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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男人一直就和法比安不对付，从法比安小时候就是如此。
可惜不管是在学生时代，还是进入教会之后，他都要落下法比安一筹。
以前是实力与身份地位的差距，现在法比安的实力与地位都不复当初，可仍然有那么多人向着他！
这次作为上司，他还是输给了法比安。
一拳将木制的桌子砸得四分五裂，男人凝视着已经不见法比安踪影的门口，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距离门比较近的一个女人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才收回了视线。
大量四周，无人敢于直面他的眼神，倒不是真害怕他，只是因为刚刚的事情，确实是他们理亏。
只是这也不是他借题发挥的机会，法比安人都走了，他难道要把气撒在其他人身上？
他又是谁啊？
连续喘了几口粗气，男人将一旁秘书递过来的热水一饮而尽，硬是将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恶气咽了下去。
“我们，继续！”
与此同时，看似服从分配，主动退让了一步的法比安在离开会议室后，已经动身前往了暗中和达夫大主教建立起的庇护所。
罪犯集体暴动的消息应该也传达到他那里了，那个老头实力不错，但也绝对挡不住那些被关在笼子里不知多少日月的疯狗。
这段时间，顾祭和景天可以处理掉那么多转生者，可是多亏了他的功劳，不能放任他去做傻事。
至于协助平民逃离的事情……那本来就是给其他人一个台阶下而已，又有谁会当真呢？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那位上司如此生气啊。
靠着神速的力量，法比安没花多长时间就出现在了一处旧式教堂前。
华丽的围墙已经因为长年的荒废，布满了锈蚀，不过院子内的草坪倒是没有如同墙外那样泛滥成灾。
看得出来，有人为修剪的痕迹。
望着还弥漫着一股圣洁气息的雕塑和五彩斑斓的大型玻璃，法比安不屑地笑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里已经没有人驻守了，不过名义上还是属于达夫大主教的属地，所以并没有荒废到被流浪者占领的程度。
推开陈旧的大门，入目的就是一个已经停摆的圆形钟表，高台下一排一排的座位，即使看起来还算干净，但失去了虔诚的教徒和祈祷的平民，也显得落寞了不少。
只不过在这废弃之地下，可是隐藏着近千名被达夫保护起来的“安全”人物。
吱呀——
一声轻响，达夫从神像下的地方中走了出来，对着靠在墙壁上的法比安说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于最高层的罪犯突破，整个监狱已经全面瘫痪了。”
“唔……”
皱了下眉头，达夫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若有所思。
忏悔监狱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性，这也就意味着它不需要被刻意修建在远离人烟的地方。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波及到平民。
“那么，你是来阻止我的？”
达夫眼睛微抬，将右手中的书籍瞬间打开，对准了法比安身前的座椅。
“没错。”
没有否认，即使达夫已经拔出了武器示威，法比安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想法。
自己瞒不住眼前这个人老成精的油条，更何况没有直接把那本圣经对准自己，就代表着他在等法比安的解释。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自然，但只要没有三位以上顶尖罪犯在，他们就不可能在我面前伤害任何一个平民。”
“那这里的人怎么办？”
“这里早就荒废了，就算他们要胡闹，也不会来这里。”
“这里是你的驻地，你也许不知道，那个老头也活着。”
法比安这句话一出，达夫的额头上瞬间就皱起了一个川字，手中的圣经也随着他突然爆发的气场疯狂翻页。
“他不是已经执行死刑了吗？”
达夫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以及一丝为不可察的惊恐。
“这个你要亲自问教皇陛下才是。”
那个老头，就是之前在监狱之中被一群人围住的老头，他的身份在整个教会中，都算得上一个秘密。
这么说吧，那个老头和教皇有血缘关系。
达夫可还记得，那个老头的诡异和狡诈，当时为了抓他入狱，教会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比一场战争都有过之而不及。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送老头入狱的，就是达夫。
他最后的那个眼神，达夫至今都难以忘怀，那是无边的疯狂，是超脱人类概念的疯狂，如果不是在他入狱后，第二天就下达了死刑，达夫甚至都怀疑自己会在梦中梦到那个疯子。
因为达夫可以确信一点，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出来找自己复仇的！
或许也不是复仇，在那个疯子的世界里，达夫无法揣测他的意图。
“他会来找你的，每一个属于你的驻地，他都会光顾。”
达夫的眼球微微颤动了一下，如果自己离开这里，那个疯子一定会光顾这里，到时候，下面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可即使这样想着，达夫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留下来保护他们，而是逃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敢面对那个眼神，即使他现在的实力以及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
“你……”沉默了一下，达夫说道：“你需要留下来帮助我。”
“可以，但你要付出代价。”法比安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不会做对自己完全没有利益的事情。”
“你又想要什么？”
达夫听到法比安又有要求，表现出来明显的抗拒。
之前法比安让自己打听最高机密的实验室后，就在短时间内出现了多起转生者失踪的案件，从那开始，达夫就已经确定法比安找自己合作的原因已经不是维持自己的地位了。
往大了猜测，他现在是否忠于教皇，都是个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把握有点小，我们还需要几个同伴，而且那几个同伴，只有你请的来。”
“你是说——”
“没错，【新福音】的三个首领。”
“开什么玩笑，所有罪犯出逃，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有空——”
“来这里同样也是猎杀罪犯，而且是最恐怖的那个。”法比安向前一步，逼近了达夫身边，说道：“更何况，他们三个可是你教导出来的，他们一直都想要还你一个人情啊……”
沉默，面对法比安的步步紧逼，达夫一时间只有沉默以对。
许久后，他没有和法比安说话，直接联系了他的三个弟子。
达夫，也怕死。
与此同时，废弃教堂的塔尖上，顾祭的身影凭空出现，此时的他，嘴角含着浓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