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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见自家先生过来,躬身微微行礼,说道:先生若要劝吾,还请先生勿再多言。此战,孤要亲自临阵。
左穆吓了一大跳,你上战场人家的兵器就长眼睛了?
刚刚一战,对方士兵似乎都没下死手。
毕竟九儿这一方打着大周的旗帜,怎么着也是王师。
如果再战,对方必定不再留情面。
这一战,左穆也看出来了,九儿失败在拘泥于战争的阵法,对方以有心算无心,这和子无与祝聃对武有异曲同工之妙。
关键对方武卒似乎还训练有素。
祭足等人听到九儿如此说,也都吓了一跳,纷纷躬身行礼阻止九儿。
子都却躬身礼拜说道:上君岂可以身犯险,此次兵败,乃祝聃自行主张所致,吾恳求上君处罚祝聃,以示军威!
祝聃此时,已经归队!
原本以为会受到表扬,不想自己的领导竟然要求惩罚自己。
哪还能不气?
尤其自己的公子大人在,更是有持无恐。
从战阵后面,走了过来。
向九儿和左穆行礼后,说道:若非吾侧翼破敌,吾之军伍损失更是难料。下军大夫子都德不配位,请上君与公子大人责察!
九儿怒气大盛,说道:勿怪此战如此狼狈,敌之未败,先起内讧;子都贵为治军大夫,下属不令,罚降七舆!祝聃未从军令,擅作主张,遵军典十三杖五十!战毕归郑后执刑。然,祝聃此次,吾亲眼所见,其勇猛无出其右;故升为七舆大夫。与子都二人各执七舆;余下归吾所带,全力抗卫。
左穆暗自称赞,九儿赏罚分明,果然是一代雄主。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没有混为一谈。
后世中常常功过相抵,实乃不智!
如果那样的话,我犯了错,就拿着功劳来抵换过错。
哪如果获得极大的功劳,老大是不是和你说一句,先不奖励你了,等着那天你犯了错,来和我交换?
想想是不是很荒唐?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奖罚的根本不在于奖罚,而在于让人明白,哪些是你能做的,哪些不是能做的事!
更是让你明白错比对还要重要,只有正确对待自己的错误,才能真正的改正自己的不足。
如果错了,都能用功能抵还,那大家觉得错了也无所谓,小错逐渐会形成大错,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样一来,也会让你的君令失去了信服。
你有功,我就按照规矩奖励你。你也别骄傲,我也不宠你!
你有过,我就惩罚你,我也不护着你!
功要功的合理,过亦过的明白。
明君之道也!
祝聃,听到上君处罚,虽心中不服,倒也不敢造次。
只是听说自己升官了,还和子都一个级别!
高兴的嘴都快裂开了。
子都则没敢再说什么?
左穆说道:上君,吾有一言,还请上君慎思。
九儿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请言。
左穆整了整束冠说道:上君贵为一国之君,岂可以身犯险?如此,哪上君置郑国子民于何地?此战,吾已有败敌之策。吾亲自帅所剩之兵伍,代国君出战。还请上君允诺!
九儿犹豫不决,一旁的祝聃沉不住气的说道:上君勿要低看吾家公子大人,若公子大人领军,吾必将取敌首献于上君面前。
左穆这个牙疼,哪有这样的自己人啊?
就算我想去,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还有劝着自己人上战场的,除了这货以外,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这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你就不看看刚刚哪些落地被车压断腿和脖子的人吗?
但是,左穆本来是自己提出来的,确实心中有了把握,倒不是一时冲动。
微笑着说道:上君放心,吾心中自有主张。请上君速下君令。
众人,听到左穆要上战场,各有不同想法。
有佩服左穆的忠义之心的;也有担忧上去胡乱搞,让郑国一败涂地的。
总之林林总总的想法,都是基于左穆太过年轻。
即便有些能耐,那也都是自家国君嘴里说的,并未亲眼所见。
关键这是打仗,你以为做个埋头就很了不起吗?
所以左穆站出来,不管那种想法,大家一致的不看好。
但有一点,上君没事就行。
而子都心想,就算和祝聃关系好,也不至于上来要个官衔压我一头吧?
难道还要替祝聃出头?这可是打仗!
在左穆一再的坚持下,九儿终于同意了!
并嘱咐再三,如果要是见败,可立即回撤;实在不行投降也行,就是不能有所闪失!
两军列阵已毕,左穆把子都、祝聃、以及其部下叫到一起,左穆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策略讲了一遍。
并严肃强调,凡有自作主张者,必将受重罚。
左穆其实也就吓唬吓唬人,自己还没搞清楚人家军典规章制度呢!
当然,听的人也就听听而已。
但是祝聃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知道自家公子大人的厉害之处。
双方战鼓鸣响,九儿更是亲自为自家军队敲鼓,士兵一扫败军之象,立即战意昂扬!
这次,敌方没有再分开侧翼两路,只是排成两行,间隔排列。
正面看去倒像是一排,左穆却心中赞叹,对方果然有些东西。
在自己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集中兵力发兵一处。
左穆心中暗自庆幸,亏的对方没有想到自己如何用兵。
如果自己贸然上场,就人家这阵势,别说比人家少了小一半的战车兵力,就算是满员的对抗,自己都不敢上阵。
这可不是玩的,搞不好小命就没了。
石厚看见郑国军队变了主帅,远远打量着左穆!
除了长的俊朗,年纪轻轻以外,并不见如何不同。
而对方的车阵,居然一字排开,心中倒觉得这公子从未临阵。
如果是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列阵当以二乘为先,列数为阵。
方有取胜可能,如此一字排开,那还有什么胜算的机会。
石厚驱车向前行进百辙,左穆也出阵驱车百辙;双方停车,石厚开口道:不知军大夫名氏如何称呼?
左穆微笑着说道:大夫石厚有礼,在下子美是也。暂代中军大夫一职,与足下以武而论高下!
石厚一听暂代,不由哈哈大笑说道:郑君无人矣,遣一年轻公子上阵?恐怕白白送了性命,战事未起,公子美吾劝汝归去,让郑君另派他人吧!
说完又看了看左穆身后的军伍,说道:子都尚有一战之力,奈何首战便败。不足虑也!
左穆见他生出小看自己的心思,心中不由大喜!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火上浇油一般的说道:长须者,吾未曾低看于汝,为何如此诋毁于吾?难道汝依靠令尊混的一个军大夫,就很牛吗?
石厚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很牛吗?
是什么意思?
牛很多的意思吗?
但对方却说自己的军大夫,是靠自己的爹混来的,还是听的明白的。
不由大怒说道:汝无目矣?适才郑之败军,汝难道佯装未见?
左穆冷冷一笑说:不足一哂,吾不与无君无父,无王无礼之人论礼。
哪石厚怒气而归,向众兵士大喊道:此战,卫必胜!鸣战鼓,众将随吾出战。
一声令下,战鼓震天!
车夫驱车,载着石厚,率先向左穆车阵冲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