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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一见这架势双腿就开始打颤,翩翩也有些发怵。
她往被窝里缩了缩,看向他:“你做什么?这么大声!你会把我嬷嬷吵醒的!”
裴湛牙缝里迸出三个字:“滚出去!”
三个字都带着金戈之气。
翠玉反应过来,这三个字是对着她说的。
她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翩翩,抖着身子,但身形未动。
世子这模样,她实在有些担心呀。
裴湛冷笑:“明日我就把你发卖出去。”
翩翩咕噜一声从床上爬下来,鞋也未穿,一双雪白的足就直接踩在地上,看向翠玉:“你还不快出去。”
翠玉这才出了房门,又把那门带好。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翩翩瞧他那样子,也觉得有些可怕,口齿都有些结巴起来:“你……干什么?”
裴湛将身上的厚披风解开,一把将她整个人兜住,翩翩瞬间被黑暗笼罩,还未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就被一股蛮力拉拽,撞入了那人的怀抱。
裴湛一只手提着她的腰往后院而去,翩翩用力挣扎,但很快,她感觉自己脚不着地,整个人“飞”了起来,耳边有风声呼啸而过,失重般的感觉使她发出了惊叫声,她害怕地搂住了他的腰,又感觉整个人头晕目眩,几欲呕吐。
很快,待她脚沾地时,她又被那股蛮力毫不怜惜地一推,整个人跌入了一团柔软之中。
她紧闭着眼,待那股眩晕呕吐之感慢慢过去,之后才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熟悉的罗帐,她在裴湛的房间。
她从锦被中就要爬起来,裴湛先一步俯下高大身形,两只麦色的胳膊撑在她身子的两边,将她整个人收拢在自己的领地,他的脸黑沉冷冽,眼神凶狠得要吃人,他心里有滔天的怒气。
她竟然敢!
他在院子里待了一整天,想见她而已,她却把楚菡儿推到他这里来!
他又想起他刚在幽竹轩听到的一番话,她竟然妄想立女户,招婿上门,还要找几个打手护院,她这是要从他这赚钱,然后金盆洗手,回老家养小白脸啊!
一口浊气堵在胸腔间,上不来下不去,心里头滋味难言,他生平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像她这样费尽心思想从他身边逃离的女子。
而自己呢?
明知她不适合自己,除了一张招摇的脸,她没有任何东西能拿出手,过往那不能大白于人前的经历、卑微的家世……
可只要一沾上她,他就觉得自己掉入了一团柔软的陷阱当中,明知不可为,却可耻地躺平了,以至于他费尽心思为她做许多事,为她擦拭脏污的底子,为她花重金求药,为她悄悄寻母……
而她是怎么做的?她把他推给楚菡儿,还扬言要为他祈福烧香,祝他早日和楚菡儿喜结连理……
裴湛只感觉男人的尊严都被她踩在了地上,采花之人被花刺扎了手,这苦楚只能自己暗自吞下去。
他恨不得,恨不得……
慢慢地,他一只手抚上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血液在他掌心处奔涌。
翩翩顿时皮紧毛竖,心头砰砰直跳,紧紧盯着他。
裴湛摩挲着她的脖颈,一再压制心头的火气,说出的话无情无绪:“晚上你做了什么?”
翩翩眼神微晃:“没……做什么?”
裴湛冷笑:“楚菡儿是你叫来的?”
翩翩心里一凛,看来楚菡儿的确是过来了。
她沉默了会,承认道:“我只是叫人把你受风寒的事传到她的耳里,至于她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资格做这事?”声音带着讽。
翩翩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
她自嘲一笑,低声道:“我是没资格,但若不是你不守约在先,我又如何会做这事。”
“我怎么不守约?”裴湛沉沉问道。
翩翩斜他一眼:“你说呢?你感染风寒,伺候汤药又不是我的份内事。”
裴湛已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恼恨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什么才是你的份内事?”
裴湛眼眸阴沉,眉宇凶横,两眼盯着她的脖子,仿佛要咬断她,此刻正在认真思量一会从哪里下嘴比较合适。
翩翩心里发毛,又骇怕,但并不想示弱。
先前,她想着要事事顺着他,好让他觉得无趣早日厌烦了自己,可她又不想那样做了。
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他有些朦胧的心思,她怕一味应承会让她泥足深陷,她受不了他表现出来的亲昵与呵护。
于是,她乜他一眼,继续昂着脖子:“你说呢?床上才是我的份内事,下了床咱俩最好装不熟。”
裴湛深吸一口气,咽下涌上来的怒气:“你把我当成什么?”
翩翩甚至笑了起来:“你都说我是窑子里的货,你又偏和我搅和在一起,你说你是什么?你自然就是嫖客!”
她再补上一句:“我还把你当作角先生用!”
裴湛冷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眉毛压着眼角,呼吸变得急促,身体都绷紧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槽牙,很好!
他狠狠捏住她的脸,另一只大掌将她死死摁住,身上那件轻薄的浅粉绢衣顷刻间就被撕碎,长指探入她的衣里,男人愤怒冰冷的吻落了下来,在她唇上辗碾了许久,恶狠狠的。
渐渐的,这个口勿变得滚烫湿热起来。
翩翩被他吻得头目森森,理智渐失,模糊中觉得种以舌渡舌这种事,竟比男女间最大胆的姿势还要令人无所适从。
她焦灼难耐地揪着身下的软被,左闪右避,要拒绝他的吻。
裴湛眯眼:“怎么?这不是你的份内事?不能亲?”
翩翩偏着头,不看他:“不喜欢罢了……”
裴湛心头似被人狠狠刺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由得你喜欢不喜欢。”
他很有手段,没有了往日的怜惜,翩翩被迫承受他愤怒的捻弄。
……
翩翩呜呜咽咽,螓首频摇,心头千抓百挠痉挛不已,终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她深深喘息,勉力从床榻上爬起来。
被他掳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一件睡裙,连鞋子也没穿,此刻这件睡裙已被他撕成碎片弃于地上。
她不管不顾,光着脚裸着身站起,黑的是发,白的是雪肌,黑白强烈的对比,要迷惑人的眼睛。
裴湛目光阴翳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