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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父亲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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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生当即石化。

    心想我这么帅的人,至于去骚扰已婚妇女?

    可当他余光看向玻璃上的反光,顿时间想明白了,那女老板为什么要驱赶他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

    保安闻言没好气将他给推了出来,同时也把他悄悄藏好的烟:“那一个流氓被抓现行后,不说误会。”

    “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否则我报警了。”

    “……”

    徐长生无语了。

    该死,这个看脸的年代。

    拿着自己花了一千多元买的华子,徐长生苦笑着回到车上:“肯定是认为这是假烟吧。”

    他在车上找了一通,除了一个类似装乐器得盒子外,这车里没有其他得东西。

    没有找到胡须刀,这才反应过来,女人这种生物是不需要胡须刀的。

    现在去商店买,是不可能的。

    但招聘会还得办。

    为此,他无奈找了一个保安懒得管,别人几乎容易忽略的位置。

    老蔡同志曾经说过一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他得把这酒香传递出去。

    这时,他才想起之前准备音质还不错得音响:“我差点忘了,我还会唱歌。”

    “嗯,要是有吉他就好了。”

    吉他?

    他得目光落在装有乐器的箱子。

    他看了一眼这箱子,感觉有些眼熟,严格来说是箱子上的标识。

    这才发现,这标识跟系统奖励盲盒时一模一样。

    类似一个遭受重创的地球,又像是孕妇手术时的刻画,对生命的敬畏。

    对着这来历不明的盲盒,徐长生已经习以为常,这段时间,系统奖励的物品会随机性的出现在他周围。

    这个箱子在他装其他设备时,是不在的。

    可能是系统出现了故障或者bug,又或者系统成了精,给他一个惊喜。

    他怀着三分期待,七分邪恶的念头搓着手:“要是奖励一个大美妞,在这蹦蹦跳跳岂不是更吸睛?”

    想到是一个大美妞,徐长生感觉又不太妥。

    毕竟男女之间就像正负极一样,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在阴盛阳衰的护理学校,放一个大美人,哪怕就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下来,也不会有太多人看。

    要是放一两个超帅性的男生,可能会有效果。

    就像在地球上,那些疯狂女生,看到爱豆,喜欢爱豆后,会失去理性的消费支持,造成许多粮食的浪费。

    “还是要一把乐器吧,男生有本大爷帅的没几个,本大爷要唱歌。”

    在他意念确定之后,只看到箱子中出现了一道白光。

    白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以为看花了眼,本来这种很玄乎的东西,在现实中怎么可能会出现。

    当他打开之后,一把唢呐安安静静躺在诺大盒子中间。

    仿佛是在给他的奖励,又仿佛实在嘲笑。

    “难不成我这是要祭奠我好不容易得到又失去的爱情?”

    “百鸟朝凤?”

    相对于吉他,徐长生接触得更多得是唢呐。、

    十里八乡无论那一家有红白喜事,都会找他去吹一曲。

    老父亲是个村里有名得唢呐匠,从小耳濡目染,他多多少少学了点东西。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在西洋乐器逐渐取代市场,传统乐器渐渐失去光辉时代,再度拿起唢呐,徐长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同时他也想起了老父亲,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却付出毕生父爱得老父亲。

    吉他是父亲的梦想,是他佝偻的背影下支撑的拐杖,是他在为两位遗弃在路边小生命写下的散文诗。

    或许是触物思人,又或者唢呐勾起了内心那份两世为人不改变的孝心,在唢呐哨片含入口中润色那一瞬间。

    父亲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吹着唢呐,母亲抱着小妹幸福的一幕幕。

    唢呐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响起

    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啊

    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狠狠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

    不知不觉间,在唢呐声停下,歌声在音响中传向正放学的学校中时,吵闹着奔赴着食堂干饭的同学们,纷纷停止了脚步。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吵闹,纷纷侧耳倾听着那微弱却又深入人心的歌曲。

    这是她们从未听过,却似曾相似的歌。

    每一句歌词都在描绘出她们内心中那份被虚度而遗忘的爱。

    在广播中欲要广播今天校长新决定的二年级广播员潇月月,被这首歌吸引了,再看到沉浸在歌词中而哭啼的同伴,她才注意到在学校大门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里,传出了微弱却让人忍不住思恋的歌声。

    不由间,她将开了麦的话筒伸向那个方向,她空出来的左手弯曲挡在左耳边,倾听着那让她一秒思念的歌谣: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离开了人间

    女儿扎着马尾辫跑进了校园

    可是她最近有点孤单

    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

    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女儿一定会美得很惊艳

    有个爱她的男人要娶她回家

    可想到这些我却不忍看她一眼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多年以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

    潇月月在闭着的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依旧被泪水侵染,一颗滚烫混合浓浓思念的泪珠,在右眼眼角滑落,顺着那光滑而又洁白的脸蛋,悄然滑落。

    淡淡的余温在划过脸颊的一瞬间,让她想起了那个在幼儿园时将她抗在肩头转圈圈,小学时将她举高高,中学生去校门接她放学遭受嫌弃,大学时将她送到车站遇到同学,说是不认识的父亲。

    左眼中湿重的雾气再次凝结,凝结成滚烫的泪水,

    一颗,

    一颗,

    一颗

    接着一颗往下落。

    滚烫的泪痕冲刷了原本浓浓的妆容,在那看似精致的脸蛋上,冲刷出一条想要隐藏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