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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霄低头望向怀里的小女人,深邃眼眸浮起一片柔软的涟漪,慢悠悠地荡漾开来。
“这可是妳说的,好好记住这句话,不能动摇,也不准反悔。”
话语中隐约带着莫测高深,似乎意有所指,暗示着什么。
慕榕定定的凝视着他,良久才缓缓点头,“我记住了,那你呢?”
墨云霄浅浅一笑,低头吻了吻她微凉的脸颊,“榕榕,我有妳一个还不够折腾?”
以往孤家寡人,打仗是命都不要,现在有了小女人,他还真想长命百岁,陪她恩爱白头。
慕榕撇撇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赞美。
换作是别人,她才不折腾呢。
闹了好半天,她又困又累,浑身乏力,便安稳地闭上眼睛,靠在熟悉的胸膛,沉沉睡去。
却不知京城的天,又要变上三变,而这次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将天翻地覆,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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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东齐、西楚和南夏的使节团终于陆续抵达。
由于大雪封路,进京的路途多有颠簸,墨天麒便下令在宫中设宴,为众人洗尘接风。
四国来使齐聚,明面上是彰显天圣泱泱大国的盛世荣光,台面下的暗潮汹涌也空前的澎湃。
天下局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不变的真理。
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不仅战败国国力得到恢复,暗藏的狼子野心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就不知谁会率先发难,当那个投石问路之人。
自从那日在御书房里,墨天麒发了一顿脾气,把墨王训斥了一顿,沸沸扬扬的传闻便不胫而走。
据说墨王恃宠而骄,任性妄为,违抗皇命,惹恼了一向纵容他的皇帝,下令不准他上朝,在王府幽闭思过。
至于抗逆了哪条皇命?不就是墨王以没必要三个字,拒绝了皇帝赐婚呗。
太后亲自出马说情,都没能消减皇帝的怒火,直言要矫正墨王目中无人的脾性,硬杠着要他先低头认错。
这次皇帝大发雷霆,连慕家人也一并遭了殃。
以往言必称太师,如今连四国来使的大事,皇帝也不再传诏研议,反而让几个皇子轮流出谋划策,颇有考校皇子能力的意味。
所谓棒打出头鸟,皇子们表面上兄友弟恭,彼此谦让,不敢居功,但背地里可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巴不得抓紧这个机会,让自个儿的势力趁虚而入,取代慕家这个两朝重臣的地位。
慕太师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君心难测,干脆告病在家,对朝政不闻不问,只有慕安仍照常上朝,独自扛起外界的议论纷纷。
更有传言甚嚣尘上,说是皇帝有意削弱墨王手上的兵权,近几日派了镇国公之子、傅沅澧将军进驻龙武军,似乎铁了心要夺走墨王手上的实权。
朝堂上风云骤变,消息流传入民间,不禁让人纷纷感叹,虽说过去墨王捍卫天圣国和平有功,如今天下太平,一柄出鞘的利剑就此被雪藏,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怎不教人唏嘘不已?
此时的墨王府,外界看来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但实际上也跟过去一样,每日大门深锁,少有人出入。
雍宁院旁有一处按照天枢阁规制打造的小楼,慕榕站在书案前涂涂抹抹,时而拿起玄苍送来的样品细细比对,在纸上写下修改意见。
知识技能决定工作效率,在她掌握了绘制草图的技巧以后,天枢阁打造的样本出错率越来越少,就像玄苍这回送来的...鸳鸯锅,完美的太极图形,光是看着锅子都能把她给看馋了。
慕榕收拢图纸,一股脑儿扔到玄苍手上,悠悠走向正倚在窗边看书的某人。
她伸了个懒腰才在墨云霄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温热的触感正好活络活络冰冷的手心。
男人就是看个书,也能自成一道养眼的风景线,好似外头的风风雨雨都与他俩无关。
虽说是幽禁,但区区几个御龙卫,哪里监视得了她家神通广大的夫君?
昨晚兴之所致,墨云霄还带她这个老板娘上十玉斋巡视,把掌柜田光乐得不行,命大厨使出浑身解数就算了,临走前还掏出压箱宝,在某人恐怖的注视下,冒着生命危险塞了好几瓶新酿的雪梅酒给她。
田光信誓旦旦的保证这雪梅酒绝对不醉人,哪知道她一时嘴馋偷喝了小半瓶,就大发酒疯,差点没把雍宁院的房顶给拆了。
逼得几个丫头一早起来就捧着女诫女则醒酒汤,轮流对她谆谆教诲。
最可恶的是白辰还带着青洛袖手旁观,摇头晃脑的机会教育他,什么叫喝酒误事。
赤炎那个假高冷,还吩咐暗一暗二即刻去把田光沉尸醉月湖底,以绝后患。
哎哎哎,这些都是慕安派来的奸细吧?
慕榕无奈又心虚,只能拖着墨云霄躲到小楼,假装自己有正事要办,这才让几个丫头收手不再叨念。
王妃娘娘当到这个份上,也实在忒颜面无光啊。
幸好玄苍小朋友够给力,搬来天枢阁的新玩意儿给她解闷,否则她还不活生生的给憋屈死。
“闭门造车的日子也挺不赖的哈。”慕榕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墨云霄依旧维持慵懒的卧姿,眸光深沉地斜睨着她,缓缓的扬起眉角,露出一抹深奥的笑意。
小女人闭门造车他没意见,但能不能别成天捣鼓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改造点别的?比如造个娃儿?
慕榕被男人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哥儿们,打个商量,大白天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不?”
“成。”墨云霄很干脆地应道。
反正冬天昼短夜长,很快就天黑了,他关起门来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意有所指的眯眼望向窗外,慕榕立刻秒懂他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规劝道,“年轻人,别仗着自个儿身体素质好就不加节制,纵欲过度有害身心,知道不?”
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男人啪的一声阖上兵书,大手抚上她的纤腰,还真想探究探究何谓不加节制。
慕榕怂了,颤巍巍地将茶盏搁到桌上,两只爪子搭在他厚实的臂膀,真心实意地求饶。
“别...我错了。”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