,朝着红缨点了点头,“你先去准备,我去请父皇和公主。”
恭敬领命,福身退下。
这个时候,两人需要时间来平复内心的情绪,所以等红缨走后,东方齐也没有上前,而是站在远处,默默等待。
云舒知道皇兄东方齐一直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刚才就刚好看到了红缨过来在东方齐耳边说了什么,猜测这个时辰应该是用晚膳了,算着时间,开口朝东方钥提醒,“父皇,时辰不早了,我们先用晚膳吧?”
“好,我们先用膳,别饿着了。”东方钥觉得女儿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每次和女儿聊聊,心情就会好很多,这种感觉,别提多美妙了。
父女俩脚上东方齐,一家人往正殿而去。
几个孩子在旁边玩闹,当然,玩闹的只有乐乐,另外三个孩子都非常沉稳坐在桌旁,面前放着或书或笔墨纸砚,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乐乐的面前一团乱,摆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大多都是今天从洋人街淘回来的好东西。
“外公您可算来了,看看今天乐乐给您买的东西?”乐乐一直都在等着东方钥,见他进来,马上就站了起来,要朝东方钥奔去。
云舒眼疾手快,挡在东方钥面前,伸手对儿子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给我老实点,吃饭。”
撇了撇嘴,已经习惯了凶巴巴的母亲,朝着东方钥流露出一个可怜的眼神,后也没有继续再装可怜,就咋咋呼呼的招呼大家坐。
这顿饭是红缨掌勺主厨,加上云舒的食材,味道当然也不差,一顿饭吃得异常尽兴,每个人脸上都是满足笑容。
饭后,乐乐和几个孩子又给东方钥分享了他们买的礼物,也献上了他们给东方钥和东方齐买的礼物,父子俩收到几个孩子送的礼物,都是高兴不已,整个正殿上笑声一直未曾间断,直到深夜。
时间太晚,让几个孩子回去休息后,东方钥也让贴身太监搀扶着离开,东方齐因为明日还有早朝,现在基本早朝都丢给他了,所以也先行离开。
留下云舒郁为安夫妇路云城莫梓舟夫妇,四人坐在偏厅,自云舒来宫里后,红缨更多时候都此后在云舒身边,贴心给几个人泡了果茶和养身茶后,默默退下。
见红缨要走,云舒连忙伸手阻拦,“红缨别走,过来坐下,我们聊聊。”
红缨抬头,有些惶恐,“公主,这么晚了,恐耽搁你休息。”
知道即将出宫的红缨内心是既期待又忐忑,出宫能见到嫁人了却又要嫁人了,而且她也怕自己离宫了东方齐生活上其他人会照顾不好,再有她的厨艺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个时候云舒留她下来,谈话的内容,想想就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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