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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
石老师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你们也听到了其他人在【调查与审问】中的发言了,作为睡在一个寝室中做亲近的同学,你们应当会知道你们其中的某一些人在发言中说了谎。
提到说谎的时候,石老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芒。
“所以,在这个环节中,老师希望你们能够站出来,踊跃的指控和检举那些说谎的同学!”
【找到所有说了谎的人,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在石老师说话的同时,机械的声音几乎同时的响起。
江时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应当是“真实仪轨”的提示。
找到所有说谎的人?
什么鬼?
找的不应该是凶手吗?
可是相较于自己的直觉和推理,仪轨的提示才应当是绝对正确的。
虽然这个提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头脑中有一些思绪闪过,但暂且缺少一些将之串联起来的线索。江时思索了一会,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当前的局面上。
石老师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站着,可在他说完那一段话后,台下433宿舍的众人们都不屑一顾,没有半分检举的意思。
也确实,就刚才的问答来看,这一窝子看起来都没什么好鸟,被霸凌者估计也屈服在了淫威之下,不敢站出来。
如果不是混进来江时这个追时人玩家的话。
“石老师,我检举!”
江时边说着边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其余人愤恨的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江时并没有在乎,仪轨中自有规则,在他的推测中,自石老师这个“秩序的维持者”出现时,自己的安全应该都得到了保障。
“我们宿舍的刘一,陈二,张三,李四,王五,都说了谎!”
江时一口气将他认为的霸凌者全部说了出来。
虽然他仍旧无法判别凶手,但就刚才的问答来看,除了最后的赵六,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说了谎。
石老师表情上并没有什么波动,沉吟了半刻,开口道:“好的,孙七同学。”
“我听到了你的怀疑,那么,你的证据呢?”
证据?
面对石老师的问题,江时有些错愣。
这副本这么讲道理的吗?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石老师,这还需要证据啊。就刚才他们说的话,骗鬼呢?”
石老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孙七同学,怀疑是不需要理由的,可指控是需要证据的。”
江时沉默了。
看来这便是这个仪轨的规则了,但是猜到了说谎的人还不行,还需要拿出说谎的证据。
可什么样才算是证据呢?
指出其话中的不合理之处?还是需要确切的物证?
就在江时思索的时候,一旁的刘一阴恻恻的开口了:“是啊,老七,咱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他话中威胁的意思几乎溢于言表。
江时没有理会他,短暂的思索过后突然问道:“石老师,我能看一眼那些卷宗吗?”
目前他最缺少的便是对事态细节的了解,而眼下最快能让他了解清楚的无疑便是石老师面前的卷宗。
听到江时的请求,石老师犹豫了一会:“可以,但你只能在我的面前看。”
听到这,一直沉默的赵六突然开了口:“石老师,我也想看。”
“还有其他人吗?”石老师问道。
最终,七个人并排站到了讲桌前,而发起者江时被挤到了视角最差的边缘处。
好在这也足够他看清,而且在石老师眼前,其他人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作一些小动作。
卷宗包括跳楼事件的记录,江时等人的笔录,郭飞宇的生前档案以及尸检报告。
这一系列完善的记录让江时终于对整个事件有了具体的轮廓。
郭飞宇,来自偏远的山村,父母具是农民。家庭贫困,但成绩优异,古道热肠,年年都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
10月22日清晨,于三栋教学楼楼顶一跃而下,为数不多的目击者只有孙七和两个早起去背单词的学生。
从现场痕迹和尸检来看,初步判定自杀。
但大量的证据显示,郭飞宇曾在生前饱受校园霸凌,这或许便是他轻生的缘由。
江时仔细查看了关于尸检报告和一些聊天记录,毕竟他的目的是找出其他人说谎的证据。
只是在看到自己的笔录时,江时突然脸色一变,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下来。
“好了。”石老师收起了档案,示意大家回到原位。
“孙七同学,现在你有其他人说谎的证据了吗?”
回到座位上的江时多了几分的底气,听到石老师的话,点了点头。
“首先是刘一,刚才的供述是郭飞宇自愿陪他练习自由搏击。这就是赤裸裸的谎言!”
江时的话让刘一脸色一变,凶狠的看向江时,这是多少有那么几分色厉内荏。
“首先,搏击是需要在正规场合佩戴拳套和护具的。是不会留下卷宗中提到的皮肤组织的。”
“其次,报告显示,郭飞宇的身体存在棍棒伤和抓伤的痕迹,这都不会是拳击会留下的伤势。”
“最后,郭飞宇的头发中也留存有皮肤,这只能说明他生前被人暴力的扯着头发拖拽,绝不是什么搏击。”
“综上所述,能够认定刘一是在说谎!”
“胡说八道。”
刘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如同一头要吃人的老虎,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在石老师那看似轻飘飘的目光下,他最后也不敢发作,无奈的坐了回去。
“刘一,你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可惜在事实面前,刘一支支吾吾了几句,说不出什么来。
“孙七对刘一的指控有效!”
石老师的话像是在宣判一般,让刘一如丧考妣的坐在了位置上。
“还有呢?”石老师看向江时,目光中多少带着一些满意。
还有?
江时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对于陈二的说辞,我也并不认同。”
“在我看来,郭飞宇性取向正常,之前还谈过一个女朋友。。。”
话没说完,边被陈二打断了:“老七啊,话不能这么说,人可是会变的啊。之前的事并不能说明什么,老八就是之前和女朋友分手了才弯了啊。”
面对陈二的辩驳,江时却无法再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证明在这种关系中是否自愿,本来就是一个大难题,何况当事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很显然,石老师不会满意于这样的说辞:“孙七同学,如果你不能拿出更多的证据,你对于陈二的指控是不能成立的。”
江时思索了一会,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
陈二尚且如此,在刚才的卷宗内,他也没有发现能够明确说明其余几人在说谎的铁证。
相比于老大这个送分题,其余人似乎就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
江时坐了回去,却并不丧气。
他能够预感到,自己第一次的尝试似乎即将以失败告终。
如果说这个真实仪轨的正确玩法是找到别人说谎的证据的话,细想下来,江时在之前的处理无疑是失败的。
尤其是手机被老大夺了去,作为他随身携带的唯一道具,可想而知,手机中一定会拥有大量的线索。
缺失了这部分线索,让他对于其他人的说辞找不到半分疑窦,若不是临时想到看卷宗,说不定连老大的马脚也捉不住。
不过,此时石老师在,能通过老师把手机拿回来吗?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刚刚反驳完江时的老二突然站了出来。
“老师,我要指控!”
这完全出乎了江时的预料,在他设想中,这些人应当是沆瀣一气,怎么会出来检举呢?
可在他听到老二的话后,却是浑身一寒。
“石老师,我要指控的是——”
“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