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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郦洛的眼神一下变尖利了,猛得就冲了过来,声音也尖细起来,带着愤怒:
“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人都来了这里,心里还念着那只小狐狸精……泗”
靳长宁脸色幽幽然暗下,那复杂莫辩的眸光寒嗖嗖的,一扫而过时,郦洛顿时没了后话,那寒光,竟不由得令她心头一颤。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两件事,是怎么一个事?你们知情还是不知情?对于你们来说,回答很简单,只有两个,知,或是不知。其他的,不用废话。”
法庭上那股子强势劲儿,那藏在骨子里的威势,一下全抖了出来唐。
燕不悔对着人家那悍然的眼神,这个时候的靳长宁,可没半点温吞的样子。
也是,温吞从来是他的表相,这个人啊,做起来事,一向是杀伐果断的。
“不知。”
燕不悔很干脆的扔出两字。
靳长宁的神情,因为这两个字,缓了缓。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伤害萧璟欢?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作为律师,他是很擅于循循问话的。
“之前不知,后来知道了。”
燕不悔回答。
“那你是不是应该说来让我听一听,那到底是怎么一个天大的理由?”
“这个理由,不是你想知道的。”
靳长宁皱眉:“你错了,我想知道。逃避,从来不是我会去选择做的事情。”
“好!”
燕不悔点下了头,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瞒了:
“说之前,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居然还给打起预防针来。
“说吧……”
“因为他们听说了一件事,萧璟欢在横穿撒哈拉大沙漠时签了一份遗嘱,直接受益人是你。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你拿到靳媛划给萧璟欢的那些股份,为你以后翻盘作准备。”
靳长宁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是那份遗嘱在这当中起了推动作用,因为那些股份,他们居然想把一个正青春鼎盛的女孩子往死路上送?
这也太可怕了!
他的心,止不住颤了又颤。
“为了报复,你们居然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他咬着牙,语气不阴不阳的,问得燕不悔脸色跟着一阵青一阵白起来:
“就算二十六年前,真是靳家害死了我父母,就算要报仇,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么伤害一个无辜人,那是一个有底线有良知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
实在是被气到了。
郦洛有点听不下去了,立马蹿了出来:“哥,他们这么做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把这事赖我们身上。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们去做了这种事。那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的……”
靳长宁笑了笑,眼神发冷,心下怀惴着十万个不确定。
在他眼里,他结交的人,都是良善的,也许出身有点不一般,但心是简单的,都只是想简单的生活,可事实在告诉他,不是——他们想法很深,甚至于很偏激,这是让人难以苟同的。
“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现在,带我去见那个证人吧!”
他领头走在最前面。
郦洛气得直跺脚,上去拦住了:“说到底,你就是被那个萧璟欢迷掉了心窍……哥,你不能这样感情用事。”
靳长宁盯着,目光也是不依不饶的,丝毫没躲,反驳了回去:“阿皎,这不是感情用事。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问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伤害他人,让仇恨控制了自己的***,最后就算报了仇又怎样?”
“是,我是不赞成他们伤害无辜,但我不认为这个仇就该这样放弃不报了。
“靳家毁了我们一家四口,那我至少要让靳家为我们的破碎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必须的。
“哥,照你这意
tang思,就算你知道了整件事前前后后所有之后,你也不想找靳家算账了?
“你是不是想以德报怨,就这样和靳家化干戈为玉帛,从此沉醉温柔乡,从此从着靳姓,再也不念着父母惨死这个仇了是不是?
“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
她愤怒的上前去推他,似想推醒他。
靳长宁转过来扣住了她的手,大声应下话:“你放心,等事情查清楚了,该怎么做,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好,那你倒是说一说,你想怎么对付我们的仇人?”郦洛一径咄咄相逼着。
“法律会给出一个公平的裁判。”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引来了郦洛嗤之一笑:
“我只相信一件事,法律对中下层阶级管用,对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人,根本就没作用……”
“有没有作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是个律师,怎么做最行之有效,不用你来教。阿皎,我接手的案子,十起至少有九起稳操胜券。这世上,也许是有某些很黑的暗箱操作,但是,我会让我们家这件事得到最公正的审判的。所以,现在,你不用逼我,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凡事只看证据。”
争执已起,靳长宁虽然很爱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兄妹之情,但是,在做人做事的准则问题上,他不会因为妹妹的想法,而随意附和。
他一向就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我不是在逼你,哥,这一点,你要搞清楚了,我是要你别感情用事。靳家欠我们的,我们一定一定要讨回来。你不能因为萧璟欢就无视靳家对我们家造成的伤害……你和萧璟欢的感情,以后必须断得干干断断……”
那喷着火花的眼神,直直逼视着,深深的就灼疼着靳长宁。
两兄妹就这样对峙着,谁都想将对方说服,但又谁也不服谁。
燕不悔甚是头疼,忙上前劝住:“好了好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不需要讨论这些。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拉着怒火中烧的妻子就往外走了出去。
靳长宁吐了一口气,捂了一下被气疼的肝区,紧跟而出。
*
傍晚五点多,靳长宁在一处四合院里,见到了那个人证,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羊绒开衫,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正在灯光下和那喵星人说话,脸上露着慈祥的微笑。
“阿宁,这是杏姑。”
燕不悔把靳长宁领到了那个头发发白的女人面前。
女人抬头,眯着那双看上去不太方便的眼睛,瞄了又瞄,不断的捋着那猫背上的毛:
“燕哥儿,这就是你带来的客人么?”
“是啊!杏姑。”
“看着有点眼熟啊!”
“是吗?那您瞧瞧看,这人长得像谁?”
杏姑仰着脖子又细细的看了又看,嘴里轻轻的叹:“眼睛花了,燕哥儿,麻烦你把我的眼镜给我带过来。在抽屉里。”
“好!”
燕不悔去把眼镜给找来,杏姑摸索着给戴上后,又从头到脚把靳长宁给看了一遍,而后,几丝异样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了: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难道,这孩子就是海哥儿家那个俊小子澜宁吗?”
居然就给认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澜宁,杏姑,您认得我父亲?”
靳长宁甚是恭敬的询问道。
“认得啊,怎么不认得了!你爸是个好男人,好父亲,好老大啊……”
杏姑的眼神带进了追思,那欣喜之色末了就带进了一丝丝怅然,而后是凄凉:“可惜啊,死得有点惨,好好的一对儿,就那么没了,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余韵流转的可惜声里,靳长宁蹲下了身子:
“杏姑,听说您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爸妈是吗?”
一阵复杂的惧色在杏姑脸上掠过,她
有点顾忌重重的冲燕不悔看了又看,不答只问:“对了,今天,你们来这边可有留心有没有被人跟踪?”
“没有!您放心。
燕不悔拍拍她的手。
杏姑重重松了一口气,转而牵起靳长宁的手:“这事情啊,说起来,很复杂很复杂的。唉,我该怎么说呢?”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郦洛在边上轻轻插了一句:“中餐都没吃好,大家都饿了……”
“也好,也好……”
几个人围坐到了餐桌前,吃了一会儿之后,杏姑这才徐徐然说道了起来……---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