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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手掌,饶是见多识广的何洁,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到这手掌,两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患者受伤时的惨状,有多剧烈。
手掌毁坏极为严重,若是以当前徐长生缝合能力,成功几率只能达到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十都达不到。
饶是如此,徐长生还是将断掌放入已经准备的冰备箱中,并用冰块将四周给固定。
除此之外,徐长生还在满是血污的粉碎机皮带中寻找。
寻找脱离的组织乃至于骨头。
何洁知道对方在找什么,也不多问,而是在克制自己反胃后,努力帮忙一起寻找。
这时,带他们上来的工人有些反常,对两人的做饭很是反感,不耐的催促起来:“医生,这手掌已经废了,再找其它也不可能接上了,你们这么卖力的找,是不是要拿我们工人当小白鼠啊?”
工人脸上表现异常平静,似乎对这断手断腕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谈及患者失去手掌,眼睛中满满的冷酷。
这不由得引起徐长生的注意。
按理说,一般工友受伤,有点常识的,都会热心问对方伤情如何,对以后的工作有没有影响,对家庭有没有负担。
可是这工人说的就是徐长生两人,只是那患者当小白鼠,而且语气记起冰冷。
“在此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问及这事,工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从右边裤兜中摸出一包价值不菲的华子,风轻云淡的道:
“医生,有些东西不该问的,你就别问。
还有你也别再这里多管闲事,断了只手,赔个一两万就了事。
可若是去再植手术,没有十万下不来。”
从眼前这工人口气来看,这样的事不是先例。
徐长生没有继续追问,当他目光落在对方那价值不菲的华子上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这里打工的工人,每天的公子也就一两百,饶是如此,以他们的脾性,也不会买近乎一百块一包的烟。
按照一人一包烟习惯,一天下来,也只能够烟钱了。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打工,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养家糊口。
所以在来的路上,徐长生看到最好的烟盒也不过十一块一包的小毛,而最多的却是六七块的蓝红。
由此可见,眼前这留守的工人,并不是一般工人,又或者是穿着工人服饰的其他人。
断了一只手赔一两万,有这么廉价的手吗?
难道其他人生死在他眼中,也是用钱来衡量的?
“既然这台粉碎机之前出过事,为什么不换掉或者维修?”
徐长生多嘴之时,小心将手中冰备箱讲给旁边的何洁,示意对方在车上等自己。
他很是好奇,既然这粉碎机出问题了,为什么老板不换掉,反而继续使用。
难不成,这机器比起人来还要值钱。
“不管你的事,对了,让你的同事将断掌留下,一会儿警察过来了,得拍照。”
见何洁将断掌带走,那工人急了,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让警察前来拍照,这简直是骗鬼。
这事怎么能公开,公开了所有人都得完蛋。
他也是刚刚听到出事赶来收拾这些残局的,而且等一会儿水到位了,将这里冲洗一番,谁还会看得出这里出过事。
没想到两个医生赶在他前面,让他猝不及防。
“就是警察叫我来的,对了,现场最好别乱动。”
徐长生面对着工人后退到车门,他看得出这工人在向旁边的工棚示意后,几个拿着铁锹的工人向这边赶来。
果然,他前脚敢一上车,四五个拿着铁锹的工人旋即就把车前后给堵了。
“将门锁上,我打电话报警。”
徐长生吩咐何洁,正要打电话,何洁却把安全带给卸了。
徐长生懵了,心想自己只不过不想病人因为缺少手腕成为一生遗憾,没曾想触犯了这些人的利益。
当他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时,何洁按住了他的手:“师父,我好久没打架了,让我活动活动行吗?”
说这话的时候,何洁脸上又变成昨晚上的冷酷。
饶是隔着间隔隔挡,徐长生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尤其看到对方凝视窗外时的目光,他赫然有一种被死神余光凝视的错觉。
“何医生,别胡来,这些可都是男人,每一个人都有着使不完的劲,你……”
饶是知道何洁有着不同寻常的战力,可昨晚那个lsp没有防备,这才有了侥幸。
现在外边有九个男人,每一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在砂厂上班,每一个都能放到三四个徐长生这样的小身板,更别说何洁一届女流,而且对于这些长时间没有回家男人们,她出去只有羊入虎口。
“是吗?”
何洁不顾徐长生劝阻,执意下车。
在下车之后,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将其按照轮廓叠放放在车顶,然后转身看到抽好烟的工人:“你知道阻拦我们去救人的后果是什么?”
“脱掉衣服,你要干嘛,难不成你知道我们这些男人好久都碰女人?”
为首的抽烟工人冷冷一笑,目光在何洁身上仔细打量起来,很快由原来的好奇变得猥琐起来。
其他工人听到他的话,也不由显露出猥琐表情,一个个哈喇子在哪一瞬间自嘴角流了出来。
“我有一件事不明,既然你不允许我们去救人,为何要把那些伤者送到我们医院?”
何洁纳闷了,这些人既然阻拦他们拿断肢,可为什么又要送病人去医院。
这样的做法岂不是自相矛盾。
“他们……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那什么,小医生你把断掌给我,反正拿去就无法续接再植,你何必为难大伙。
你们若是执意要拿走,也别怪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动手。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大老粗下手没有个轻重,若是抢夺间谁要是忍不住干出什么事来,你可别怪大伙哦。”
为首的工人饶是心里痒得不行,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抓进屋,可是理智占据欲望,他不能因为自己私欲毁了老板交待的事情。
“不想说可以,你放话了,那我也说说。”何洁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一活动,手指关节吧嗒吧嗒响了一串,双手还向后做了个扩胸:“你们要么让开我们走,要么,你们躺下,我们走。”
“年纪不大,口气不笑。”
为首的工人嗤笑一声,旋即脸便冷了下来,对两边的工人吩咐道:“兄弟们,动手,记住,别揩油。”
他将别揩油说得特别重,两边工人那会不领会头头的意思。
这既又能完成任务,又能那啥,这两全其美的事,谁不干。
尤其像何洁这样的大美人,一个三个月没有回家的男人如饿狼一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