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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逃,天色在他们急促的脚步声中黑暗下来,上官岳和花月霜在峡孤山的一个山洞里停下了脚。山洞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十几个人落脚藏身。
山洞中起了几堆篝火,花月霜静坐篝火前,黑目暗沉,仿似一片汪洋深海。
“霜儿,连日赶路累了吧?”
花月霜简短地回道:“我不累。”
“哦。”花月霜淡冷而又简短的回话让上官岳心里一阵失落。
上官岳见花月霜沉着脸不说话,又开口说道:“饿了吧?这肉一会儿就烤好了。”
花月霜摇了摇头:“我不饿。”
问她累不累,她说不累,一直赶路连脚都不歇,怎么会不累呢?问她饿不饿,她说不饿,人食五谷杂粮,她一天未进食,还不停地赶路,又怎么会不饿呢?
以前的她,无论是伤心还是开心都摆在面上,现在她已经不愿意多说半句话,这么的沉默……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横生枝节,如果他有好好的保护她,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白日里她没有寻到娘,这会儿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很难过……这么沉默的他,只是这么看着,他的心就忍不住地发酸发疼……
上官岳望着花月霜,移身靠近了一些,说道:“霜儿,如果你心里难过,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会憋坏了自己。”
花月霜抬头看着上官岳,淡冷地问道:“哭?我为什么要哭?”
“哭……哭……”
“你是觉得我因为寻不见我娘,我心里一定很难过,对吗?”花月霜浅浅地扯了下嘴角又接着说道:“我娘她不会有事。我相信。既然我娘不会有事,我为什么要哭呢?”
上官岳望着花月霜淡冷的脸上,若隐若现的淡笑,不禁被花月霜给说了一愣:“……是啊!好了,可以吃了,就算是不饿也要吃点填填肚子。”
“嗯。”花月霜瞅着眼前竹条上的烤肉,接了过来:“我们还要走多少路程,我们才能赶到垚城?”
“等下。”上官岳从怀中掏出地图,看了一番说道:“嗯……翻过这峡孤山,再行五十里路便是垚城了。”
“五十里,再走五十里便会有娘的消息了……”花月霜说话间双眉不禁锁起:“咳,咳……”
“冷吗?”上官岳闻得花月霜的咳嗽声,立马解下了身上的披风。
花月霜拒绝道:“我不冷,还是你穿着吧。”
“这些日子,你胃口一直不好,消瘦了好多,千万不能受寒冻着。”
花月霜看了眼身上的衣披,蹙眉说道:“这么大的篝火,我真的不冷。”
“只是为你披一件衣服,你都要拒绝我吗?”
“我……好吧!谢谢。”
上官岳对着石洞里的其他人说道:“天明还要赶路,你们都早些吃了歇着吧!”
“是,少爷。”
也许是赶了一天的路身体太疲累,也许是冬日里人容易犯困,也许是她的心真的很累了,花月霜吃过,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靠着山洞的石壁睡着了。
她的心还不愿意为她打开吗?
上官岳盯着熟睡中的花月霜,唇角一抹苦涩话落,疼惜地将花月霜的身子扳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揽入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