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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不出五日便能下床了,这倒是让白晓池很是讶异。
不过仔细想来,有昌武这么一个亲戚在,上好的伤药不会缺,伤自然好得很快。
白晓池一大早去了聂舟和铁牛那边视察了一下,看到进度还可以,也有了些许成效,便回到了营帐。紧接着,写了一封信,让小武送了出去。小武离开后,白晓池一个人出了营帐,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荀胜。
荀胜拱了拱手,说道:“少爷,方才我见到小武侍卫出了营地,可是有什么要事?”
白晓池淡淡回道;“没有什么要事,只是让他去办一件小事。”
荀胜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我跟着你去。”
这是荀简交给他的任务,如今小武不在,他必须要担起责任。
白晓池一个人倒是可以自由行走,但是行动难免有些缓慢,而且有诸多不便。因此,对于荀胜所言,白晓池并没有拒绝,“好,你就且推着我四处转一转吧,长时间呆在营帐之中有些烦闷。”
“是。”荀胜点了点头。
荀胜推着白晓池四处转悠着,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弓箭营。荀胜停下询问道:“少爷,要进去看看吗?”
“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吧。”白晓池淡淡道。
进到弓箭营内部区域,白晓池环视了一周,撇头说道:“好了,荀副将,你且去忙你的吧,我就在弓箭营里转一转。待会儿,如果你见到小武回来了,让他直接来弓箭营找我。”
荀胜闻言有所犹豫,心中担忧白晓池的安危。
白晓池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是。”最后,荀胜只好点头离开。
白晓池一个人在弓箭营中转悠着,神情慵懒,视线落在四周士兵身上,他发现士兵们见到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眼神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思许久,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监督大人,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杨力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白晓池的面前。
白晓池看着杨力淡淡回应道:“四周走动走动,便来到了这里。”
杨力点点头后,脸上的神色忽然收敛,机警地瞥了一眼四周,然后小声说道:“监督大人,你要多加小心,你打了徐世昌板子,现在整个弓箭营的人都知道了徐世昌对监督大人你恨意满满,甚至还扬言说与监督大人势不两立,定要报得军板之仇。”
“他这是想要报复我?”
白晓池心中有些讶异,心想这徐世昌倒是够勇气。
杨力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杨力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白晓池沉吟了片刻,会心一笑,紧接着向着营地中心走去。
弓箭营所处的自家营地中心有一处靶场,专门为士兵练习射箭所用。
此时,靶场上各处地方分散着不少人,现在正处于休息时间,有的士兵在一旁休息,十分慵懒,而有的士兵依旧还在练习,勤奋有加。白晓池抬眼望去,注意到不远处,徐世昌正在射箭。而且……似乎箭正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对此,白晓池仅仅是眼睛眯了眯,神色平静。
白晓池所在的位置紧靠箭靶。
徐世昌已经拉满弓对着白晓池所在的方位,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然而,箭久久都没有射出。
对此,白晓池面色淡定,嘴角微微扬起,故意向着箭靶的位置更靠近了一些,但神色看着却是十分无辜,在他人看来就像是无意之举。
拉着满弓的徐世昌一脸沉色,紧紧盯着白晓池,在其一旁站着一人,此时对于徐世昌的举动是一脸的担忧,小声地对徐世昌说道:“营头,你真的要对监督大人……他可是朝廷派来的监督官,一旦出事……”
徐世昌似乎从未有此担心,冷冷说道:“怕什么,我又不打算一箭射死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他双腿已废,我要在他的胳膊上添一点东西,这样才算完美。”监督大人,我本来还想着怎么报仇,没想到你今日主动送上了门来,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知道徐世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时此刻,徐世昌只是在射箭,而白晓池和箭靶挨着太近,如果箭射到了白晓池的身上,那顶多算是误伤,难不成朝廷因此还要了他的命?顶多受点处罚,就算受到处罚,他也认了。
忽然“嗖”的一声。
箭离弦,直奔白晓池而去。
见此一幕,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惊了起来,真的没有想到徐世昌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而且行事竟然如此果断。朝廷派来的监督官如若是死在了军营,那可是一个大事。
徐世昌嘴角微撇,眼神带着一丝坚定和凌厉,似乎很是期待最后的结果。
然而,事实并未如他所愿。
就在箭要射中白晓池的手臂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后者这个时候,很是自然地转身,箭与白晓池擦肩而过,而他的神情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淡定且从容,甚至夹杂着一丝茫然。直到箭射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产生了一声闷响,白晓池这才“发现”是什么情况。
他看了一眼柱子上的箭,然后顺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向了徐世昌。
没有得逞,徐世昌拳头攥起,气得直咬牙,心中愤怒不甘,同时还有一丝的惊讶。白晓池这么一个残废之人,怎么就如此巧合地避开了?不过现在容不得他思考这些,事情已出,众目睽睽之下,总要有所交代。
徐世昌没有多加犹豫,露出一脸惭愧认错的神情,向着白晓池跑了过去。
近前,他十分关心且担忧地说道:“监督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事吧,属下没有伤着你吧?实在是对不住,我射箭的时候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监督大人在这里,一不小心射偏了,差点伤到监督大人。”
白晓池看着徐世昌,淡淡一笑,说道:“徐营头练箭如此专注,竟然还能射偏了?徐营头不会还在因为军板的事情记恨我吧?”
徐世昌连忙解释道:“监督大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属下犯了错,接受处罚是应该的,何来的记恨一说,大人莫要冤枉属下了。”虽然他很不愿意这样对白晓池卑躬屈膝,但昌武告诫过他不要与白晓池有明面上的冲突,否则他也救不了他。
白晓池“哦”了一声,盯着徐世昌的眼睛说道:“如此,那可能真的是我错怪徐营头了。”
徐世昌笑了笑,没有说话。
……
……
京都的街道之上响起一阵马蹄声,一位黑衣男子骑马如风般略过。
附近的酒楼之上,苏陵与曹云在此小酌。
曹云注意到了骑马飞驰而过的小武。神色收敛,疑惑说道:“白晓池身边的那个侍卫怎么回来了?而且看着像是刚从皇宫出来的?”
闻言,苏陵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合扇,紧眉说道:“我父王说白晓池已经站到了长公主那边了,此次,那侍卫回来,想必是给长公主送信的。”说着,脸色忽然变沉,冷哼了一声,“哼,他白晓池现在即便是茗山军营里,本世子也不会让他那么好过的。”
曹云凑近道:“世子难道是有什么计谋?”
苏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皇宫御花园。
苏静好与苏彬在荷塘边上的亭中喝着茶,神情惬意。
苏静好的手上捧着一封信,她的目光认真地落在信上。
苏彬问道:“姐姐,白公子传回来的信里说什么?”
苏静好放下书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白公子办事效率果然不凡,他已经查出军营之中离王以及宣王等各方势力安插的人了。不过,他说想要找出理由替换掉他们则有些难度,而且说以他在军营里的短短一个月里更是不可能。”
苏彬说道:“那怎么办?”
苏静好说道:“如今,军营之中士兵的积极性提高了很多,按照白公子的意思,各营也在陆陆续续地招收新兵,因此,替换掉各方势力安插的人倒是不用急于一时,这件事可以先放着。按照他的意思,我们可以先悄悄派出心腹之人潜藏在各个军营之中,暗中查探出各方势力安插的人,现如今只要盯着那些“隐患”便好。”
“那姐姐打算何时派出人手?”
“如今各个军营正在陆陆续续地招收新兵,而这个时候就是一个机会。”
苏静好转头看向亭边站立的红月,说道:“红月,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要办得小心谨慎,勿要让他人察觉,尤其的宣王和离王的人。”
“是,公主。”红月应声点了点头。
苏彬用着稚嫩的声音夸赞道:“这白公子还真是有办法。”
苏静好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否认。
“对了,白公子信上还说他现在正在研制一撇新型火器,一旦成功,将会大大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苏静好紧接着说道。
“新型火器,那是什么?”苏彬好奇问道。
苏静好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想来这批新型火器应该不会让人失望,毕竟白公子是火药的发明者,他亲自参与研制的火器应该也不会差,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