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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霜望见李芸,面色的寒冷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话语极尽温柔:“娘,您身子不舒服,怎么起来了?”
李芸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眼睛红肿一片,一看便知晓定是流了许多泪。
“霜儿,娘……咳咳……娘的好女儿……”
花月霜的目光落在李芸身后的丫鬟身上,肃冷地问道:“星儿,我是如何吩咐你的?”
“霜儿,不怪星儿,是娘自己要来的,娘的女儿要出阁了,娘怎么能不来呢?”说着,李芸的眼泪又嗖嗖的往下掉。
花月霜一边为李芸擦去脸上的泪珠,一边温柔地说道:“娘,您身子不好,莫要心伤,免得伤了身子。”
花月霜说道这里对着一旁的星儿说道:“去,将箱子里的狐裘拿过来。”
李芸伤感地说道:“此去,娘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见到霜儿了……”李芸的话未说完,便又哽咽了。
花月霜强忍着眼眶里的湿润,不让眼泪掉下来,扯出一张笑脸,宽慰地说道:“娘,你别说这么晦气的话,娘会长命百岁的,霜儿也会好好的。娘,您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对对,你看娘,竟胡言乱语!今天是个好日子,霜儿大喜的日子,娘不说这些败兴的话。来,把这个给戴上,咳咳……这只玉镯是你外祖母送给娘的,娘今天将它送给你,你就留在身边……咳咳……想娘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只当是睹物思人,借物解相思……咳……咳……”
“娘……霜儿今后不在您身边侍候,您要好好照顾自己,您别哭……”
她的处境,她没有让她娘知晓,她让她爹爹下令封口令。她虽不强大,可她希望尽她所能,不让她这病弱的娘,看到世界最黑暗的一面。她娘体弱多病,伤不得心的。
“好好,霜儿放心,娘会好好照顾自己,娘不哭……霜儿,此去,你在宫中,要好好照顾自己……娘的好女儿……”
白馨月在一旁催促道:“哎呦,好啦,好啦,大伙都在等着呢,别耽误了时辰,误了吉时……”
花月霜一记冰冷的眼神朝着白馨月杀了过去,把白馨月杀的立马住了口。
“娘不冷……”
花月霜一边为披系上,一边对着星儿说道:“冬日来临,天气日渐寒冷,早晚湿气重,夫人身体一向不好,是千万不能沾染了风寒的。夫人要是出门,一定要为夫人披上狐裘御寒,记住了吗?”
星儿立马答应道:“是。”
“若是让本宫得知你没有照顾好夫人,本宫第一个不饶你,明白吗?”
星儿立马应声道:“是,娘娘,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娘,他们都在等着,女儿该上花轿了。”
“嗯,好……好……”
花月霜没有再说话,缓缓地放下了头上的大红盖头,由着喜婆扶着向门外走去,向那属于她的花轿走去。大红盖头之下,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