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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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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山是大益与南越交界处的一座名山,巍峨高耸,险峻挺拔,草木青翠,景色怡人。

    在青云山一座大殿里,一个美貌妇人正缓缓从信鸽的腿上解下一个信件,仔细看着,柳眉微蹙。

    “怎么!心儿又有麻烦了?”一旁打坐的老妪低眉垂目轻声问道。

    “不是,大师姐!”美夫人答道,“心儿被任命为南塘县令了,真让人有点看不懂……”

    “哦?”

    老妪缓缓睁开眼睛,“你连杀了六任县令,朝廷非但没找麻烦,还让心儿来做县令,呵呵!有意思……”

    “估计朝廷也不想大动干戈,才出此下策吧!”美夫人推测道,“只是心儿做了县令就不能好好读书了,还有……”

    美夫人顿了顿,继续道:“他小小年纪怎能管理好一个县?而这才是师妹我忧心所在啊……”

    “也未必,不是说他近半年变化挺大的吗?”

    “是有变化,变得油嘴滑舌,不爱读书了。哼!我正想找时间好好揍他一顿呢?没想到……”

    “唉!”

    老妪叹口气道,“我说掌门师妹!孩子如今长大了,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说打就打了啊……”

    “我看那孩子够好的了……呵呵!”

    美夫人也笑了:“大师姐!就你总是惯着他……”

    美夫人正是吴心的娘亲青云派掌门人——吴丁香。

    老妪则是青云派大长老青云神妪——范九红。

    范九红从蒲团上缓缓站起来,舒展一下手臂说道:“眼看年底了,过年时让那孩子回山一趟,多日不见,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阿嚏!”

    坐在马车里正往县衙而去的吴心忽然打个喷嚏,“这是谁又想少爷我了?”

    “谁会想你?”

    前面赶车的老金头撇撇嘴道,“一准是那帮衙役在骂你小子呢!”

    “非也!”

    吴心揉了揉鼻子回应道,“他们要骂,也是骂你老金头,是你动的手不是?”

    “那也是你下的令啊!”

    ……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走着,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县衙。

    此时,县衙大堂上,衙役们己经到齐了,一个个静静的站着,明显比昨天精神了许多。

    “大人!”高松拱手道。

    “喊老大!”

    “嗯,老大!这是半年来积压下来的案子,你看……”

    “不急。”

    吴心摆摆手道,“先问一个重要的问题。”

    “老大,请问。”

    “咱库里有多少银子?”

    “这……不足千两。”高县丞尴尬的回答道。

    “啊!”

    吴心瞪大了眼睛,“这么少?兄弟们的响钱怎么发?县衙的日常开销怎么办?”

    “老大,兄弟们己两个月没开响了,”一个衙役苦着脸接话道。

    提到响钱,所有的衙役都瞪起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吴心,这可是他们最关心的事了,这个新来的小县令将会如何解决?

    “主要是今年的税收只收上来三成不到,七成都没收上来……”高县丞解释道。

    “为何?”

    “这半年县令坐不稳,那些大户人家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纷纷拖欠税收,以至于……”

    “好!那咱们今天就去收账。”

    吴心啪的一拍桌案道,“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若咱们县衙穷成这个鸟样,以后如何开展工作?”

    “是呀!老大,咱们讨债去!”众人个个义愤填膺,精神抖擞起来。

    “你把欠税的名单列出来,谁欠的最多,今天就从谁家开始!”

    “好!”

    众衙役的眼睛都放起亮光来,新来的这个老大威武,给力。

    “欠得最多的是王长庚,七千多两……”高松把账本名单找了出来说道。

    “走!去王家。”吴心大手一挥道。

    南城,王家庄。

    家主王长庚正陪着新收的小妾在炭火旁喝茶聊天,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堆满了淫荡的笑意,妖娆的小妾正殷勤的倒茶蓄水。

    场景一片温馨。

    恰这时,大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汇报道:“家主,不好了,新来的县令带着人闯进府上了……”

    “哦?”

    王家主放下杯子,摸摸下巴上的胡须冷笑道,“呵呵!又来一位县令,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一阵吵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清晰的声音随之飘进屋里。

    “王家主,本县看你来了。”

    “你……”

    王长庚闻声望去,不由一愣,“你不是酒馆的东家吗?”

    “对呀!”

    吴心拍了拍胸脯道,“如今是南塘县的新任县令,皇上钦点!”

    “哦……参见大人!”

    王长庚站起来,脸上堆着假笑,上下打量着吴心道,“不知县令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长庚说着给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会意,悄悄溜出了屋去。

    “王家主,这年关将至,大家都很忙,闲言少叙,本县也就开门见山了……”

    吴心说着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大大咧咧的,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般。

    王长庚嘴角抽搐一下,强颜欢笑道:“请大人指教!老夫洗耳恭听。”

    “听说你王家尚欠税银七千多两,本县今日特来收取,还望王家主行个方便……”

    “唉!”

    王长庚苦穷道,“大人,实在抱歉,王家今年的租子尚未收缴上来,如今府中拮据,囊中羞涩,还请大人高抬贵手,缓上一缓……”

    “不好意思,若本县今日收不到钱的话,只好请王家主去县衙过年了。”吴心淡淡道。

    说着,吴心站起身来,把手一挥:“来人!请王家主到县衙里去喝茶!”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捉住王长庚的胳膊,推推搡搡向外就走。

    王长庚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新来的小县令一点不给颜面,一言不合就拿人。

    “都给我住手!”

    这时,门外一声大喊,管家带着几十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堵住了去路,一个个怒目而视。

    “呵呵!还敢跟官府作对。”吴心冷笑一声道。

    “金爷!”

    “得嘞!”

    老金头答应一声,把酒葫芦挂在腰间,“噗!”然后在手上又虚吐一下,随即冲入人群。

    “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起,老金头犹如虎入狼群一般,拳打脚踢,片刻之间,几十个家丁护院全躺在了地上。

    “啪啪!”

    完事,老金头拍了拍手,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退回到吴心的身后。

    “这尼玛……”

    一干衙役呆愣当场,这老头这般生猛吗!几十个壮汉在他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有如此猛人在身边,看以后谁还敢惹咱家县令大人?

    “过瘾!”众人心里无不暗爽。

    “带走!”

    吴心神色淡然的吩咐一声,然后,大步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