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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深夜,雷古勒斯匆匆赶回自己的办公室,路上却碰见了神色严峻的斯内普。
“我十分钟之前来过,你刚才不在办公室里。”斯内普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雷古勒斯,薄嘴唇中吐出怀疑的句子,“这么晚,你去什么地方了?”
“我去图书馆了,能找到的关于喜马拉雅雪怪的知识不多。”雷古勒斯扬了扬手中的书本,故作轻松地说,“我们总不能把洛哈特那个家伙的书拿来参考吧?”
“我觉得没有必要给他们讲解喜马拉雅雪怪……”斯内普充满怀疑地接过了雷古勒斯手中的书本,“每两百个毕业生中,能有一个有机会去那里就不错了,而如果他们选择做一个冒险家的话,会自己去学习怎么对付雪怪的。”
斯内普随便翻了两页,就将书还了回去,他并没有兴趣对付雪怪。
“哦?我可是记得当初有人强调过,不希望别人对自己的课程指指点点的。”雷古勒斯挑起了眉毛,反击道。
“一些善意的忠告而已,显然布莱克教授没有接受他人劝告的好习惯……”斯内普撇了撇嘴,“就这样吧……我原本以为,相对前面几个蠢货,你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还算勉强及格……”
说完,斯内普迅速转过身,准备离开。
“你来找我两趟,肯定不是为了这点善意的忠告吧?”雷古勒斯叫住了斯内普。
“天气冷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些不合时宜的手脚酸痛?”斯内普并没有回头,声音在走廊里也显得闷闷的。
“什么?”
“没什么。”斯内普挥了一下左手,“我多虑了。”
“那就让我们互道晚安吧。”
“对了,不要让我再发现你试图帮那个波特溜进城堡,还有你那个白痴哥哥。”斯内普忽然转过身,咧开嘴露出重新装好的门牙,危险地嘶嘶说道,“你或许已经注意到了,邓布利多校长最近并不常在学校,这也就意味着,没人……会妨碍我公正地执行规则。”
“感谢你的提醒,斯内普教授。”雷古勒斯努力地在脸上挂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
斯内普拖着长袍,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
斯内普走后,雷古勒斯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了。
因为大概十五分钟之前,他确实感受到了手脚酸痛。
痛感的来源,则是他左手小臂上的黑魔标记,这也是他从图书馆急匆匆赶回办公室的原因。
在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只标志着一种情况:伏地魔有所行动。
进入办公室后,雷古勒斯立刻抓了一把粉末,扔到壁炉里面,待燃烧的火焰从橙黄变成翠绿之后,他将脑袋伸了进去,大喊一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中已经是布莱克老宅的客厅了。
小天狼星席地而坐,身上穿着一件巧克力色的睡袍,面前放着《克丽奥娜:最后的德鲁伊》以及摊开着的雷古勒斯手记。
他很快便发现了壁炉中的异样,像嗅到危险的猎狗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
接着走到壁炉前,居高而下俯视着雷古勒斯浮在壁炉中的脸,说道:“这么晚突然出现,肯定没好事。”
“看到家里一切正常,我倒是放心了一半。”雷古勒斯松了口气,“你能不能坐下?我现在这个姿势想仰起头太难了。”
小天狼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脸上却没有那种惯常的微笑了:“雷尔,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
“听着,我不该怀疑你。”小天狼星认真地说,“我没想到这么多年第一个像样的圣诞节,你却没在家里过完。”
“就为这个?”雷古勒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你当然应该怀疑我,事实上我非常欣慰,因为这说明你至少有一点点改变,不那么鲁莽了。”
“但是我始终认为,无端怀疑朋友或者亲人,也是一种背叛。”小天狼星说道。
“我倒是觉得,宁可你用这种方式去“背叛”别人,也好过别人用更残酷的方式来背叛你,关于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雷古勒斯怒其不争地说,“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对付的是黑魔王,而不是什么普通的二流业余黑巫师。”
小天狼星被逗笑了,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雷古勒斯说道:“既然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最近千万不要让哈利离开家,外面不安全……见鬼,膝盖好疼,我先走了。”
不等小天狼星说话,雷古勒斯就切断了通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准备不足,下次得事先弄两个软垫。”他一边清理着身上沾着的炉灰,一边自言自语。
既然伏地魔没有针对哈利行动,那这突然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呢?当初摧毁魂器的时候,雷古勒斯并没感觉到黑魔标记有异常。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安静的办公室中突然一声爆响,吓得他一个激灵。
克利切出现在办公室中,手中还拿着一张字条,嘴里嘟囔着:“小天狼星少爷命令克利切给雷古勒斯少爷传个信,尽管克利切并不是很愿意服从他的命令,但为了雷古勒斯少爷……”
“好了好了……”雷古勒斯打断了克利切的念叨,接过字条。
上面的信息很简短:“周六上午十点,猪头酒吧见。”
“告诉他,我知道了。”
克利切鞠了个躬,啪的一声消失了。
周六上午十点,雷古勒斯准时来到了猪头酒吧,小天狼星已经在屋里等着。
于是两人在酒吧招待恶狠狠的目光中,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中。
雷古勒斯记得,这个房间是上次邓布利多和那个叫蒙顿格斯的混混谈话的地方。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哈利呢?”
“月亮脸请假过去陪他一天,不会有问题的……喝点什么?”
“我自己带了。”雷古勒斯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瓶樱桃酒,以及一个擦得锃亮的杯子。
上次的羊油啤酒还让他心有余悸,并且难受了好几天。
“好吧,我点了那款岩浆酒,别处喝不到的。”小天狼星的语气中带着点遗憾,“我本来打算进城堡,但不敢保证见到鼻涕精之后,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为了不让邓布利多难堪,还是来这儿吧。”
“为什么不去三把扫帚呢?”雷古勒斯厌恶地挥了一下手,桌子上爬过的一只虫子被无情地扔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中。
“哎,那个老板娘,罗斯默塔对吧,我每次去,她都要殷勤地推销她们的新产品。”小天狼星无奈地说,“我实在不想应付她,她肯定觉得我容易被她骗着花钱买那破酒……”
雷古勒斯翻了一个白眼。
正在此时,酒吧老板推门而入,将两杯如同灼热岩浆般的不明液体摔在桌子上。
看到雷古勒斯的樱桃酒后,老板显得非常生气,但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关门的时候手更重了。
“既然你不愿意尝试,那两杯就都归我了……”小天狼星抄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据菲尼亚斯说,你最近经常出没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是在研究什么重大议题……”
话还没说完,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酒嗝,从嘴里吐出的却不是酒气,而是一团火焰。
“这东西里面该不会加了龙血吧……怪不得一杯要卖十五加隆,真的不尝尝吗?”小天狼星晃了晃酒杯。
雷古勒斯摇摇头,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接着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图片。
小天狼星接过图片,认真端详着上面造型精致,还带着獾纹章的杯子。
“如果你碰巧见过这个东西,就帮了我大忙了。”雷古勒斯呷了一口樱桃酒,轻声说道。
“獾……这是赫奇帕奇的东西,另一个‘挂坠盒’吗?”小天狼星将图片交还给雷古勒斯,不无讽刺地说道,“我可不是得宠的食死徒,没福气见到这东西。或者你可以去问问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家里的小精灵?也许他们和克利切有着相同遭遇?”
“莱斯特兰奇家族已经彻底完蛋了,贝拉和罗道夫斯结婚有点年头了吧,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更别提家养小精灵了。”雷古勒斯摇头说道,“我们知道的,仅有的三个还继承这个姓氏的人,都在阿兹卡班蹲着,不用指望从他们嘴里问出任何东西。”
“这不是很正常吗?每五个男人……”小天狼星一脸坏笑地揣测。
“闭嘴。”雷古勒斯恶狠狠地将小天狼星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总之,莱斯特兰奇家族没什么好调查的,除非他们也有什么秘密藏宝洞之类的地方……”雷古勒斯否定了这条思路,“……并且愿意主动告诉我们。”
“你可以去问问贝拉,毕竟当年你们关系那么好……”小天狼星怂恿道。
“贝拉和我可不一样,我当时认同的是黑魔王的理念,而她……从来没在乎过那些东西,她在乎的,只有黑魔王本人,任何对黑魔王不利的存在,都是她的敌人。”雷古勒斯严肃地解释道,“让她背叛黑魔王,就如同让你背叛你的詹姆……例子举得可能不对,但你懂我意思。”
“又没让你直接去问,讲究点技巧不行吗?”小天狼星郁闷地说。
“如果那个东西她真的知道,我们哪怕漏出一丝口风,都会引起警觉。”雷古勒斯下了结论。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那么卢修斯·马尔福呢?你别和我说卢修斯有多忠诚。”小天狼星耸耸肩膀说。
“你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表现了,只是一小段记忆,就让他害怕了这么多年。”雷古勒斯说,“更何况卢修斯呢?他只会选择能让他活的更安全、更舒服的方式。”
“什么记忆?”小天狼星马上前倾身子,好奇地追问。
“不重要,我尽量试试看吧,目前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雷古勒斯举起酒杯,示意谈话该结束了。
两人刚离开酒吧还没二十米,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破烂木门又被打开,只见酒吧老板拎着穿着女装的蒙顿格斯·弗莱奇,将他扔出了酒吧。
蒙顿格斯的劣质假发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半秃的脑袋,遭到了围观路人的指指点点。
不过以蒙顿格斯的脸皮厚度,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在意,他捡起假发,塞进自己的破烂女式挎包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幻影移形了。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猪头酒吧的老板,有点面熟?”雷古勒斯疑惑地问。
“酒鬼流浪汉都长这样。”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回答。
两人沿着满是积雪的小路走着,聊着闲话。
“布莱克教授!上午好!”迎面而来的几个年轻女孩看到雷古勒斯,主动打起了招呼。
“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只可惜成绩不够,没能选上您的课。”见雷古勒斯有些疑惑,其中一个女孩带着点遗憾解释道。
“哦,周末愉快。”雷古勒斯简单地回答。
“你们说尖叫棚屋真的有鬼吗……”错身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和她的同伴嘀咕着。
“真的,有四个鬼,我见过。”小天狼星忽然掀起了他的兜帽,转身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那女生惊讶地回头,看到小天狼星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而且我能感觉到,其中一个,就在这附近,正带着他的兄弟,随时准备撕开那些无知者的喉咙……你们还不快跑!”
开始时,小天狼星那朦胧的语气类似于特里劳妮教授,而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将音调提高了一个八度。
效果显著,女生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跑走了,小天狼星哈哈大笑。
“那两杯酒后劲儿这么足吗?”雷古勒斯皱起了眉。
“你不知道那个棚屋是怎么来的吧?”小天狼星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知道,我记得我上学时候就有了。难道里面真的有鬼?”
“鬼没有,至于人嘛,倒是曾经有几个。”小天狼星的语气中充满怀念。
“等等……这房子不会是为了你那个朋友……卢平,才准备的吧?”雷古勒斯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片段,“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这个棚屋下面有通往霍格沃茨的密道。”
“我有说过吗?记不清了……”小天狼星拉着雷古勒斯,往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那屋子确实是给他变身用的,不过后来就变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我带你去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