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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前文书七仙听了何仙姑之言,各个点头,都赞同仙姑的主意,便各整装带器,随木娃出了八仙府,驾祥云出了南天门,木娃在前带路,不过个把时辰,已来到那座大山上空,八仙往下俯瞰,见山高林密,根本无法寻到那座木屋,木娃练就火眼金睛,透过密林仍把那座木屋的所在辩得清清楚楚,便引领八仙降落云头,来到木屋近前。
那吕纯阳向木娃问道:“那些妖怪可就在这木屋里?”
木娃道:“这木屋只是个摆设,那暗道机关却在这木屋之下的洞道中,各位叔父姑母随吾来便是。”说着木娃推屋门来到屋中井口边,那八仙随后跟进。
汉钟离见那井不禁奇道:“这井修的着实奢华,不光用玉所造,这周围的墙壁还用萤石镶嵌,可为灯盏,只这井口之玉便可值千金,如此挥霍,这里主人当真不是良善之辈。”
何仙姑气道:“这样看来咱们肯定又被歹人所陷害,今日定要灭了这群祸害,以解百姓之苦,消吾等含冤之恨。”
此时张果老忽道:“各位仙兄,切勿急躁,吾想这些妖怪既然敢如此嚣张,定是有备而来,咱们切切不可轻敌,想这木娃小侄,已是本领高强,却还是败给了他们,如此看来这些家伙还有些本事,咱们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再进去不迟。”
一旁的铁拐李急道:“俺说你这老张头,怎如此啰嗦,凭咱八仙还怕它几个甚么鸟妖不成?赶紧进去打它个狗屎一堆就完了。”
木娃一旁忙道:“李叔父切莫急躁,这些妖怪确不是等闲之辈,妖术甚是厉害,且其中有个小女娃叫做梅儿,更是机警过人,歪主意甚多,俺们就是多次着了她的道,要论打架的本事咱们并不输给他们,可要讲起智谋,咱们还真不敢说能斗得过这梅儿?”
谁知木娃这话刚刚出口,一旁的汉钟离却冷笑道:“娃儿休长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想吾汉钟离曾率千军万马,排兵布阵,难道还会输给个小妖女不成?”
木娃闻听不禁心中暗气,心道:“吾好心相劝,你们不听也就罢了,还来教训于吾,也好,就让你们吃吃苦头再说。”想到这儿便不再作声。
八仙见木娃不再劝阻,铁拐李便第一个纵身跃入井中,其他仙众也随着跟了进去,木娃走在最后。穿过洞道,众仙来到那大厅之上,只见那高台之上正端坐着那假八仙,怒目而视着八仙众人。
那假吕洞宾立起身来,一拱手阴笑道:“苍天有眼,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尔这八个老儿,害得俺们好苦,今天便是复仇之日,也是尔等的祭日。”
那铁拐李闻听大怒,骂道:“吾把尔等遭天杀的妖怪,真真欺人太甚,想吾八仙名扬四海,行端坐直,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尔等扮作吾八仙模样胡作非为,干些伤天害理之事,却让吾等遭天下辱骂,背尽恶名,今日若不铲除尔等,哪还有天理可言,来来来,别话少说,先嚐吾铁拐的厉害。”
说着舞铁拐就要冲上,一旁的纯阳子却一把拉住,笑道:“李兄莫急,这冤有头,债有主,甚么事都要有个因果,吾到要听听他们因何与咱们做对,若果确是咱们做事不公,自然由他们发落,但如果是他们的恶行该当惩处,反而陷害咱们,那如何处置便由不得他们了。”
那假吕洞宾闻听阴笑道:“好个名扬四海,行端坐直,今天咱就把那昔日仇怨做个了结,可以告诉尔等,这里坐着的诸位都是被尔八仙害惨了的人,个个与尔等不共戴天,俺们等今天这个日子已经久矣,终于如愿以偿,真是妙极!”
此时汉钟离不慌不忙嘲道:“不知诸位今日想如何了断?”
那假洞宾正欲答话,忽听身旁响起一阵咯咯的娇笑声。
原来是那梅儿在笑,遂道:“这不明摆着吗!当然是先划下道来,咱们各遵其道,胜者获新生;输者入地狱,自行了断,如何?”
木娃见又是那梅儿,急对吕纯阳道:“就是这个小嫚子诡计多端,切莫上她的当。”
此时张果老叹口气道:“这小女娃天生丽质,着实的惹人喜爱,却怎如此大人口气,真真失了童贞稚气,当真可怕,是得小心应付。”
汉钟离询道:“娃娃,汝能代表诸位的意思吗?那就划下道来,吾八仙奉陪到底。”
只见那假洞宾对梅儿笑道:“好梅儿,你就把道说与他们吧。”
梅儿咯咯笑道:“八位仙人听真,咱们就来个文武大比试,文吗?我方出两道题目,你方应答,答对了算你方胜;你方出两道题目,我方应答,答对了算我方胜,如果有一方只答对一道或一道都没应答对,便算输。武吗?既然是来讨公道,那就一对一,八对八,那方赢得多就算那方胜,最后文武总计算,谁赢得多算谁胜,输者自己了断,去赴地狱报到,八位仙长可行否?”
八仙互望一眼,也不禁心中佩服这梅儿的利害,真是计算周密,有备而来,真让木娃说着了,这刚一碰面就让这小妮子给设计了,可事情已经至此,虽明知是个圈套,可以八仙的身份又怎能不应战呢?
要说还是女人心细,那何仙姑突然道:“娃娃,汝这方法倒还公平,要说是就吾八仙与这八位讨公道者比试呢?还是在这里的都算试者,皆可参与呢?”
那假洞宾忙道:“当然在此者都有份,比如梅儿,还有那个娃娃,说着对木娃一指,都可参与。”
何仙姑嘲道:“既然咱们公平比试,谁也不得出奸耍滑,再说我们还有三个娃娃被尔等关着,我看他们也不会坏了比试的规矩,就先放他们出来如何?”
那梅儿又咯咯笑道:“这位姑姑真是聪明,想这里本就你们人多势众,再放了他们,你们可就稳操胜券了,还比试甚么?这不太公平吧?”
此话一出仙姑也没得回答,八仙再次领教了这女娃的厉害。
这时木娃忽然抢道:“这小妹妹说得也有道理,吾看这样如何?就将俺那三个兄弟带到这参加文比,武比就不必参加了,你看如何?”
梅儿正要回绝,忽听身边的铁拐头陀粗声叫道:“好梅儿,就让那三个傻小子过来,就他们那点本事,也没啥用武之地。”
梅儿本不愿意答应,可师父发了话也就不再反对,便命人把憨娃三人带了过来,但并不给他们松绑,却拴在一根石柱之上。
木娃与那三兄弟打了招呼,并把要比试的事与他们说了,三个娃娃见木娃请来救兵,便也心中踏实许多。
那梅儿见一切就绪,便对吕纯阳道:“现在可开始了,不知是谁先出题?”
吕纯阳笑答道:“我看为公平起见,不如咱掷个骰子如何?谁点大谁先出题。”
那铁头陀叫道:“妙!这是个好主意,来来来,我来和你掷。”说着就从身上取出一对骰子。
那梅儿急忙拉住他,止道:“师父不可,你难道不知这八仙法术无端,区区一个色子你怎是他对手,要梅儿说既然是文比,咱就各先猜一个字迷,你我各在手心写一个字,同时亮出来,看谁先猜出对方的字谜,就算谁赢,当然,只能让对方应答之人看到,其他人不能参与,如何?”
吕纯阳无奈的笑道:“小妮子真是聪明透顶,却不知字谜之底如何设计?”
梅儿神秘一笑:“就以字猜意如何?”
吕纯阳也一笑答道:“妙!就依汝吧。”
只见梅儿让人拿来笔墨,他二人提笔沾墨在自己手心各写下一字,然后同时张开五指让对方看清掌中字后便收回手掌。
只见他二人各自沉吟不语,陷于苦思之中,其他人都心中不安,不知他二人谁能胜出,忽然那女娃一声娇笑,我知道了:“你这字的谜底应是啄木鸟,可对否?”
吕纯阳暗叹一声:“这妮子果然厉害,老夫输了,不过我也猜到了你那字的谜底应是老树,可对?只可惜还是晚汝一步。”
铁拐李一拍大腿:“真是急死人,快把那迷讲来听上一听,哪儿就一定是对呀?得让各家评判评判。”
吕纯阳无奈道:“李兄莫急,这小妮子着实厉害,你看我写的是甚么字?”说着把手掌张开让铁拐李观瞧。
铁拐李叫道:“你这老兄不是拿俺开涮吗!对这些诗文作对俺是一窍不通,还是另请高明吧!”
吕纯阳只好给曹国舅看,那曹国舅眯睛观瞧,见是个“枭”字,不禁稍一沉吟。
点头应道:“是了,这木字头上落下一只鸟,能与树木如此亲密的可不就属啄木鸟啦,小丫头应的不错。”
众人见他如此解释,都不禁心中暗笑,但也不能说他解释的没有道理。
此时梅儿也张开手露出她写的字,原来是个“枯”字,那吕纯阳答的是“老树”,也确合题,可终是让梅儿抢了先机,众人也无话说。
吕纯阳道:“罢了,既然娃娃汝赢了,就你们先出题吧。”
假洞宾阴笑道:“勿急,待梅儿想好了,看尔等如何应对?”
梅儿突然咯咯笑道:“好玩儿!好玩儿!太好玩了!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好啦,听题吧,我就先出个对子,看你们能否对得出来,咱可事先说好,必得十步之内对出,否则算输,如何?”
仙姑一听稽道:“这十步是慢是快呀?这快步眨眼便就走完,那慢步日落方出三步,不知娃娃是怎样筹划?”
梅儿见仙姑有说她筹划不周之意,那嘴却不饶人,当下回道:“这位姑姑倒是心细,不妨这样,这步迈长短之事,让你们自定,只要不怕丢人,你们一年迈一步也行。”
此话一出,直把个仙姑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心道:“这小妮子真是话出如刀,锋利无比,且是半点亏都不吃,当真难以对付,难怪木娃如此本领也着了她的道,还真是有不得半点轻视。”
这里仙姑心中暗暗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不再做声,那边梅儿已然引出上联:
桃粉,樱红,林间红粉争相斗艳,谁比高低 。
这边八仙个个冥思苦想, 那假洞宾却在一旁迈开大步数着:“一…二…三……四……”眼见已到第九步了。
吕纯阳突然高声叫道:“有了有了,尔等听真,吾接的下联是:
雌青,雄赤,石里青赤共创生机,堪称典范。
八仙不禁一阵欢呼,那边铁拐头陀骂道:“这有甚么可高兴的?不就勉强对上了一条,离最后的决战还早哪!”
梅儿见吕纯阳对的十分工整,也不禁点点头:“ 好了,这一回你们对了,该你们出题了,不知谁来出呀?”
此时张果老手捋胡须呵呵笑道:“我来出个对子,看看谁有本事对上来,听着啊:
酒,酒鬼,酒鬼酒,酒鬼喝酒,酒鬼喝酒鬼酒 。
张果老边说上联边眯起眼睛瞧着梅儿又摇头又晃脑,甚是得意。
可谁能料到?他刚刚最后一个“酒”字落地,那女娃已经咯咯笑答:“这有何难,听我的下联:
茶,茶神,茶神茶,茶神卖茶,茶神卖茶神茶。
这一下可把众人惊的目瞪口呆,都被这小妮子的聪明所震慑,木娃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心道:“如此下去这八仙是定输无疑,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又中了这梅儿的道,这却如何是好?”
不说木娃这里焦急,那边假仙姑已然上前,手指真仙姑道:“我来出一题,就请何仙姑对出,不知敢接否?”
这一叫阵,何仙姑甚么人物,何曾受过如此调侃,不禁心中大怒,可此时又不便发作,又不得不应战,真是难受之极,可口中却硬硬的回到:“对个对子有何难?你尽管出上联来。”
谁知那假仙姑却道:“俺出的题目可不是对对子啦,俺这里读一句古人的诗句,你要将下句接出,如果接不下来可就输定了,尔等听真,这上句是: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怎样?何仙姑,接下句吧?”
要说仙姑本也是学富五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这天下诗,多如牛毛,她怎可能首首都熟,就说这诗,本就知者甚少,作者也非大名鼎鼎,这假仙姑是早就做了准备,这猛然间竟把何仙姑难住了,只见她眉头紧皱,搜肠刮肚,苦思冥想。
那边铁拐头陀又度起步来,口中又是念道:一……二……三…….”
正在众仙为何仙姑捏把汗时,突见她双眼照定一处地方,众人闪目观看,却是那三个娃娃被绑之处,在场之人都大惑不解,可随即何仙姑一声轻笑,喜道:“这有何难?听吾接来,这下句是: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众仙不禁同舒一口气,放下一颗心,那假仙姑看看真仙姑,又瞧瞧被困的三个娃娃,心中莫名其妙,可也心中起疑,又抓不到任何把柄,只得退过一旁。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尔等要指定人回答,吾就请这位铁拐先生接我一句诗如何?”说话的正是蓝采和。
那铁拐头陀闻听急忙摆手道:“俺家从小大字不识一斗,这吟诗作对的事少找俺,下边要打架,我保证第一个上场。”
蓝采和就知他不行,是故意调侃,便又说道:“那就再推选一位,别总是这妮子上阵,你们这些师父干甚么吃的?”
这可是个激将法,那假八仙闻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上,这可把个梅儿急坏了。
便对蓝采和说道:“你这才是使诈,要说你们连我这个作徒弟的都赢不了,哪有资格和我师父对阵,还是先过我这一关吧!”
蓝采和嘲道:“我看你师父的本领还不如你那,别的不说,就你那铁拐师父,可是他自己说的,大字不识一斗,怎能做你师父呢?”
梅儿气道:“我说你休扯太远,快出题吧,你要能难倒我,再说不迟。”
蓝采和不慌不忙的说道:“好!听着啊,这上阙是:
“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
那女娃稍一沉吟,便又不假思索的吟道:
“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蓝采和不禁心惊,这梅儿当真厉害得很,表面上虽说是个平手,可要说这真学问,我们却落下风。唉!后生可愄矣!”蓝采和这里心生感慨。
那边假洞宾高声说道:“诸位,这文比已过,看来难分胜负,下面就只有武比一条路了,在下不才愿第一个出场,不知谁来过招呀?”
只见纯阳子挺身向前,用手一指假洞宾笑道:“尔等扮作吾八仙模样胡作非为,今日要不说出个子丑寅牟,恐怕这比武也是毫无意义?这第一战就由吾这真纯阳来战尔这假洞宾,但有一点,在开打之前,尔必须说出陷害吾的原因,否则在尔赴阴曹之时,不至让人说吾无故杀生,吾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那假洞宾闻听,不禁冷笑道:“说得好,尔等就是不问,俺今天也要和尔等讨个公道,既然尔急于知晓,可见你们心中有鬼,好!咱就把前因后果细说端详,以免尔等入地狱时还觉得冤枉。”
女娃此时高声说道:“要得,要得,师父快快讲来,梅儿早就想知道其中原委,也看看这八仙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
女娃话声未断,忽听有人高声骂道:“我把你这不要面皮的小妖女,还敢在这里充甚么正人君子,这里就数你最下贱,净使些下三赖的手段,你要是正人君子就赶紧给老子松绑。”
众人回首,原来是那里被绑着的懒憨娃在高声叫骂,都不禁暗笑。
那铁拐头陀怒道:“尔这丑崽子,不知死活,给吾老实呆在那儿,等一会儿跟他们一起到阴曹地府去聚会吧,再多嘴先把你舌头割下,看你还敢骂人不成。”
此时那假洞宾劝道:“老兄别和他较劲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说着对八仙正道:“你们要想知道事情的原委,那就听吾道来。”
说着他一指那黄衫道人:“你们可知他是谁?我又是谁吗?想来尔等可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那还是你们八仙最风光的时候,逍遥自在,游山玩水,救穷助难,真好像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可是就在你们八仙过海这件名扬后世的壮举之时,谁人会知却有无数条性命葬在尔等手中,这其中就有我二人---东海龙王的两个龙子,好个菩萨心肠的八仙,竟做出举火烧东海,挥剑弑龙子,推山筑海枯,逆帝抗天兵之事,到如今却还能逍遥法外,而我们兄弟却命赴阴曹,受尽煎熬数百年,要不是俺爹爹买通地府监押官,地狱除名让我们还阳,恐怕就永无复仇之日可言了。”
那八仙闻听无不惊愕,没想到这事隔数百年的陈年旧帐,如今竟还有人翻起,那八仙早就不知忘记多久了。
此时又听一人喝道:“尔那铁拐李听真,看看我是谁?”
众人定睛观瞧,原来正是那铁拐头陀,铁拐李怒道:“尔这老鬼,我管你是谁?你找我甚么差儿呀?”
铁拐头陀冷笑道:“你可还记得山后村之事吗?”
铁拐李一愣,随后答道:“不记得拉,甚么事你快说,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编出甚么花样来?”
铁拐头陀狠狠道:“你倒忘得干净,想当年我兄弟二人,亲如手足,但天不作美,竟让俺兄弟二人每人耳旁长出一个大肉瘤,俺的长在右耳边,俺兄弟的长在左耳边,那一天俺们兄弟因买牛钱起了争执,他想害我,把俺骗到山洞中,正欲动手,不想你铁拐李正好路过,俺那兄弟能言善辩,我却拙嘴笨腮,你铁拐李不分青红皂白,轻信俺兄弟的谗言,竟说是俺要害他,将俺兄弟的那个瘤子,移到了吾身上,从此俺便成了双多头,在人前抬不起头,不久便抑郁成疾,呜呼哀哉,去了阴曹地府,要不是遇到这两位龙子搭救还阳,又怎能够再见到你铁拐李呢?”
那铁拐李何曾受过如此冤枉,不禁大怒,骂道:“我把尔这不要面皮的狗东西,竟在这里胡编滥造,往你爷爷脸上抹黑,看吾不一铁拐打烂尔的狗头。”
吕纯阳急忙拉住铁拐李笑道:“李兄莫急,就先让他们编造一番,等他们都说完了咱再评辨真假也不迟。”
铁拐李愤愤道:“好!就先让尔等把那臭屁放完再和尔等算帐。”
“铁拐李,尔休得猖狂,俺这里也正要找尔算一笔帐呢。”只见一人从高台上飞身而下,正是那假蓝采和,别人都在高台之上说话,这假蓝采和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忘了正在决战现场,竟不顾危险冲下高台,也是让众人一惊。
那铁拐李一见,不但不怒,反被他给气乐了,摇头大笑道:“好好!又来一个,这才是秃子跑进和尚庙---充数来了,纯阳兄,俺老李只好听你的,就双手架鼓---等着挨敲了。”
那假蓝采和阴声道:“尔少来这一套,你可记得当年那放牛娃的事?想当初,俺也是一县之父母官,只因你们八仙借住在咱县内的一个放牛娃家中,可谁知尔等要走了却不给房钱,那放牛娃追赶要钱,尔铁拐李就摸出神笔给他写了个“来”字,从此这放牛娃便想甚么来甚么,过起了富足的日子,俺作为一县之父母,当然为百姓着想,便想让这放牛娃为百姓变出钱粮来,不想这放牛娃竟黑了心,不想为百姓办事,只想独自享受,便用你铁拐李传的法术害了我的性命,今日定要让尔还吾命来。”
铁拐李不禁苦笑,吕纯阳却不动声色,其他仙众脸上神色各异,有愤怒、有无奈、有沮丧、也有黯然神伤。那四个娃娃更是心中惊疑,不知这假八仙们说的是真是假?
汉钟离突然大声喝道:“罢罢罢!要是这般胡诌乱造,本仙也就无意再听下去了,就冲这些便证明尔等不是善良之辈,必应诛之。”
谁知此话一出,那女娃却叫道:“不公不公!你不愿再听,那更说明这些事千真万确,否则你怕的甚么?有理讲在当面,你连说都不让说,哪还有天理在?”
此时木娃上前说道:“众位叔父,就让他们都讲在当面,咱身正何怕影斜?吾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编出甚么歪故事来?”
吕纯阳轻笑道:“木娃说的是,众位仙兄再忍耐一些,听他们讲下去。”
此时那假蓝采和已回归原位,台上又一人站起身来,却是那假韩湘子,只见他将手中玉笛一指八仙。
恨恨道:“不知八位仙长还记得八角井之事吗?那一年吾兄弟二人在八角井边打水,俺弟弟小回郎不慎掉入井中,当时我大回郎年纪尚小,不会救人,便跑回家报信,而此时正是八月十六,是你们八仙八角井聚会之日,在井边你们不但把一个好事暗中透露给小回郎,还助他爬出井来,跑到皇宫救了公主的命,并成了驸马爷,封了大官。回到家中,他便调唆我也去碰碰运气,不想俺第二年八月十六,按他吩咐下到八角井中,却被尔等八仙活埋于井中,丢了性命,今日与尔等讨还公道该是不该?”
“兄弟讲完了吧?让我也来控诉控诉这八仙的恶行。随着话声一人已抢到台前,众人观瞧正是那假曹国舅,只见他手中阴阳板一敲,目光照定那八仙中的曹景休。
愤然道:“好个曹国舅,这么多年来尔虽修得好仙道,却也还是逃脱不了偿命的归宿,你还记得绞秀才,鞭其妻之冤案吗?”
曹国舅闻听一惊:“尔是何人?”
“嘿嘿嘿!你当然忘记了,我就是那冤死的秀才,相当年你弟曹景植贪吾妻美貌,竟绞死吾命,强霸吾妻,后被包拯发现,为了灭口,是你教唆汝弟将吾妻子投入井中,后被她逃脱,谁知路上遇你,竟被你用铁鞭打死,不想苍天有眼,竟让她死里逃生,告到包拯处,这才刀斩曹景植,而你却被皇帝大赦,至今逍遥法外,想吾那娇妻,自被你打成重伤,回家后未过三月便就身亡,说着用手一指那假仙姑,她就是吾那亡妻,我二人在阴曹地府中相会,要不是这龙子搭救还阳,恐是再无报仇之日。”他这一番慷慨陈词,倒是让人心中恻隐,自不待说。
却说此时忽有张果老拨动渔鼓,手捋胡须,自弹自唱道:
时人想云路,云路杳无踪;
高山多险峻,涧涧有真龙。
碧草前嫌后,白云西复东;
欲知云路近,云路在虚空。
唱罢,点指那假果老讥道:“就剩你没表了,吾想也不会有甚么新鲜事,也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不过还是很想听听吾果老有何罪状?”
那假果老闻听嘿嘿奸笑道:“果老唱得好,我也送你两句如何?”说着也学着果老的样子唱道:
八仙想归路,归路已有踪,
逍遥数百载,索仇是八雄。
有因必有果,杀人要偿命;
欲知归路近,归路不虚空。
张果老见他如此,不禁叹息一声,又唱道:
世事何悠悠,贪心未肯休;
听尽天地名,何时得歇头?
“好了,你说吧说吧,俺洗耳恭听就是了。”
那假果老得意道:“这才像话,不知果老还可记得那神磨之事吗?相当年你张果老倒骑白驴行走天下,济贫行善,在那缙云五云镇托梦给那穷石匠,不光让他中年得子,还施法助他打造了一盘神磨,这神磨真是了得,只要放进一小把原料,就能源源不断的磨出你想要的东西,有了这宝磨可就不愁吃穿了。那时正赶上饥民四起,我周员外想让这石匠给饥民多多磨出些粮食,谁料他却只想独占神磨,竟将我骗到他那里,说要给我磨出银子来,我不知是计,谁知那磨竟一声爆响,飞溅出无数银块儿将我击倒,可那银块却还在不断涌出,变成石块山将我掩埋,至吾命丧磨下,俺说果老大人,俺这仇不找你报还找谁人呀?”
张果老闻听不禁苦笑。
此时,汉钟离高声叫道:“罢了,既然件件事情都已说明,吾想也没甚么可讲的了,那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尔等拿着不是当是说,俺八仙也绝对不认可,本来吾也不想争辩,因为这本来就是天大的谎言,但今日这四个娃娃在此,他们不明真相,还以为是吾们八仙做事不公,所以,也就不得不把真相讲在当面,也来揭穿尔等的诡计阴谋。”
那假果老嘿嘿阴笑道:“事实真相在此,已是明明白白,尔还有甚么好讲的,还是快快受死才是正道。”
“放尔的狗屎屁,哪有听一面之词的道理,俺们就是要听听八仙怎么说,你们说的肯定都是胡编滥造,哪有一件是真的?”那边憨娃突然破口骂起来。
那假果老闻骂怒道:“又是尔这呆头鬼,看我教训于你,说着举起手中鱼鼓,便砸向憨娃头顶,这要砸上憨娃哪还有命,木娃正要扑上抢救,却见那女娃横身挡在憨娃身前。
对假果老笑道:“大师父别生气,这丑鬼娃子,是成心气您老人家,千万别上他的当,他们既然要说就让他们辩解辩解,我想他们也说不出甚么真相,还不也是瞎编一通,要不让人家说倒显得是咱理亏了。”
那假果老听女娃如此说,马上脸现笑容道:“还是梅儿说得对,就先让他多活一刻。”随后又对汉钟离道:“那你就编一编故事,看能不能让人信服?”
汉钟离冷笑一声道:“那吾就不客气了,也来道道真相,揭穿尔等的真面目,不错,刚才尔等所说的事确实发生过,而且是件件有证可查,但有一点却是与事实不符的,那就是这些事件的起因,并不是像尔等所说的,你们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而事实恰恰相反,你们才是贪财害命的凶手,我们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替百姓除害而已,想吾八仙大名上至天庭,下至凡间,有口皆碑,都知吾八仙助贫惩恶,如果尔等不是作恶多端,图财害命,贪财欺良,也就不会有俺八仙惩治尔等之事发生,尔等还敢在此大言不惭,真是茅厕顶上装烟筒---臭气冲天;马桶改棺材---臭了几辈子还装人……”
汉钟离正说间,忽被憨娃接过了话头:“俺看他们就是猴子跑上凉亭睡---丑鬼耍风流;火盆里载牡丹---不知死活;套马杆探月亮---痴心妄想;火烧纸马店---迟早要归天。”
这憨娃一串讥讽之语出口,直把那假八仙气的个个怒火熊熊,正待发作。
忽闻汉钟离怒道:“诸位先听我说完再论他事!”说完又用手一指憨娃:“你这娃娃也先不要多嘴,长辈在这儿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真真该打。”
那憨娃见汉钟离怒瞪自己,也不敢再多嘴,伸伸舌头,扮个鬼脸,便靠回柱子。
只听汉钟离续道:“咱先说说尔那两个龙子之事,想吾八仙过那东海,并未招惹你们东海龙宫,可你们却贪蓝采和玉板之奇,不但收了他的玉板,还将他连人一起囚禁,吾八仙向你等讨要,你们不但不放采和,反而出动虾兵蟹将,又欲绞杀吾七仙,吾等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与尔等大战,不慎失手杀了大太子,伤了二龙子,这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此事已由玉帝菩萨调解,尔等还敢重提旧仇,并残害生灵,还是该杀。
再说说尔那双多头之事,你那头上的两个大瘤子是俺们八仙给你装上的不假,可事情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们兄弟本是天生就各有一个大挂瘤长在腮边,你的长在右边,叫”西多头”;你那兄弟长在左边,叫“东多头”,这东多头忠厚老实,可你这西多头却为人奸诈、刁钻,那天是你把东多头骗去山洞,要害他性命,夺他钱财,正赶上俺们八仙路过,才救了他的命,为惩戒你的恶行,才把他的大瘤移放到你身上,让你成为“双多头”,吾们难道做错了吗?
至于你们说的另外几件事,我想这里也不用再辨明,因为都和吾刚刚说过的这两件事大同小异,也都是你们作恶在先才有吾八仙惩恶在后,绝不是尔等颠倒黑白的所说。”
那假洞宾听到此处,不禁嘿嘿一阵冷笑道:“这么说八仙是不肯承认尔等有错了?那好咱们就杀他个你死我活,今日尔等到了此处,也就到了鬼门关,吾等盼这一天不知盼了多少岁月,今番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闲话少说,咱就见识见识八仙的本领,到底如何?”
说着假洞宾将手中宝剑一横,对真洞宾道:“来来来!你家大太子就先领教吕纯阳的高招。”
这吕纯阳正欲上前,忽听一人高声叫道:“洞宾大哥勿动手,让我来斗斗这东海大太子。”
众人观瞧,原来是蓝采和挺玉板上前,手指假洞宾笑道:“想当初东海大战,便是你先囚禁于吾,才引来杀身之祸,而如今尔等又来索仇,俺蓝采和可首当其冲,应先来了断你我恩怨,与其他仙兄无关。”
那假洞宾闻听,便不答话,挺剑杀上,这厢蓝采和抛玉板迎战,只见那大太子手中剑使得裹风携沙,团团暗雾辖着阴毒浊气向蓝采和扑面照来,这蓝采和抛出手中玉板,刹时一片白光照耀得洞中通明透亮,蓝采和挥动手臂以仙气驱动玉板与那宝剑相搏,顿时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好杀:
龙子剑凶,采和板迎:剑刺寒光裹毒砂,板吐仙云胜妖风。一个是东海龙子变魔怪,一个是凌霄八洞仙一名;那一位欲报仇怨逞凶顽,这一位定洗冤案展威灵;太子施法腾沙石,徐坚吐纳祥云升;沙石可叫天地暗,祥云能让日月明;双双尽展才和技,皆为昔日一念争。
那桃木娃,见他两个杀的凶猛,便走到吕洞宾身边询道:“李叔父,这太子本领却也高强,看来采和叔父一时很难胜他,再看这太子施出的法术,却与众不同,想他们多年来定是拜了高人传授法术,否则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木娃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洞宾笑道:“娃儿不必拘禁,但说无妨。”
木娃道:“他们对叔父们的仙术了如指掌,可咱们对他们却不知深浅,要取胜难矣。”
吕洞宾闻听点首道:“娃儿说得不错,吾见了这大太子的本领,确是比前番东海大战高出很多,细细观来,突然想起一人,如果吾猜得不错,这人肯定是他们的师父,因为他的本事与那个人很像。”
木娃急道:“那这人是谁,与各位叔父可是故交?”
吕洞宾苦笑道:“这人不但与吾八仙没甚交情,还与吾八仙有很大的过节,吾说他怎肯传授这些无名之辈法术?却原来是想借他们之手除去吾八仙,好是可恶矣!”
木娃又问道:“不知此人本领与众叔父相比谁高谁低?”
吕洞宾道:“此人本领只在吾八仙之上,不在吾八仙之下,看来今日必有一场恶战,孰赢孰输还难定呀?”
木娃一时无语,过会儿才又问道:“不知此人是谁?可否告诉孩儿?”
吕洞宾道:“此人并没多大名气,而且常年隐居,很少出道,也是仙班之中人物,但此仙性情古怪,心胸狭隘,但他却得到太上老君的真传,本领十分了得,他就是那太上老君之徒,称之为白骨真人的徐甲,徐大仙。”
木娃又问道:“要说这徐大仙也应是仙道,怎会传与他们竟是些妖术,难道这徐大仙也成了妖不成?”
吕洞宾笑道:“侄儿有所不知,这徐大仙道术高超,却是很有心计,他恐让吾八仙看出是他所受道法,如告到天庭,必受诛伐,所以,他只传了心咒,并未传授技道,这些家伙功力深厚,但所施法术却全是旁门左道的妖法,吾只是看他们驭功之法,才猜到是传自他徐大仙。”
木娃听后点首,目观战场口中却道:“这样打下去却也不是办法,叔父不知有何妙计能擒了这些妖孽?”
吕洞宾叹口气道:“吾暂时也无好的法子,只有见机行事了。”
不说他二人这里商议对策,且说那战场上已是到了紧要关头,那二人杀得天昏地暗,却是难分胜负,这蓝采和何曾遇过如此境况,那八仙是何等名头,而这大太子又是冲他而来,这久战不下,已是失了很大面子,不禁心中气极,便使出看家本领,只见他将玉板抛向空中,口中念动咒语,那玉板凝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刹时发出耀眼精光,直照的那大太子双目难睁,只见那蓝采和,随即抛出花篮,一股骤风卷起,将那大太子卷入蓝中,蓝采和哈哈哈一笑,收了玉板花篮,正预回归本阵,突然,只觉手中花篮一阵搅动,煞时一股黑气冲出花篮,那大太子已然现身当场,这下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蓝采和更是目瞪口呆,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感浑身麻木,一头栽倒,那大太子上前用剑指住咽喉,随手抖出绳索捆了抛到三个娃娃身旁,便也成了阶下囚。
这事发突兀,众仙施援手已晚,眼睁睁看着蓝采和中毒被擒,却是束手无策,那一边早已气坏了铁拐李,只见他舞铁拐便冲大太子扑去。
口中骂道:“尔这小孽畜,快快还我兄弟来,看我不砸烂尔的狗头。”
那大太子正欲迎战,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太子退过一旁,让吾双多头斗他一抖,也报吾受辱之仇。”
众人一看正是那铁拐头陀,横铁拐上前迎战铁拐李,铁拐李一见是他,不禁大怒:“好好好!我就先打掉尔的两个大多头再取那小子的命。”
说着铁拐舞动二人便战在一处,这一番拼斗自是不同寻常,这一场好杀:
多头本是地狱来,为报旧仇憎铁拐。药仙虽怒欲除妖,怎奈洞兄绑魔宅。这个铁拐携凶猛,那个假杖藏阴霾。迎头狠砸劈面盖,拳击破骨腿蹬踹。左挡右遮施绝艺,前迎后架好气派。半亩洞中显神通,祥光雾里施妙排。两条铁杖震地穴,分领输赢谁见怪。
他二人激战正酣,一旁有人忽叫道:“多头兄弟,你别只管报你的仇,让兄弟我留了遗憾,这李铁拐也害的我好苦,不如咱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一起要了这老儿的狗命如何?”
那边铁拐头陀只身斗铁拐李确已是苦苦支撑,闻听忙叫道:“好自是好,只恐怕让人家说咱们以多为胜,咱赢了也不光彩。”
这恐怕连小娃娃都能听出来是激将法,可这铁拐李却高声笑道:“好好好!你们干脆一起上,看我李铁拐来个独拐斗群魔。”
他这里话声未落,那边假蓝采和已是挺板攻上,顿时便成了二斗一,众仙正为铁拐李捏把汗,却只见铁拐李,那本是双手执铁拐,却怎突的换成了单手,那另一只手却去摘下背后的大葫芦,用口咬开葫芦盖,咕嘟嘟灌下一口酒,此时那假蓝采和挺板击到,铁拐李单手拐磕开玉板,另只手葫芦挡开头陀铁杖,身形突然陡转,口中猛然喷出酒雾,这酒雾形成两张酒网,将铁拐头陀与假蓝采和裹在其中,一时脱身不得。
再见铁拐李趁势绕开他两人,舞铁拐直扑那被绑的蓝采和和三个娃娃,可没等他冲到近前,却早有那假汉钟离挡住去路,大太子也已挺剑从一旁攻到,立时铁拐李又陷入合攻之下,吕洞宾见状急挺剑跃出,接过大太子交战,汉钟离也提剑杀上,冲开假汉钟离,与他大战一处,铁拐李顿时没了对手,刚欲救下蓝采和等人,谁知那众妖已纷纷从台上跃下,挡住铁拐李,这下他如何救得人来?此时众仙也都加入战团,各找对手厮杀,顿时便是一番混战。
由于这边少了蓝采和,木娃便也上阵去战那假蓝采和,这下就没人能注意到那梅儿了,只见梅儿悄声退到石台的后面,突然响起一阵鼓声,这鼓声让人耳膜欲裂,头晕目眩,正是梅儿擒四娃的宝物,此时又派上用场,顿时八仙不禁被这鼓声搅得心慌意散,而那众妖闻鼓声却突然个个丢下八仙,纵身形跳上石台,那八仙还未弄明白,却只听轰隆隆巨响,一只大铁笼从洞顶直落而下,八仙与木娃顿时被罩在铁笼之中。
木娃眼见不禁捶胸顿足道:“罢罢罢!又着了这小妖女的道。”
台上那众妖不禁哈哈狂笑,甚是得意。此时,直把个铁拐李气的举铁拐向铁笼猛砸,却只见火星四溅,那铁笼却毫发无损,众仙不禁惊诧,想这铁拐李所使铁拐也是仙器,怎却奈何不得这铁笼呢?众仙十分惊疑。
只听那边梅儿咯咯笑道:“俺说那铁拐老头,别白费力气了,你破不了这铁笼的,你可知它是何物?我就告诉你吧,此笼乃是二郎神关养哮天犬的仙笼,这真是怨有仇债有主,你们想不到吧?想当初正是你们八仙要除掉哮天犬,并设计了一个智擒它的计谋,趁着二郎神不在便与进行,只可惜这吕洞宾关键之时起了恻隐之心,才使这神犬脱逃,并不领情的咬了你吕洞宾一口,这才有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名言传于后世。”
那吕洞宾闻言,对梅儿道:“尔这小娃娃果真不简单,知晓的事情还真不少?那吾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你啦?”
梅儿又是咯咯笑道:“好说好说!有甚么不明白的事尽管询来,反正你们已是瓮中之鳖,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吧。”
“小娃娃,这哮天犬如今何处?这仙笼又是从何而来?”
“就这个事儿呀?太过简单,告诉你也无妨,这神犬就在我这里,这仙笼吗?只因二郎神不见了神犬,甚是恼怒,急怒间一脚把这仙笼踢下了凡间,谁知不巧正好掉落在咱们这山上,被吾师父们拣到,因它是仙物,所以这才成了这里的一道机关,想想今番要无此笼,又怎能生擒大名鼎鼎的八仙呢?”
吕纯阳闻听,叹口气道:“这哮天犬在上界作恶多端,它不光咬伤月宫嫦娥的玉兔,打翻了南海观音的净瓶,偷吃了老君的九转金丹,还在天宫到处拉屎撒尿,弄得天宫污秽不堪,搅得天宫到处怨声载道,吾八仙也是实在看不过眼去,想除了这孽畜,还天庭一个清净,不想怪只怪俺吕洞宾一时恻隐,也是看在二郎神是天宫里的皇亲国戚,打狗看主人嘛,谁知只这稍稍一瞬,这畜生竟逃之夭夭,临走还咬了吾一口,落得天下人耻笑,真真羞愧矣!”
何仙姑此时劝道:“洞宾兄休要自责,想这小小铁笼能耐吾何?看仙姑如何破它这机关?”
说着只见何仙姑抛出手中的荷花,这荷花刹时放出万道异彩,紧接着荷花分出八片花瓣,仙姑念动咒语,八片花瓣分落到笼中七仙及木娃的脚下,猛然托起众人,飘在空中,花瓣瞬间变小,卷曲,把八人包裹在花瓣中,顺着笼条的间隙便欲穿出,可谁知这笼条间竟徒然发出道道的蓝光,八片花瓣纷纷撞在蓝光之上,全被弹回笼中,仙姑与众仙不禁大惊,没想到这仙笼如此神奇,仙姑的荷花宝物竟破它不得。
此时那梅儿又笑道:“各位神仙就别白费力气啦,俺说你们奈何不得它,你们还不信,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说着又转身对假八仙道:“各位师父,既然已经擒了他们,就先让他们好好在这笼子里多待会儿,咱们先去喝酒庆祝一番如何?”
那铁拐头陀鼓掌叫道:“好好!梅儿说的不错,咱先喝个痛快,等酒喝足了,再来收拾他们,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以解俺们的心头之很。”
梅儿口打一声呼哨,便见先前那只银色巨犬飞奔而来,梅儿对犬道:“欢儿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耍甚花样,逃掉了。”
那犬冲梅儿一阵欢叫,好象是说:“欢儿明白,你放心去吧。”梅儿便与假八仙鱼贯行去,转过石台,消失在暗道中。这才是:
欲锄奸孽下九天,却被小妮戏掌间。
八仙何曾有此辱?被困笼中受熬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