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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洋吓到了,宋天恩十分确定这一点,他连握着啤酒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你!你是故意来害我的嘛!!”
他仿佛失控一样蓦地站了起来,瞪着宋天恩时他连表情都有几分狰狞,那啤酒罐被他一下攥紧,啤酒洒了一地。
宋天恩面色不变,他看了眼照片说道:“我没在害你,我要是害你我就不管了,那你们一个二个都会被他杀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看照片!”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信不信因果报应?我找不到这只鬼,只能被动的等他来找你们,可如果我知道你们究竟做过些什么,那也许我可以抢在他前面,阻止他。”
“你不是什么警察,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洋终于意识到两人的对话内容不寻常,宋天恩的身份来意让他深深的产生怀疑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还得解释一堆,你就老实告诉我,关于这个杀人的鬼,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吴洋陷入了纠结,宋天恩的话恍若天方夜谭,他明显在信与不信之间挣扎不停,但最终他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我告诉你可以...你真的可以对付那个...那个鬼吗?”
眼看着吴洋只差最后一股劲,宋天恩当然不能在这时候泻他底气,便就斩钉截铁的回复他。
“当然!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抓住那只鬼,保全你的性命。”
“好。”
吴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他给了宋天恩这样一个线索。
“我不确定,但你说这些人的死和十年前发生的事有关系...那他...他可能是...是那个送快递的!”
“送快递的?”
宋天恩有些吃惊。
“对,十年前我们几个和一个送快递的男人产生过冲突,他意外死了。”
“什么冲突?”
“就...就口角,然后吵了几句就打起来了,他像有病一样发了疯的打人,我们一还手就出人命了,但也不止他,我们有个朋友也死了的,被刀扎穿了肺没抢救过来。”
宋天恩的眼睛眯了一下,直觉这其中有不少隐瞒。
“哪来的刀,谁带的刀,谁先动的手?”
“刀当然是他带来的,他先动的手,上来就下的死手,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你们吵的什么内容?哪天发生的事情?在哪发生的?”
“吵什么不记得了,太久远了,发生的时间也不记得了,十年前的夏天吧,也是穿短袖的气候...”
面对宋天恩的提问,吴洋的回答都有些搪塞,听着十句里总有三四句像是编的,宋天恩百般套话,但对方不愧也是做销售的人,语言游戏玩的也很溜,口风很紧。
眼见着吓唬他也再逼问不出更多的真相来,宋天恩都有些想放弃了。
想这种人死到临头还不老实,管他来干嘛?但转头一想,好歹也是条人命,不管怎么说,作为阳差,拘恶鬼是他的职责。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宋天恩跟吴洋达成一致,今天晚上先陪待他一晚,第二天宋天恩再叫几个警员来全程跟着他,宋天恩则好抽身去调查那个快递员的情况。
一夜无话,第二天宋天恩等人到后,他才撑着坐了一晚上的疲惫身子离开了吴洋的居所。
要找到一个十年前,某某快递公司因为跟人发生肢体冲突而死亡的快递员,这不难找,简直非常容易。
宋天恩跟副所长一说,基本半小时内就有了结果,如果那个死去的快递员真的就是那个鬼犯,那这鬼犯终于有了名字。
许志安,死的时候24岁,与人械斗,身中7刀失血过多而亡。
他是死者,同时也是加害者,他在死前也杀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叫程峰,也是照片上的人之一,是个留着个小平头的男人。
因为事情年代久远,快递公司人员的变动也很大,宋天恩又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其中一个知情人的现住址。
电话里说明了缘由,宋天恩打了个车就直奔那个人所在的地址。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王,但看着两鬓皆白十分苍老,他就是当时跟许志安分配在邻近片区的快递员,因为两人是同乡,还有那么几句话的往来。
听宋天恩问起当年的事情,王哥就讲述了起来,而在他的描述中,许志安不是一个会与人结梁子的性格,因为是外乡人所以在苏市也没朋友,更没和人有什么过节。
“许志安性格很内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会那么冲动,居然会拿着刀去找人拼命,一点也不像是他会干的事情!”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劝他啊,有什么想不开啊非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糊涂啊,那么年轻就死了。”
“他会那么做肯定有原因,你有没有留意到他那阵子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没有啊,哦,不对,有!”
一听到这话,宋天恩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反常?”
“这小伙平常很老实,以前分到他手上哪片区他就做哪片区,从来不会跟人争地盘的,但有次上头让他和个姓张的把片区换一换,他就死活也不肯!”
“为什么?”
“我也问他为什么,其实他那个吴兴区都没什么单子,换到新城区还有好几片住宅小区,他这都不肯换,闹到最后就是他拿了三千块钱塞给领导,领导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
“给他单子更多的区域他都不肯换,非要待在吴兴区?吴兴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有啊,吴兴区是老城区了,一个没什么人流的商场,一片菜市场,临街区的住宅区,商铺,唯一单子会多点的就是一个中心医院。”
王哥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笃定,但宋天恩却不以为然。
十年前的快递员他一个月的工资能有多少钱?能让许志安这样一个在外卖力气打工的人,主动拿出三千块钱来换这个吴兴区...
宋天恩觉得,吴兴区里肯定有他十分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