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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是京都最高的酒楼,共九层,也是京都最贵的酒楼,每上一层,花费就要翻数番,不是达官显贵,少有能进得起摘星楼。
此时,萧屹正坐在摘星楼第九层的雅间里。与他对坐的,是大粟国的大王子韦子建,也是韦茜的胞兄。
偌大的包间,只他们二人,连侍候的下人都没一个。
“这次康宁遇袭,多亏七殿下出手相助,才保全她的清誉。母后听闻后,特意叮嘱本王要当面对殿下表达谢意。”
韦子建说罢,抬手亲自倒了杯酒,端给萧屹。
“大王子言重了。我不过是碰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萧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当真是碰巧路过?”韦子建突地微扬嘴角,似笑非笑。
他一抬手又给萧屹满了一杯酒,萧屹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萧屹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从容道:“大王子睿智。我能碰巧路过,自然是特别关注过郡主。”
韦子建一怔,他倒是没想到萧屹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敢问殿下,所图为何?”韦子建也不再绕弯子。
“藤甲军。”萧屹回答得很干脆。
“呵呵,殿下救了我大粟公主一次,便想讨要我国十万藤甲军?”
韦子建抚掌而笑,脸上笑容随意,仿佛听到天大的玩笑,接着他挑眉看向萧屹,声音淡下来:“殿下,你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萧屹眉眼不动,淡淡道:“大王子此言差矣,救不救郡主,藤甲军我都是想要的。”
“哈哈哈,好!”韦子建复又大笑起来,“殿下想要藤甲军,也不是不可。如果殿下肯入赘来我大粟,十万藤甲军必虚位以待,本王也会扫塌相迎。”
萧屹默了默,思忖片刻后,道:“敢问大王子,可还有其它妹妹?”
韦子建沉默了,自家妹子什么德性,他还是知道的,但,那又如何?
他缓缓抚着酒杯,挑起嘴角笑疲乏:“若殿下不着急,那待本宫回去和母后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再添个妹妹?”
萧屹垂眸敛目,没再说什么。
东城的一个小茶馆内
曲墨然悠悠然喝着茶:“所以,你们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萧屹道:“不算不欢而散,最后他还是会同意的。”
曲墨然问:“为何?”
萧屹喝了口茶,道:“藤甲军确实很强,可大粟国却太弱。兵强国弱,大哥觉得会如何?”
“兵强,那不该国更强吗?”坐在一旁的许皓之不解问道。
曲墨然笑着一哂,道:“虎头,是国强才兵强,兵强马壮可是需要大量银钱的。军队强大后,才能更好开疆扩土,让国力更强盛。”
“只是大粟国地处崇山峻岭之间,虽物产丰饶,矿产丰富,可交通不便,所以要开疆拓土很难。这也是大粟始终无法真正统一藏天山脉的原因。”
“大粟是不得已才依附于天盛朝,做了闲散的附庸国。”
萧屹点点头:“所以藤甲军对他们来说,是利也是弊。”
“利,自然是藤甲军以一当十,可保大粟平安。弊,则是弱者手持利器,会让强者猜忌。”
曲墨然也点点头:“我朝在西南境陈兵六十万,若藤甲军与之对上,不堪一战。与其让今上猜忌,不如让藤甲军归入天盛军营,还能节约开支。”
“不过,大粟完全可以直接将藤甲军献于陛下,以示诚意。为什么非得交予你?”
萧屹笑笑道:“直接献于天盛,当然也可。”
“于我来说,是从父皇手里得到藤甲军,还是从韦子建那里得到,并没太大差别,可对韦子建来说,这其间的差别,可就大了。”
曲墨然想了想,恍然大悟。任何国家,对皇位总是有争夺的。韦子建可还有不少兄弟。
“弯弯绕绕的想这么多,你们的头,不疼吗?”许皓之埋怨道,他在一旁听得头疼。
“若二哥真是想要藤甲军,直接娶了那什么郡主的,岂不是很简单!”
“呵呵呵,你二哥看不上人家郡主。”曲墨然打趣地笑。
“连给十万藤甲兵都不行?”许皓之一脸惊奇看着萧屹,“啧啧啧,二哥,二嫂得是什么天仙般人物才行呀?”
萧屹瞥了一眼许皓之,淡声道:“这个月的一百两银子,不想要了?”
“要的,要的。”许皓之立马满脸堆笑。
许皓之是很多小乞丐的头,他手下已有三四十号人,天天要吃饭,每月的支出全靠萧屹的接济。
“山里刚寄了生活费来,这些你也拿去吧。”曲墨然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许皓之。
“谢谢大哥。”
许皓之眉开眼笑接过银票。他手里拿着的,不仅仅是两张薄薄的纸,而是三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活下去的希望。
这一刻,他顿悟了曲墨然刚才的话,国强才能兵强的道理。他抿了抿唇,看向萧屹,二哥说过,他要一统亚古,他会让天下人吃饱饭。就凭这句话,他也要尽力帮助二哥。
沈灼这边最近一直在忙着济善堂的事。宅子买了,接下来首要的就是要挑一个能干的管事。她们六人,是不可能管事的,一个都不可能。
“上哪儿去找人呢?”大家直犯愁。
“我有办法。”沈灼拍着胸脯。
于是,在大家委以重任的目光中,沈灼带着莺儿去了护国寺.....边上的隐灵山。
“吱吖”一声,沈灼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走进了同尘观。
清虚子正躺在摇椅上,闭眼摇着蒲扇,喝着茶。听到有人进院,他睁眼一看,见是沈灼,直接从摇椅上栽下来。
“沈,沈小姐?”清虚子分外惊诧。
沈灼给莺儿使了个眼色,莺儿利落地进到正殿里,端了张椅子出来,然后掸得干干净净的,拿给沈灼坐下。
看莺儿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清虚子顿感不妙。一看就知沈灼此次前来,所求不小。
清虚子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笑道:“原是沈小姐呀~~~真是贵客,贵客!”
“敢问沈小姐此次来观中,是要算命,还是看风水?”
“不。”沈灼摇头,“我这次来,是想请道长帮个忙。”
“帮什么忙?”
“我和友人办了个善堂,缺个打理的人。想请道长去帮着打理。”
清虚子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连连摆手。
“不成,不成。贫道只会算命占卜,看风水,哪里会替人看家护院,打理产业。”
沈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老道看着像个地道骗子,但她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不,一句“看家护院,打理产业”,就把她想让他做的事,给说得明明白白。
沈灼一伸手,莺儿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每月酬劳二十两。”沈灼道。
“沈小姐要办善堂,该找的是大和尚。找我们道家干嘛,我们是不管这些的。”
清虚子口头上虽是拒绝,可眼睛却往银票上瞟了好几眼。
“五十两。”
“唉,唉,这可怎么行......”
“一百两。”
清虚子一把抓过银票,八字胡抖了抖,一脸严肃:“救世济人,也是我辈修道之人的职责!”
于是,清虚子成了济善堂第一个管事。
“师傅,你不是说过不能轻易干涉天命吗?”弥子问。
“天命哪有吃饭重要?”清虚子一张张数着银票,眯着小眼睛笑着。接着他脸一板,对弥子训道,“再说,你焉知这就不是天命?”
弥子低头沉思,他觉得师傅说的话好像很有深意,可又总觉得他纯粹在胡说八道。
难道,胡说八道也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