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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西侧的内阁府的正门很少打开,政务来往皆是走西门。
一条南北向的胡同贯穿内阁府西侧,内阁府西门对面便是财税部。
胡同口处一直由宪兵值守,张虎平的汽车停在执勤处,等待宪兵的检查。
张虎平一脸严肃,方案被泄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新内阁的第一份改革提案,牵扯甚广,却没有想到在没有定稿的时候流传出去。首要的嫌疑便是自己这一边的团队,只不过自己却不太相信自己的那些人会如此不识大体。
“唉!”张虎平长叹一声,有些后悔接过这个事情。当初吴群友派邓世伦多次去帝大,自己本意是不愿意牵扯如此深。虽说自己政治头脑不够精明,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操作不好就会惹上麻烦。可耐不住邓世伦的一再的邀请,只能答应下来。
现在看来确实不是一个好差事,现在这个窟窿不知要如何弥补。
宪兵一如既往的严格,所有进入这条胡同的车都要进行严格的检查,是才有多来办理事情的一般人员都乘坐电车前来,往西一点的站台上多是前来这边的各部人员。
进了内阁府,张虎平在内阁府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吴群友的首辅办公室外等待。
每日吴群友要参加数个会议,见十几拨人。来的所有人都要等待,要再预约的时间内进去答话。
张虎平没有等太久,便被人通知可以进去。
吴群友的办公室并没有进行重新装修,只是更换了一些物品,也都是从之前的办公室挪过来的。
“张教授来了,稍等片刻,我看完这份文件。”吴群友抬起头笑道。
张虎平赶紧回道:“好的。”
看着忙碌的吴群友,张虎平不免有些心虚,毕竟捅了一个大窟窿,如果吴群友追问起来,自己是有理说不清。
自从传出去后,外界对方案是大加不满,有很多的批评声,自己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现在的情况必须要有所改变,不然内阁将会很被动。
吴群友放下手中的资料,摁了一下手边的电铃,一个秘书走进来拿走了刚刚完成批复的文件快步走了出去。
“张教授,今天来是想谈一下方案的事情。”
张虎平一听急忙道:“首辅,泄密的事情我有责任,不论是不是有意为之,都是我的团队出现了问题。”
看过这份方案的人除了自己团队,就只有内阁的中寥寥数人,总不能让吴群友去怀疑他们吧!那也不现实,在吴群友看来肯定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索性自己承认罢了,省得在这上边纠结。
“哎呀!我叫您来不是要追究什么责任,事情已经发生,内阁会进行调查处理的。外面如何议论,如何声讨都会由内阁来承担。”吴群友赶紧向张虎平解释。
一听吴群友这样说,张虎平心中好似流过一阵暖流,外面民意汹汹,内阁却要一力承担,实在是让人感动。
“首辅,这事我会承担责任,我
决定辞去这份差事。”士为知己者死,张虎平就是如此的一个人。吴群友既然要为自己承担责任,那自己绝对不会将责任抛给他。
吴群友立刻急道:“张教授,万万不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何能舍弃而走。方案不完善我们可以继续完善,您一走,闹出来的方案怕是不服众啊!”
张虎平态度坚决道:“首辅阁下,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您就不要再挽留了。团队我会留下,您另外再派人领导便是。”
“这可如何使得!”吴群友连忙摆手示意。
张虎平只得继续请求:“首辅阁下,因为我等做事不严密,以至于内阁收到外界非议,张某心中实在不忍,只求阁下能答应我的请求。”
“唉!张教授你这是何苦呢!”吴群友为难道,“我这也难以找出合适的人选啊!”
“我看从内阁成员中找出一人便可,由他带领团队重新制定,这样团队也能及时掌握内阁的主张,便于制定出符合实际情况的方案。现在这一版可能在帝国各界的眼中过于保守,绝非良策。”张虎平从舆论中得知自己的草案并不得民心,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案是否合理。
四平八稳的方案可能真的不适合现在的帝国,如果全国上下都觉得方案过于保守,那可能真的是有问题。自己也不适合继续领导制定方案,扬名立万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的。
终于吴群友还是答应了,张虎平心中这才长舒一口气。
送走了张虎平,吴群友立刻将邓世伦找来。
“世伦,方案你直接领导重新制定,另外张虎平的团队让他们继续更改方案。”邓世伦一进门吴群友便安排道。
邓世伦知道吴群友已经有心思换团队了,这个泄密事件肯定就是他的手脚,通过这个将张虎平赶走。
现在目的达到,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首辅,我用哪些人呢?”既然不用张虎平留下的团队,那只能是找别的人来制定政策。
邓世伦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吴群友心中肯定已经有想法。
吴群友皱眉思索片刻道:“团队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明天就会去你边,你收拾好屋子,让他们在制定出新的方案前不得外出。”
“好的!我马上安排,在谈判前绝对不会走漏消息。”邓世伦立刻点头应道。
第二日一早,内阁府内邓世伦的办公楼前便停靠了三辆拉着窗帘的汽车。
许久,邓世伦的办公室主任左安敬从楼内疾步走出,车上的人也立刻下了车。为首的一人同左安敬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带人走进了楼内。
后面的人抬着十几个大箱子跟了进去。
左安敬领着人直接来到了办公楼的三楼最东侧的一间大房子内。
“辛苦诸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左安敬说完便退了出去。
邓世伦很快也来到这里。
“柳兄,别来无恙啊!”邓世伦早知道他的老熟人柳中会要来,心中很是高兴。
“邓次辅,折煞我了。”柳中会没想到吴群友会找到自己。
这一次实在是意外,当听说是接张虎平的摊子,自己还吃了一惊。
自己才出道多少年,如何能比得上张虎平。
只不过吴群友却没有在乎这个,只是告诉自己只要根据内阁拟定的大纲组织人写便是。
这样自己就被发配到邓世伦这里。
“准备的怎么样了?”邓世伦知道柳中会准备的时间不多,有些担心道。
“一接到首辅的命令我就立刻准备,应该是差不多了。所需要的各种书籍都在那些箱子里,我们立刻着手,应该能在定好的时间前完成。”柳中会信心十足。
邓世伦打量了一下柳中会身后的年轻面孔,知道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他了。
好在自己与柳中会相识多年,虽然他一向恃才傲物,却也是有些水平。不然也不能在京城大学任教多年,算得上年轻一代经济学家中的领军人物。吴群友找了他,估计也是想用他的理论,这可是一步险棋。柳中会的理论可是极为的激进,不过现在也能用这些激进的方案才能让帝国上下满意。帝国受经济危机之苦久已!
“那就好!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邓世伦说着递给柳中会一张纸,“这是大纲,你尽早拿出草稿交给我审议。”
柳中会接过后点点头,中气十足道:“次辅阁下尽管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拿出草稿。”
柳中会看着坐在位子上等待自己讲话的学生,压低了声音道:“诸位,今日我们能做到这里,乃是机遇,天赐的机遇。如果我们的方案能被内阁采纳并通过资政院的审议,我们可就名扬天下。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竭尽全力,这些日子可能大家要受些苦,会被一直关在这里。可是这都是值得的,全国几百名经济学家,我们能来这里是我们的殊荣,更何况我们是顶替的张虎平张教授的团队,他的地位不用我多说,所以请诸位拿出忘我的精神,及早交上满意的答卷。”
一番动员后,柳中会便简单的进行了分工,一群人立刻忙碌起来。柳中会则脚放在桌子上,拿出烟斗,吞云吐雾地看起手中的大纲。
这份大纲不得不说激进,这不是问题,只要内阁想要什么,自己都能给编出来。只是这样的方案在资政院能不能通过就是个问题。
现在资政院不在爱国党的手中,任何的法案想要通过,都需要双方乃至数方的谈判妥协,这样一来方案就要考虑全面一些。不能完全依照内阁的想法来制定,万一到时候双方谈不拢,反过来还是要修改,到时怕是要通宵达旦的修改。
“老师,我们要不要参考一下张教授的草稿?”一个学生走过来轻声请示道。
“算了吧!不论是首辅和次辅都没有提那个,估计是都看不上眼,甚至整个方案都没有可取之处,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受其误导。”柳中会摆摆手,示意不要再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