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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难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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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您来了,刚才老夫人还念叨着您呢。”作为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玉颜一向比较得宠,府里的主子就老夫人和侯爷两人,而侯爷身边没有任何丫头伺候,衣食起居后者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前两项则是侯爷的近卫在做,所以,算起来,玉颜的待遇甚至比很多高门府邸的姑娘都过得好,遂跟锦袍男子说话也比较随意,丝毫不怯胆。

    听到玉颜的话,锦袍男子面上也不见笑容,只是微微点头,往母亲屋内走的同时,也朝着玉颜问了一些母亲近期的状况。

    听玉颜说完后,已经踏步进入厅内锦袍男子抿唇不再说话,眉宇之间却闪过一抹沉重。

    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的老夫人让一个丫头扶着到了厅内,看着真是儿子过来了,眼眶就是一红,刚要说话,就让锦袍男子给止住。

    “母亲,最近食欲还是不行吗?”看着母亲明显瘦了很多的脸,面色也不好看,锦袍男子一阵心疼。

    听到儿子关心自己,老夫人也开心,一张年轻时候不难看出风华绝代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孩子般纯净,“谁让你时常不在家,让母亲一个人吃饭多无趣。”

    “都是儿子的错。”锦袍男子垂着头,面上闪过一抹愧色,只是他的职责和身份,让他也有很多地方不得已,看着母亲那不过也才四十五岁的面容,跟母亲同龄的贵妇,一个个都保养得当,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的一般,个个光彩照人,再看看自己的母亲,当年父亲的死对母亲造成了太大的打击,加上他十几岁就要撑起整个侯府,想多腾出时间跟母亲相处就少之又少了,重重打击和自己不常陪伴在母亲身边,让母亲每天牵挂忧心,才造成了母亲这未老先衰的模样,越想,心就痛的如同针扎。

    “好了,你这孩子,难道跟母亲还这么客气,母亲只希望你在外面平平安安,还有啊,早点儿给母亲找个媳妇儿吧,你看其他跟你同龄的孩子,一个个儿子都四处跑了,一些甚至都两个三个了,你还一直这么一个人过着……”老夫人说起儿子的婚事,就没完没了了。

    知道母亲的心思,要说以前他还想过,可自从去了那个村庄,被那个女人所救后,那心思就淡了,而那个女人,她似乎有孩子了,这样的身份,能够进入他的圈子吗,再有,她是否愿意呢。

    越想越觉得难受,索性不去费神了,伸手从旁边的小桌上拎着一篮子贡橘递到母亲面前,“这是阿扬那小子弄的,想着您吃不下饭,这酸酸的贡橘有利于您开胃,就给送过来了。”

    “那孩子有心了。”老太太听儿子提起玉戍扬,一双眼睛顿时笑眯成了月牙儿形。

    给老太太这边送完贡橘本来打算再坐会儿的,好久没有陪母亲好好吃顿饭了,可却在刚准备这样做的事情,心口猛然一阵剧痛,让他整个身子都弯了下去,面色惨白,层层细汗在额头上显现。

    “天呐,怎么了谨知?”看着儿子那难看的脸色,老太太吓得面色惨白,伸手就要去扶儿子。

    却在老太太手刚要碰上锦衣男子的时候,顿时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吃力抬头,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咬牙低声道:“没事的母亲,您别担心。”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让母亲不担心吗?”见儿子那模样,老太太焦急得眼泪珠子哗啦啦的落。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郁为安也不敢再多停留,招来玉颜伺候好老太太,自己则迅速离开,他知道,疼的地方,是腹部以及胸口的伤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痛让他有些莫名。

    ……

    云舒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了,虽然有了身体真正主人带给的动力,可毕竟生孩子不是吃饭睡觉,简简单单的,所以,最终在林婶儿和孙婶儿的惊呼中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云舒,隐隐约约听到很多人的呼喊声,夹杂着哭声,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却始终没有办法。

    就在云舒失去所有知觉的那一刹那,云舒感觉身体四肢百骸突然像是泡在了温泉里,滋润美妙的感觉让她说不出来的舒服,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身体的疼痛随着这仿佛温泉的东西途经她全身后,逐渐消弭。

    再度睁眼时,就看到林婶儿红着的眼睛,还有孙婶子急切的呼唤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孩子响亮的哭声。

    “恭喜云舒啊,是儿子啊。”孙婶子看着手里的孩子,眨了眨眼睛,尽然不似其他刚出生的婴孩儿红红的皱皱的,反正肤色雪白,眼睛明亮而有神,就这么看着,孙婶子就舍不得放手了。

    可又突然听到云舒的痛呼,回过神来才惊愕的发现云舒肚子里竟然还有孩子,吓得连忙将孩子交给林婶儿处理,自己又开始给云舒接生。

    ……

    次日醒来,云舒浑身并没有什么疼痛感,反而一身轻松,整个身体没有生完孩子的虚弱,奇怪的蹙起眉头,轻声喊道向外面喊了声。

    很快大门口就想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直守在门外,就等着她喊人。

    看着面色憔悴双眼红肿的揽月,云舒无奈扶额,“怎么搞的?”

    “姐姐,您罚揽月吧,都是揽月疏忽,竟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才让您生产的时候发生那样危险的事情,而且我还走神……”揽月垂着头,恭敬的站立在云舒面前,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丫头揽月的位置上。

    “我睡了多久?”云舒没有先回答她,而是先问这话。

    “一天一夜,现在都已经傍晚了。”听到云舒的话,揽月连忙应声。

    “哦,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吧。”淡淡的语调加上笑容,云舒知道,揽月的经绷神经得到了缓和。

    自己昨天生产面临的危险这一点,云舒并没有要责怪揽月的意思,谁都有害怕的东西,更何况揽月的母亲就是因为生她的弟弟而一尸两命的,而她的父亲也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整日酗酒,不久也死了,留下揽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世上,昨天的自己,肯定吓坏了揽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