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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天下竟有这样丧尽天良之事,新郎官竟在新婚夜抛下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去与自己的庶母媾和!”
“沈伏都多大了?本公主记得和我家的鸿鸾是差不多的年岁,那都有七八岁了!南阳侯沈修明才死了多久啊!”
细思恐极,赵阳公主的话,让在场的夫人甚至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老夫人自从听见沈伏可能是温穗穗的孩子后,就一言不发,脸上没有血色,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想要辩解两句,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锐利的眼光射向了温穗穗和沈步辙,他们两人此刻脸色惨白,大汗淋漓、浑身颤抖,只能口中重复着同样的话:“冤枉啊……真的是冤枉……”
江照影缓缓抬起头,盈满泪水的眼眸含恨的瞪着沈步辙:“我也希望辙郎你是冤枉的……否则真叫我恶心!”
“可冤枉与否,去查便是了。”
“查兰芝所说的读棋和温穗穗身边照顾的那位刘嬷嬷,严刑拷打,问出他们的口供!”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才猛地回过神来:“不行!严刑拷打必多冤情,若是他们受不住,说了假话,那步辙岂不是要受了冤枉?”
太后勾了勾嘴角:“这倒是好办,分开拷问两人,到时候对一下口供,就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了。”
“不仅是他们两人身边的下人,就连南阳侯府上下,都要拷问!南阳侯府出了这样腌臜的事情,如今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沈老夫人,这是你管教不严所致啊!”
“是……臣妇认罪……”沈老夫人闭了闭眼眸,再也说不出什么。
她深深的朝着太后一拜,额头触碰冰冷的青石砖,一地泪珠便从她的眼眶滚滴到了地上。
说了这样多的话,太后也累了。
她叹了一口气,搀扶着嬷嬷的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她掀了眼皮,瞧着江照影,郑重的语气里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
“此事污人清听,哀家必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来人啊,把屋子里这三人带下去,前厅来认亲的那位温穗穗的大嫂,也一并带下去,影影你也下去休息。”
太后话音刚落,沈步辙和温穗穗就被太监反钳着双手带了下去。
赵阳公主瞧着江照影那小脸白的像是能透光,也想搀扶着她的手,把她带回春华院里。
可谁知,江照影直直的跪在了太后的身前,咚的一声,她声音凄婉:“求太后娘娘做主。”
“南阳侯府欺我辱我,沈步辙骗我伤我,我原本就孑然一身,此刻再是不愿在南阳侯府待下去。”
“照影别无所求,唯愿和离!”
此言一出,全场一怔,顷刻间静默了下去。
原本已经被太监押到门口的沈步辙,一听这话,浑身一僵,陡然觉得心口空了一块,就像是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他眼眸猩红的转头,望向了江照影的方向。
沈步辙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泪水从他的眼眶里直直滚落:“不要!影影!我不要和离!”
“我知道错了!我早在内心发誓要痛改前非,与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是被人陷害的!影影!”
他身后的太监听见这话,加大的手上的力道,似乎是要将沈步辙的胳膊折断。
他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将人往外头押:“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逍遥快活的时候可有想到对不起?”
太后听见江照影这话的时候,也是沉默了片刻。
她叹息了一声,又是亲自把江照影从身前扶了起来:“你的委屈哀家知晓,其余的事情等调查结果出了,哀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太后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喜房。
江照影站在原地,看着太后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赵阳公主瞧着她呆呆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最后亲自将她送回了春华院。
江照影靠在软榻上,浑身都失了力气,水瑶为两人呈了热茶,江照影端起一盏,轻轻抿了一口。
赵阳公主瞧着她不愿意说话的模样,也举起茶盏,饮了一口,随即眼眸一亮。
“你这里的茶水倒是好喝,比我府里还要好喝。”
江照影笑了笑:“若是公主喜欢,等会儿带点回去吧。”
赵阳公主挑眉,伸手拍了拍江照影的手。
她知道江照影到底是在担忧什么,于是安慰:“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肯定是不客气的。不过南阳侯府今日之后,大厦将倾,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母后的心思我明白,她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何况她刚赐下贞节牌坊,沈步辙和温穗穗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
“从前他们嫌弃你身份低微,日日拿此事来磋磨你,可今日之后,他们的身份怕是要比你还低了!恐怕出门都是要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江照影听见这话,终于喜笑颜开,“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殿下相助,若不是殿下,事情发展的倒是不会这样顺利。”
“这算什么?你跟我道谢就等于跟我见外了!”赵阳公主豪气万丈的摆了摆手:“不过你方才演的还真是好。虽知你早有准备,可哭得这样撕心裂肺,看得我还是心里一阵绞痛。”
江照影垂了垂眸子,想起了前世的一切,笑了笑:“无论再如何演,这一切终究是亲身的经历,真心实意的付出过,爱过,也相信过,怎么能不悲从中来呢?”
赵阳公主听到这里,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两个鼻孔出气:“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本公主再不会允许有人欺负本公主的妹子!”
“和离的事情,你身后无人,本公主会替你去向母后言说,争取早日把事情办了!”
一说到太后,江照影倒是又想起了一桩事情,她有些好奇的望向赵阳公主。
“让太后赐下贞节牌坊,又是让她老人家亲临南阳侯府参加宴会,这些事情是殿下安排的吗?”
“若是没有太后,这件事情倒是不会像今天一样发展的这样顺利。可我私下觉得,太后喜欢诗书,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内心深处并不会对温穗穗抱着牌位成亲的事情大加赞赏,更是不会因此赐下牌坊。”
赵阳公主一听这话,笑了:“我哪能安排得动母后,做这些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