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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七哥说你打架很厉害，以前……经常有人找茬欺负你吗？”
这话倒新奇。
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墨唯夜轻笑了声。
“打架厉害就是被人欺负了啊？”
她歪头：“人教训得多了自然就会了啊。”
少女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阳光刺眼，瓷白的肌肤仿佛在发光，精致的五官略显模糊。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思想，唐卿总觉得她以前一定吃了不少苦，硬生生将那笑看得又勉强又苍白。
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孩子。
于是当墨唯夜打王成的照片被发布在网上惹众议时，水军产业迎来了事业的巅峰期。
中秋佳节，微博头条自然是电视台隆重举办的“中秋之夜”。
近几年的“中秋之夜”不似以前那么无聊，邀请一堆明星来表演完节目就敷衍了事。
电视台特意聘请了一批专修传统文化传播与创新的导演来设计节目，使节目更具新意，收视率一直飙升。
能上“中秋之夜”的都是艺术界与娱乐圈知名艺人，微博今晚几乎被粉丝刷屏。
热搜中清一色的“庆中秋”，突地冒出一条其他的，很快就吸引了注意力。
【我天，稷下学宫就是这样教育学生的吗？简直颠覆我的三观，原来这就是世界最高学府啊？［讽刺］】
【现在的学生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老师都敢打，活得不耐烦了吧？】
【没办法，现在的孩子啊都是些祖爷爷祖奶奶，打不得骂不得，又犟又倔，根本不服管，老师掏心掏肺对他们好，他们却嫌老师的胆苦！】
【现在的老师多么的卑微啊，学生找事，却不敢说啥重话，就怕他们给你弄跳楼抑郁的幺蛾子，现在，还得担心会被打，呵呵……】
【二十年前老师不懂事，二十年后学生不懂事！哎……】
【好恐怖，稷下学宫这种名校也这样？搞得我都不敢报师范了。】
【这样的学生，就该抓起来送进少管所教育教育，不然以后出来也是社会的败类。】
【我觉得这个老师肯定很遭人恨，不然怎么会被学生打呢？】
【楼上，找到同类了？】
【人类总是擅于在没搞清楚事实真相前同情弱者，老师被打，一定是学生错了吗？】
【老师也不可能全是好人，也许另有隐情呢？】
【从道德上讲，照片上的行为肯定不对，学生辱骂、殴打老师是极其恶劣的事情。但若反过来看，学生会因为老师的一句批评就做出这样的事吗？显然是不大可能的，那我们可以从老师身上找找原因。会不会是老师的某些行为触犯了学生的心里底线呢。可即使这样，也应该冷静与老师沟通才对，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毁的是学生的一辈子。】
【……】
李嘉仁被助理提醒看见微博内容时，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电话一会儿就响了起来。
“李校长，你不解释解释？”楚靳时冷笑，看着微博上的评论，舌尖忍不住抵了抵腮帮子。
“时总，这……”
李嘉仁也解释不清，可若他不说楚靳时肯定是要查的，到时候若知道他欺瞒的事，不得……
他嗫嗫嚅嚅地：“墨同学和王成闹过几次矛盾，那王成后面有人，我们也换不了，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你是在怪我家软软？”
软软？
墨唯夜小名啊。
真……有情调。
“不敢。”
“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
语气里淡淡的威胁，李嘉仁还是听得出来的，忙道：“知道。”
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找个妥当理由将这件事揭过去，不影响墨同学在学校正常的学习生活。
可这，谈何容易。
得找王成的错处才行。
思索许久，他眼里精光一闪，打开e-mail的收件箱，翻出陈年信件……
楚家，楚靳时在室外打完电话，才进屋去。
“妈，这是我决赛的设计稿，您觉得怎么样啊？”唐恩惜一来与众人打个招呼，就凑到唐卿身边。
唐卿看了眼，心里还算满意，但总觉得缺点什么，可她有总裁判的自觉，将稿递回她手上：“你自己掂量掂量。”
“不是早早就给你分配过导师么，你可以咨询下她的意见，陌雪就没问我。”
尽管不甘心，唐恩惜面上乖乖道：“好吧。”
楚靳时注意到独自在一旁吃鲜花饼的女孩，淡淡撇唐恩惜一眼：“要谈公事待在这做什么？”
“五哥，我只是无聊。”
“待在这无聊你可以选择离开，没人逼你。”
唐恩惜讪讪笑了笑，视线移向别处，装做听不懂他的意思。
她默默刷着手机，不知刷到了什么，惊讶地叫了一声：“唯夜，你上微博了！”
其实，照片不过只有个背影照，可见过墨唯夜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她。
“惜儿！”唐卿皱眉，叫她一声。
众人是想瞒着她，偷偷处理掉的。
“你很高兴？”墨唯夜睨她一眼：“高兴就笑出来，别憋着，对身体不好。”
“你把姐姐想成什么人了。”
墨唯夜勾唇：“坏人啊。”
看着评论区的骂声，她心情竟然还不错。
唐恩惜：“……”
看她这副样子，顶着众人的目光，唐恩惜不禁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还打起老师来了？这在稷下学宫是要记过的，更不论如今已经闹到了网上，网络暴力你一个女孩子哪承受得了。”
“软软，是不是那个老师在学校欺负你了？”既然已经揭开了，唐卿也问出心里的疑惑。
开始看到时她也生气，可想到自家女儿这个性子，想来是不会吃亏，才稍微放下心来。
“手痒，想打便打了。”墨唯夜低垂着眉眼，懒洋洋应一声。
她轻点手机屏幕，随意找了一家私人侦探，发了一个压缩包过去。
“好一个“想打便打了”！”
楚靳艽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一听到微博上的动静，本该压轴出场的他直接风尘仆仆地赶回家。
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压力翘掉邀约，就想来问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才动手，结果就听见了这一番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养父母十八年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还是你觉得稷下学宫是我们楚家开的？”
他恨铁不成钢道：“任性妄为，胆大包天，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也怪不得网上的人这样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