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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人影立在那二人身后,手中持着一把剑,便听那人的声音响起道:“在下‘梅花庄’护卫严明,敢问两位与他有什么恩怨,为何痛下杀手?”
此时李文成头脑直发昏,抬起的头又松了回去,闭着眼睛平躺在地上,也没见那二人搭话,便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之声传来。
过了半刻,便听有人受伤,又过不久,远处接连传来三声啸声,接着兵刃交击声突然停息,便听那二人中其中一人的声音道:“快走。”
李文成躺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杀他的那二人已经逃走。一个脚步声来到身边,李文成半撑着想要爬起,只听一个声音响起道:“小心,别乱动!”
便觉后背被人托起,李文成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形健壮,竟是昨日在山路上提醒他早些赶路的那个健壮汉子。那人显然也有些意外,李文成便要起身抱拳答谢,但觉左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哎哟地叫出声来。
那人柔声说道:“先莫动!”将李文成放了下来,俯下身将李文成全身伤口检查了一遍,从身上掏出一块麻布,扯成几段,又掏出一个小药罐,洒在布上,将李文成身上的各处伤口包扎住,说道:“小兄弟,你身上除了左臂的伤口有些深,其它的剑伤原也不打紧,只是你受伤之后行动剧烈,伤了筋骨,又扯动了伤口,只怕恢复起来有些麻烦。”
正说着间,树林里又行来三人,其中一人赶上前来道:“严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找到少庄主了吗?”
那人道:“少庄主应该已经不在此地,刚才听到这边有打斗声,我赶过来,却不想遇到这位小兄弟遭人袭击。
那三人走到近前,朝李文成看了看,一人惊讶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今日也敢在此行凶作恶?”
那人这时站起身道:“袭击的那两人蒙着面,身手不赖,我却瞧不出路数来,不过那二人受伤不轻,应该也不敢再来。”
李文成躺在地上许久,已回复了不少精神,这时朝那人道:“在下李文成,今日多谢恩公搭救,还未请教恩公姓名?”
那人笑了笑道:“只是小事一件,不足挂齿。”
李文成本想说些感激之词,但他不是大张其词之人,一时也未说出口来,只是心中感激不尽,暗想他日若有机会,必当百倍报答。
那人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李文成忙道:“在下本是‘江陵剑派’的弟子,准备赶回江陵。”
那人颇感惊讶,说道:“原来你是‘江陵剑派’的弟子。这里赶回江陵,起码还要两三天的路程,你这伤势只怕.....。”
他沉吟片刻,抬头道:“从这里往东南方向走,大约二十多里,有座废弃的驿站,你可以先去那里休息养伤,待伤好了再赶路。”他说完转头对其中一个高瘦的汉子道:“祁方,这位李兄弟受伤不轻,未免发生意外,你将他护送过去,我们三人先去与少庄主汇合。”
高瘦汉子祁方点点头,那人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瓶小药罐,放到李文成身上,叮嘱道:“这是我们‘梅花庄’的止血祛瘀散,刚才仓促之间也没有水,就随便用了,三日以后你可再用,用前先用水将伤口洗干净,再敷上去效用要好许多。小兄弟,我有要事在身,暂且告辞,就让祁方送你过去。”
李文成连忙道谢,那人偕同另二人随即离去。祁方将李文成扶上马背,二人沿着山路往南边赶去。
那四人均是“梅花庄”的护卫,救他的那人名叫严明,是“梅花庄”的八大护卫之一,另外二人是亲兄弟,一个叫林江,一个叫林海,三人已跟随严明多年。
李文成身上受伤,只能伏在马背上缓慢行走,直到近晚时分,二人才赶到驿站,祁方将李文成安置到一间稍许干净的小屋,便告了别,赶马飞速离去。
驿站虽然破旧,晚间却也有人来此处歇脚,李文成躺在小屋里,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担心那二人要来杀他,一晚上也未合眼,直到第二天早上,心中石头落下,这才睡去。
等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他肚子已饥肠辘辘,吃了些干粮后,他爬起了身,在小屋里来回走动了几圈。虽然身上多处痛楚,但缓慢行走已不成问题。这晚他依然不敢睡觉,直到第三日太阳升起,他才睡去,这一觉睡得极沉,等他醒来时,已是又一天的早上。
这一日他只觉精神大好,身上的伤口都结了痂,他想起严明的叮嘱,吃了些干粮后,就出了小屋往外走,走出许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给他找到一处溪水清澈的沟涧。
他将身上伤口上的麻布拆开,用水将伤口清洗干净,又重新上药,费力地将伤口包扎住。当他正躺在沟涧边闭目休息时,突然间,一声呼喝从远处传来,他心中一紧,不禁仔细凝听,呼喝声时近时远。
他不禁爬起身,悄悄移到沟涧边不远的一处灌木丛里,掩住身形,躲了起来。呼喝声越来越近,间有“叮叮砰砰”的兵刃交击声传来,突然一声尖厉的怒喝,似乎有人受伤。
他忍不住偷偷拨开枝叶,向外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间,四个劲装汉子正与一个灰衣蒙面人持刃激斗,地上躺着几人,生死不知。
那灰衣蒙面人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水刺,虽然以一敌四,却丝毫不落下风。他身形起落飘忽,倏来倏去,刺法凶狠,向四人频下杀手。
只见那四个劲衣汉子各持着刀剑,互为犄角,快速地挥舞着手中兵刃,堪堪抵住灰衣蒙面人凶猛迅疾的杀招。
李文成武功低微,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场中情形凶险万分,在他此生当中也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禁不住紧张得摒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