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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对夫妇啊姓洛，两人都是京大的教授，教育程度、道德素质与物质条件你都不用太担心。只是前两家都是没有过孩子，而他家原本是有孩子的，两年前患重病去世了，后来想再生，打了很多针都没有效果，不得不服老，这才决定领养孩子。”
“墨小姐，你看着，觉得怎么样？”
“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之前到这登记时，都是填了只领养一个孩子，你看你家那两个，能不能……”
墨唯夜轻抿了下毫无血色的唇瓣，站起身：“小姐，麻烦你再帮忙找找其他家，两个孩子，分不得。”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他们？”
“可以。”
墨唯夜继续坐在休息室里等待。
她百无聊赖地拿出司潋墨新给她配的手机，开机。
重新复原的电话卡上瞬间跳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这会儿的功夫，又有一个电话进来。
备注只有一串数字。
“你在哪？”沙哑急促的声音从话筒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殷小二，还是殷北北？”这声音，吊儿郎当的，显得很气人。
殷寄北与殷寄南两人因为是双胞胎，声线本就很像，再一哑，墨唯夜彻底分不清了。
那边沉默了一阵：“……没死就好。”
这语气，殷寄北实锤了。
莫名其妙被人挂断电话的墨唯夜：“……”
看着不到三十秒的通话记录，她勾唇。
心里有了丝暖意。
电话那头，殷寄北将手机扔回给殷寄南，手插裤兜往派出所外走去。
“哥，怎么样，人没事吧？”殷寄南在后面喊。
“祸害遗千年，没死，没残。”
殷寄南听到这话，悬了许久的心才落下来，昨晚本该他送她回去，若路上真出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难以心安。
“她可真是福大命大了。”昨晚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他心脏都快骤停了。
这辈子，还未看过如此惨烈的画面。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墨小姐，王氏夫妇与洛氏夫妇还有可谈的余地，他们说想见见两个孩子。”
“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你和他们自行沟通就好，到时成了再来办手续。”
“行。”
墨唯夜回到银宫水榭，宋管家就告诉她两个孩子睡着了。
她上楼，不想五岁模样的男孩正在楼梯口坐着。
正是洛星野的哥哥，洛星河。
“怎么坐这，不午睡吗？”墨唯夜皱眉，将他拉起来，却发现他小手冰凉。
“我父母的尸体，还在吗？”洛星河仰着小脑袋，哽咽地盯着她，那迫切知道答案的样子，让墨唯夜沉默了一瞬。
要她与这么小的孩子说，你父母已经被车碾得面目全非了么。
“明天他们下葬，我会带你们去。”
“……谢谢姐姐。”
“这几日安心住这，学会怎样照顾弟弟。”
墨唯夜摸摸他的脑袋，清冷的嗓音在尽力放柔。
可落到洛星河耳中，却是充满了客气与疏离。
“打扰，你们了。”一滴泪珠从他眼眶滑落。
墨唯夜素白的手指伸过去接住，温热的触觉，却如滚烫的火焰，灼热了她内心。
她抿了抿唇瓣，单手将他抱起来，往房间走。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待看着人似乎是睡着了，她轻轻关上房门，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离开。
……
稷下学宫
今天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月考，墨唯夜到教室时，官薇正发着准考证。
她将准考证递给墨唯夜，拍了拍她的肩：“好好考。”
墨唯夜扯了扯唇。
门外，诗意的眼神晦暗而又震惊。
她可看了昨晚那场车祸的有关新闻报道，现场的人几乎都死绝了，倒没想到她命这么大。
这个王成，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
临进考场前，墨唯夜还靠在墙壁上玩着手机，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得经过她的人皱了皱眉，低头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瞧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会真是学霸吧？”
有人翻白眼：“说不定人家已经提前看过试卷了。”
“嘘，你可管着点你嘴，脑子瓦特了吧。”
旁边关系和她好的人调侃：“说白了她就是无知。”
“我们学校的权威在那摆着呢，随便一套月考卷都是大学教授出题，密封之后用专门的车送过来高中部这边的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
考试铃响起，安静的考场内响起“刷刷”的答题声。
墨唯夜意兴阑珊地扫了眼题目，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
睡眠不足导致的心情烦躁，她索性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忽然有人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
墨唯夜掀起泛红的眼皮，清娆的眼隐藏着丝戾气。
“好好做题。”王成眼神诡异又慈和地看着她。
血腥残忍的画面涌入脑海，墨唯夜眼底弥漫起泛红的血意。
“下次老师转过来的时候不希望再看到你在睡觉。”
墨唯夜冷嗤一声，轻声道：“有那时间，不如去保佑保佑你的靠山。”
王成瞳孔骤缩。
他眼神慌乱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学生都在争分夺秒地认真答题，丝毫不好奇他们这边在做什么。
“什么靠山？”
墨唯夜懒得看他装蒜，瞅了一眼时间，到点了。
她手插裤兜走出教室，那一身轻松的样子，看得考场内的人紧张不已。
更加绞尽脑汁地奋笔疾书。
学校门口，墨唯夜趁老大爷打盹儿的空隙，从门上翻了出去。
一辆黑色宾利静静停在那，她直接朝那走去。
车内，两个孩子在等着她。
“姐姐，我们去哪哩？”洛星野靠在哥哥身上，一脸天真。
因充足的资金，洛星野兄弟的爸妈被葬在城郊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墓碑上的黑白照是两张年轻的面孔，墨唯夜诚挚地对着他们鞠了一躬，就把时间留给兄弟俩。
洛星野被哥哥洛星河拉着跪在碑前，好一会儿了才见宋管家拉着他们出来。
车上，墨唯夜问：“带你们回家收拾东西，这几日就先和我住，行吗？”
考虑到孩子太小，父母刚去世就让他们接触新家庭太过残忍，墨唯夜选择了缓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