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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淳三人沿着县寺前的街道慢慢的逛着,彭玉平时在家操持家务,马家占地不大,家里人口也不多,除了马淳甘莘还有彭玉自己三个主人之外,也就老仆成伯和艮叔。
彭志在他家也有一个房间,不过平时一直住在矿上,很少回来,家里平常也就五口人。彭玉在家里活不多,有时会去学校听听课,有时也会约上几个相熟的妇人去集市逛逛,比较熟悉县上的店铺。
甘莘因为兼着军司马的职务,在军营里待的时间比较多,倒很少像别的女人那样上街闲逛。今日夫君要带着自己逛街购物,女人的天性立刻急爆发出来,一路上二女挽着手叽叽喳喳的逛了一家又一家店铺,就算不买什么也很开心。
马淳心中其实很清楚,他对二人亏欠甚多。他自己总是有忙不完的公事,自从娶了二女之后,很少陪她们休闲玩耍,十天之中倒有一半时间睡在书房里,简直像个人过中年的禁欲居士。
这要是在后世,拥有两位美貌娇妻,享着齐人之福,又拥有一县财富,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如果不肆意享受,真真是暴殄天物。
可他实在是不能松了这根弦,他怕一旦安于现状,转眼间眼前的这一切就会灰飞烟灭。这个世道可不是后世的和谐社会,忠义县貌似平安喜乐,环视周边处处豺狼虎豹,只要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步步谨慎的蛰伏在这海外荒岛,积蓄力量保护这来之不易的一方水土。
二女开心的闲逛,马淳在她们后面缓步跟随,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刻。
忠义县毕竟不大,这些店铺主人大多认识马淳和彭玉,虽然甘莘很少上街,就算在庆功宴上也常常做武人打扮。但是看她和马淳彭玉亲热的在一起,立刻知道这位就是县君的正牌夫人,自然是殷勤招待,就算他们不买自己的货物,上前打个招呼说几句话也好。
不过女人逛街哪会不买东西,何况是两个不缺钱的青春少女,还没逛到一半,马淳手里就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这还是在马淳托了几个相熟的伙计帮忙送到自家府上之后才显得稍微轻松一些。
快到港口时,马淳已经汗流浃背,双手各提两个购物包裹,跟在二女身后化身为随行小厮了。
男人陪女人逛街,一般都会经历轻松陪同、热情参与、逐渐心焦、感觉厌恶这几个阶段。马淳也是男人,同样也会有这样的过程。一开始觉得亏欠夫人们,主动提出陪她们逛街,行程过半就有点不耐烦了。看二人又进了一家新开的首饰店,便不愿意跟着进去,窥见边上茶铺门口放着几条长凳,也不顾自己形象,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不愿意动弹了。
这茶铺生意不错,里面坐满了客人,看衣着应该是对岸朱崖郡和合浦郡过来进货的行商。这些行商喝着茶聊着天,估摸着应该是在打听货物行情。
茶铺柜台边有个小台子,一个伙计站在台上正眉飞色舞的给客人们讲县里的新闻故事。
只听得那伙计咳嗽一声,用手一拍柜台:“话说咱们县君可是天上星宿下凡,文章诗书,行军打仗、医药星象无,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他不忍天下百姓受苦受难,便下凡来带着咱们来到这海外荒岛。挥挥手变出万亩良田让咱们耕种,这万亩良田可了不得,产量比别的地方多出好几倍,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
县君不但能变出良田,法力更是无边,鲸鱼各位客人听说过没有?”
有些客人摇头表示没听说过,有些客人立刻科普说:“鲸鱼?莫不是护卫海神的大鱼?听说像山一样大,有几万斤重。”
那伙计朝那个科普的客人拱拱手道:“这位客人说的不太对,那鲸鱼可不止几万斤,小的称过一条鲸鱼,足足三十万斤。”
那客人嗤笑道:“你这小厮莫要吹嘘,鲸鱼力大无穷,见到它躲都来不及,还敢妄言称量。”
那伙计仰天一笑,傲然道:“我秦川人虽然年轻,也不过是茶铺伙计,可从不吹牛。那鲸鱼力大无穷是不错,可在咱们县君眼里却跟个蝼蚁差不多。
这也不是小的吹嘘,咱们县里百姓可都亲眼所见,那日县君出海钓鱼,见到两条鲸鱼,觉得咱们县里百姓有粮无肉,便随手将这两条大鱼钓了回来。那日全县百姓都在港口迎接县君,小的也有幸一起帮着称量了一下。好家伙,一条足足三十万斤,咱们忠义县百姓吃了十几日才吃完,不信你上街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那客商骇然道:“马子厚县君竟然有如此神力,那,那还是人吗?”
那伙计秦川人嗤的一笑道:“县君当然是人,不过他是仙人,和咱们凡人不一样。”
那客商惊疑不定,端起茶杯喝了几大口,却是不敢反驳。
有边上的老客插话:“秦川人,你都说了好几回捕鲸之事了,给我们说说县君用掌心雷退敌之战吧。”顿时很多客人也鼓噪起来,要求秦川人讲掌心雷的故事。先前那质疑的客商听到还有故事,连忙坐正了姿势,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秦川人向四周拱拱手,道:“今日新老客人光顾小店,是小店的荣幸。不过我家掌柜召小的进店是来干活的,这光顾着讲故事不干活等下掌柜的可不给饭吃,小的饿着肚子也讲不了故事啊。”
那些客人纷纷笑骂:“你这滑头小子,每回要说精彩的就耍滑,还不快讲,小心耶耶我撕了你的嘴。”笑归笑骂归骂,客人们还是三三两两的仍下几张积分券。
这积分券也是忠义县独有的货币代购券,因为东吴的币制实在混乱,导致国内通货膨胀的非常厉害,金银交易也不现实。马淳在原有大集体大公社的工分制解体后,对工分制做了一些改进,参照网络游戏设计了新的货币制度,形成了忠义县独有的积分制。
在县里范围内只能用积分券购物消费,外来商品在岛上只能换成积分券,然后才能购买岛上生产的商品,等出境时再将多余的积分券兑换成外界通用钱币。只不过岛上货物质量上乘,又美观实用,大部分客商几乎都是花完了积分券才离岛,很少有再度兑换成钱币走的。
这种货币制度虽然麻烦了一些,兑换也有许多问题,但是保证了县里经济稳定,也能促进外来商户在岛上的消费,使得忠义县集市更加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