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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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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还未落,一句还未说完。

    这个时候,周青却突然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脸色难受不堪,随之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地上的一滩血,红中带黑,有些骇人。

    苏静好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脸色突变,心中一阵惊骇。

    小皇帝苏彬更是如此。

    苏静好连忙转头看了一眼苏彬,眼神里传达的意思是说不要害怕。

    白晓池也被惊到了,这一幕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就连他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突发状况。他看到周青倒地不起,急忙反应过来,紧眉说道:“小武,你看看周青怎么了?”小武点头,沉色走向周青,蹲下探了探周青的鼻息,同时看到周青的嘴唇没有了红润,异常的发黑,当即便明白了,“公子,周青死了,可能是中毒。”

    “什么?死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

    “……”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结果,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白晓池的脸色有些阴沉,心想,没想到这次自己都被算计到了。白恭虽然很意外,但神色还算平静。白晓池沉思片刻之后,忽然把目光转到了苏静好的身上,他倒是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人是交给了她。

    此时,苏静好迎着白晓池的目光眼神里也是茫然无比,显然也是不知情,白晓池从她的眼睛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便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沉思了几许,再次抬头看向苏静好,问道:“公主,方才押送周青的是什么人?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苏静好与白晓池对视了一眼,然后没有丝毫犹豫,沉声说道:“来人,把方才押送周青的几个人给带上来。”

    “是。”

    领命之后,立刻就有禁军士兵拱手出去了。

    “小武,你也跟去看看。”白晓池偏头对小武说道。

    小武拱了拱手,然后便紧跟着前面出去的那位禁军士兵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小武有些焦急地小步跑到了白晓池的身边,耳边细语,白晓池神色大变。苏静好注意到了白晓池变化的脸色,心中惊诧不已,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那位禁军士兵跟着小武前后脚进来,近前,拱手禀道:“启禀陛下,公主,之前押送周青的四人全部身亡,看模样像是……自杀。”

    “自杀身亡?怎么可能?”苏静好难以置信,那四人可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是的,公主。”

    这一切都来的来得太过离奇和突然。令在场的众臣议论不止。

    白晓池陷入了深深思索。

    苏静好沉默不解许久之后,挥手命禁军将周青的尸首抬了下去。

    众臣里神色各异,似乎是有人喜,有人悲,有人神色淡定不变。

    此时此刻,苏羽山神情异常平静,非常的放松。方才整个询问过程中,他的眉头都是紧皱着,直到周青吐血身亡倒地的那一刻,他才眉宇渐松,咽下心里提着的一口气。

    “诸位大臣,请安静。”

    见众臣见丝毫不减的议论声,白晓池抬起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声音渐小,直至没有了杂声,白晓池才开口说道:“各位大人,我有话想说。”

    “方才询问的过程以及周青身死的过程,各位大人都是亲眼目睹的,周青中毒而死,显然不是意外,想来是有人不想周青活着说出真相。我的侍卫方才跟着去查看了押送周青的四人,确实是死了,但并不是自杀。四人皆是割喉而死,看着确实像是自杀,但是四个人自杀为何现场只有一把匕首?显然是说不通的,况且,好端端的,他们为何要自杀?”

    “不过,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如何,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我想说的是,方才周青所言,想必各位都听到了,赵大人是他下毒毒死的,与我父亲无关,说是我父亲所为,更是无稽之谈,所以,我父亲是无辜的。其实,周青也并非就是真正的凶手,他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是谁指使他的,他并没有机会说出来,但我想一定有这个人,或许这个人就在你们这些人之中。”

    对于白晓池这等变向“污蔑”的话语,人群里有窃窃私语的不服之言,但白晓池实在懒得去理会,转头看了一眼苏静好,对苏彬恭谨说道:“既然赵大人之死并非我父亲所为,还请陛下下旨还我父亲清白。”

    “白公子所言有理。”苏彬说了一句,转头看向了苏静好,“姐姐觉得如何?”

    苏静好与苏彬对视了一眼,说道:“不错,既然白大将军无罪,自然要还白大将军一个清白,即日起,白大将军恢复清白之身,官复原职。”

    “多谢公主,多谢陛下。”白恭拜礼道。

    ……

    “既然众卿无他事,便退朝吧。”

    ……

    ……

    “恭喜呀,大将军……”

    白恭身为大将军,身份不低,如今洗清清白,官复原职,退朝之后,自然是有不少人前来道贺。有的与白恭关系不错,前来道贺倒是出自真心,有些则是虚情假意。白晓池不喜这些,懒得理会,跟在白恭身边不语,心不在焉,视线落在他处。

    望着远处天边以及眼前的金碧宫殿,想象着整个京都的模样。白晓池心想着自此,接下来的快活享受日子应该来了吧。他知道这京都平静之下藏着暗流涌动,血影交锋。但他想着只要不去理会,应该不会陷入其中吧,平平凡凡地过着富贵日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大将军,恭喜官复原职。”

    一位双鬓微白,步履缓慢,体态微弱的大人向着白恭走了过来。

    白恭闻声看去,看清来人,连忙回礼说道:“多谢左相。”

    来的大人正是央国左右二相之一的左相李鸿儒。

    央国建立之初,但设立了丞相这个官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之后为了拥护皇权,削减丞相的权力,便设立了左右两位丞相相互制衡。

    李鸿儒面带着笑意说道:“老夫就知道,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不会冤枉了白大将军。唉……,不过这几日老夫的心一直提着。如若白大将军真的出了事,那我央国的局面恐怕就要堪微了,朝堂局势也将恐不稳。”言语之间不乏几分感伤忧心之意。

    白恭淡淡一笑,“左相谬赞了。”说完,笑容收敛,沉了沉色,点点头,有些事情,他不可否认。

    李鸿儒忽然转移视线看向目光一直落在远方似是在发呆的白晓池,轻声喊道:“白公子方才朝堂之言真是不凡,白恭,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之前他是知道白晓池的,不过也是通过京都传闻听来的。

    “晓池。”

    徜徉着,向往着。

    听到白恭叫自己,白晓池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白恭,同时注意到了笑容晏晏正注视着自己的李鸿儒,还不等他询问眼前人是谁,白恭便抢先一步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晓池,这位是左丞相李鸿儒,左相,这位是小儿,白晓池。”

    李鸿儒看着白晓池说道:“方才朝堂之上,他已经介绍过了。而且他的传闻很盛,老夫自然是听过,不过今日朝堂上他的发言,倒是让老夫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白晓池轻轻抬手,有些敷衍道:“左丞相言重了。”

    “说起此事,老夫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一问白公子。白公子方才说周青背后有人在威胁他,言语之间意有所指,想来是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不妨说说?”

    白晓池看着李鸿儒想了想,淡淡说道:“既然小子我都能知道,想来左丞相也是猜到了几分,而且恐怕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既如此,又何必小子亲口言明。”

    白恭听到白晓池所言,觉得其言语间有些不妥,对着李鸿儒解释道:“小儿言语间有些鲁莽,左相勿要生气,其实不瞒左相,这背后乃是……”

    白晓池阻止白恭说道:“父亲,时间也不早了,我有些累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白恭止言,瞥了一眼白晓池,然后神色有些尴尬地对李鸿儒说道:“左相,今日……小儿有些累了,实在抱歉,不妨下次再言,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李鸿儒微拱了拱手,笑意满满。白晓池与白恭离开后,李鸿儒望着二人的背影,口中喃喃道:“此子倒是有些意思。”

    ……

    ……

    皇宫外,回府的马车里。

    白恭有些不解问道:“晓池,方才见你言语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喜欢左相?”

    白晓池沉默了片刻,微叹道:“我与左丞相今日是初次见面,谈不上不喜欢。只是儿子希望父亲,希望将军府不要陷入他们几方势力的斗争之中,我只希望父亲,妹妹,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不希望陷入各种危险之中,最好是能不参合就不掺和。这也是我方才阻止父亲告知左丞相背后之人是离王的原因,何况,这左丞相既然有此一问,心中便是猜到了是谁。他们这些在朝廷里混迹久了的老人精明着呢。”

    白恭听完叹息了一声,他以为是自己此次入狱惹得自家儿子担心了,不免有些愧疚。他能理解白晓池所说的,但是有些原则是不能变的,心中是要坚持的,“晓池,为父此次让你担心了。但是,为父想让你知道,人活一世,有些事情即便危险,也不得不去做。”

    “如今各方势力对那皇权虎视眈眈,陛下与长公主可谓是四面楚歌,为父我一心为国,先皇又极为信任我,我自然是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觊觎皇权之人得逞,所以,这趟浑水我是必须蹚的,而且我希望晓池你能协助我。”

    白晓池看着白恭的眼睛,看着他这陌生又熟悉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唉……,父亲,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