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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日后伏哥儿成为了状元,都不想认我这样一个身份低微、名声狼藉的母亲!”
温穗穗的话,倒是让沈步辙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他爱温穗穗,便是因为温穗穗肚子里的诗书和墨水。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世间有哪个男人,不爱出口成章、随便一说,便是旷世绝句的女子呢?
而这女子还这样心甘情愿的待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生儿育女。
就是因为温穗穗腹中的墨水,才吸引了自诩清高的沈步辙,让沈步辙不顾人伦,不顾自己学了十几年的儒家道德,甚至不顾自己母亲,放纵的和温穗穗这个庶母待在一起。
无论温穗穗如何疯狂,沈步辙心中终究是有一处柔软,留给这个才华横溢的奇女子。
所以沈步辙最终还是松口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穗穗,你这样的有才,待在后宅定是为难你了。”
“伏哥儿日后成了状元郎,一定会堂堂正正、无比自豪的说你是他的母亲。”
温穗穗听见这话,也伏在了沈步辙的怀抱里,声音轻轻柔柔:“步辙哥哥,那你能允许穗穗出门去开一个补习班吗?”
沈步辙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僵硬的伸出手,缓缓的抱住了她:“我同意了,只要你能做的和影影……江照影一样好,母亲和祖母那边应该也无可奈何了。”
温穗穗听见这话,激动万分,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日入一千两银子的画面了。
“那辙郎,我开补习班需要场地和资金,目标客户是上流阶级的权贵,至少要好的座椅和宅子,生源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可银子……”
温穗穗脱离了沈步辙的怀抱,朝着他抛了一个媚眼,千娇百媚的道。
沈步辙一瞬间捂紧了自己的心脏:“银子?不不,我没有银子,我的私库几乎是要被你花光了!”
温穗穗皱眉:“你不是还剩两百五十两吗?那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俸禄加上侯府的补贴,五百两应该可以凑够吧?”
沈步辙咽了咽口水:“我最近刚刚就任户部,你也不是不知道,出门为官,有很多地方需要打点,我从前私库的银子都不够花呢。”
“而且穗穗你在侯府呆了这么久,自己手头没有些银子?”
从前南阳侯府的老侯爷和侯爷,自然都是会给温穗穗银钱的,这可这些银子,温穗穗自有妙用,一个月便是要花出去好大一笔,自然是没有多余的钱了。
“教培行业真的很赚钱……就是那个补习班,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我很有自信,一定能赚千倍百倍的银子回来给你!”
“辙郎~~~”温穗穗发嗲的颤了颤声线,柔若无骨的身子都挂在了沈步辙的身上。
“你把你身上全部的银子都拿出来,若是不够,便找你的同僚借一借嘛!你找同僚凑个一千五百两!”
“我发誓,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还你三千两银子!”
沈步辙原本还不愿意松口,但是听着温穗穗这样诱人的承诺,他还是心动了。
一个月时间,便能有翻倍的银子,这可是暴利啊。
他从前的私库几乎是被温穗穗花了个一干二净,近日出门,就算是和同僚去趟酒楼,都时常感到捉襟见肘,手头银子十分空虚。
若是一个月时间,能净赚一千五百两,那他可就是高枕无忧了。
“好,穗穗,我答应你,我给你凑个一千五百两出来。你这不会亏钱吧?”
若是亏了一千五百两,那他就完了,连一点前途都看不着了。
温穗穗斩钉截铁的摇头:“不过是买个宅子,买些桌椅,怎么可能会亏钱?”
“若是真的不赚钱,把宅子和桌椅卖了便也不会亏。”
“辙郎,从前若是亏了你的钱,那你杀了我算了。”
温穗穗对办补习班的事情十分有自信,她从前亏了沈步辙那么多钱,心中也有些愧疚。
不过那次是个意外,只愿这次能很快一笔赚回来才好。
沈步辙听见温穗穗这信誓旦旦的话,终于放下了心。
温穗穗心里也开心,便肆无忌惮的在沈步辙的身上乱蹭。
两人皆是弄得心猿意马,相互对视一眼,便呼吸急促的滚到了一起。
……
等沈步辙翻窗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到了黑夜。
温穗穗又是叫来了沈步辙留下的读棋,特地吩咐他往白鹿书院走一趟,给沈伏传个消息。
温穗穗是叫沈伏在白鹿书院,找两个最紧着讨好他的学子,家里还是要位高权重。
找出两个来,五日后归家的时候,温穗穗便一同教习他们诗文。
只要他们学了一次,有丝毫的进步,那么在大测之前,一同前来找她参加补习班的人,将会络绎不绝。
而好巧不巧,江照影此刻心中也是挂念着住在客栈的那位老先生。
颜老先生已经在客栈里住上些时日了。
因为客栈不是一个适合讲学的地方,若是骤然把江闻祈带去客栈让颜老先生讲学,怕是要会失了教习先生的体面,让颜老先生心里不好受。
所以江照影一直耽搁着这件事情。
直到近日,她赚够了银子,便急急的赶来再与老先生相见了。
颜老先生在客栈里住了许久,虽江照影给的银子充足,让他吃穿无忧,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多。
可他住的还是很不习惯,白拿江照影的银子,却什么都没做,更是让他心存愧疚。
江照影这一次登门,他便提出了自己一早便打算好的主意。
“夫人,您终于是来了。”
“老夫我在这里待了这样久,吃了那么久的白食,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出来,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江照影一听这话,进屋子的脚步一顿,连眼睛都睁大了:“先生,您一早便答应过我,要将您这经世致用的学问教出来,造福天下百姓。”
“如今怎么可以畏葸不前,临上战场了要请辞呢?”
可颜老先生好像很坚定,看上去去意已决:“老夫知道,夫人您是同情老夫一大把年纪,特意找了一个由头要照拂我。”
“可我在京城无论吃穿用度都是价贵,您手头紧,我也是经历过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我心有不安。”
“我已经想明白了,不劳夫人您费神,我会去乡下当个教书先生,再攒些银子,等下次诗词大会的时候,老夫愿意再试上一试。这样您也不用费钱养着我了。”
江照影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原来您想请辞是因为担心钱啊……”
“水荷,上来吧!”
水荷一听这话,一脚踹开了客栈厢房的大门。
颜老先生定睛一瞧,便看见一个小丫鬟,身后还扛着一大麻袋的东西,麻袋里的东西有棱有角的,看上去十分沉。
可叫水荷扛起来,看上去便是轻而易举。
她砰得一声,便将手中的麻袋猛地砸在了颜老先生身前的桌子上。
轰隆一声响,水荷的架势让老头子浑身都抖了一抖:“这……这麻袋里是何物啊?”
“你们……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