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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沈窈双双回头,站在二人身后的,竟是谢辙!
也不知他在那站了多久,想着刚才还在背后议论人家,不曾想,一扭头居然撞上正主儿。沈灼,沈窈二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谢辙却像根本没听到两人的谈论似的。他施了一礼,面容温和道:“在下拙作承蒙两位沈小姐看得入眼。既是给沈二公子的生辰礼物,谢某哪能收钱。这权当我一点心意吧。”
沈灼当即不干了:“那怎么成!”
“这样的话,书帖岂不成了你送的礼?那我又得去给二哥找生辰礼物,我才不干呐。”
沈窈一脸尴尬,道:“娇娇,不得无理。”
沈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嘻嘻道:“要不这样吧,这书帖的钱夫子还请收下。今日我和阿姐逛街,若夫子不嫌弃,便与我们同行。我和阿姐所有花费,夫子便用此款帮我们付账,如何?”
沈窈忙轻声喝斥:“娇娇,不可胡闹!”
沈灼不依:“我哪里胡闹了。今日七夕节,男男女女结伴逛街,多正常的事。”
沈窈的脸更红了,谢辙的耳根也莫名红了。
书肆掌柜见多识广,眼睛在几个人身上转一圈,便了然地笑呵呵:“小姑娘说的在理。”
“七夕节嘛,姑娘公子们结伴逛逛街,哪里就胡闹了,这可是应节呢。谢公子,你可莫负了这良辰美景。”
“天街那边今夜要燃放孔明灯,你们可一起去热闹热闹。”
于是,谢辙跟在沈灼,沈窈两人身后出了抱朴轩。
谢辙的书僮竹青与沈家的两丫鬟莺儿,环儿三人面面相觑,怎么一晃眼功夫,就成这样了?
沈灼心满意足地挽着沈窈,愉快地在天街闲逛。她眼角的余光,不时瞄着坠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谢辙,心里不住咂舌,啧,啧,谢夫子这是命中注定要喜欢阿姐的。这一世两人还没过几面呢,他看着阿姐连耳根都红透了。
谢辙一直持节有礼地与沈灼、沈窈两人保持着距离,尽职尽责地支付她们消费的每一笔银钱。直到他们把整条天街每个店铺都逛完了。
“阿姐,我们去放孔明灯吧?”沈灼提议道。
七夕节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放孔明灯。传说只要将心里的祈愿写在灯上,孔明灯会带着它飞上天,天上的神明就能看到。孔明灯飞得越高,看到祈愿的神明就越多,愿望也就越能被实现。
天街的尽头有一大片草坪,约有四五亩地大小,是京都大小节日民众的聚集地。
沈灼她们到的时候,草坪上早已熙熙攘攘有很多人。草坪外围一周,更是挤满了贩售孔明灯的摊铺。
“阿姐,我要那个最大的灯。”沈灼扯着沈窈的衣袖,指着不远处最大的一个摊铺道。
沈灼的话音刚落,谢辙的书僮清风便自发地走到那个摊子前,拎了最大的孔明灯回来。这一路走来,清风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公子就是一人形荷包,专门付款的。
沈窈横了沈灼一眼,然后赧颜道:“夫子别太惯着娇娇。这么大的灯,她根本就放不了。”
清风拎回来的孔明灯,足足一人来高。
“无妨。”谢辙微敛双目,有礼地侧了侧身,尽量不直视沈窈,“家中小妹也是喜欢大号孔明灯,年年都要放的。”
“阿姐,我字太丑,你快来帮我写。”沈灼提着笔墨,就往沈窈手上塞。
专挑最大的灯买,买来了又懒得写字,沈窈摇头,无奈地接过笔墨,按着沈灼的口述,端正的写了两行字。
“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年年岁岁花好月圆,多子多福幸福美满。”
沈窈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娇娇这才几岁,就想着多子多福了?
还不待沈窈说什么,沈灼又将一只笔塞到谢辙手里:“夫子,帮我在灯上画些画吧?”
“四小姐想画些什么?”
“嗯,要多子多福,要幸福美满的。”
“沈灼!”沈窈羞恼了,在她的字边上让一年轻男子来配画,这算什么事?
“阿姐,我不是画画难看嘛,天上的神仙要是被我气到就不好了。谢夫子是书院的师长,帮帮我又怎么了?”
沈灼拉着沈窈的胳膊摇晃,小脸往她肩上蹭了蹭,还小声哄道:“再说这灯只有天上神仙能看到,其它人看不到的。”
谢辙耳根又红了一分,他低头在灯纸上匆匆画了几笔,一株莲花和几根兰草便跃然纸上,虽寥寥几笔,却神形兼备,蕴味十足。
沈灼很满意,然后在灯纸空白的另一面,用自己狗爬一样字写了一行“阖家团圆,平安顺遂。”
沈灼硕大的孔明灯在谢辙的拨弄下稳稳地升空,带着她的祈愿,还有她的小心思,缓缓向天上飘去。
天上真的会有神仙吗?她的祈愿神仙真能看到吗?沈灼看着那抹飘飞的火光想着。她已经很久没放过孔明灯了,前一世自从生了小石头后,她身子就不太好,便很少外出了。
记忆中最后一次放孔明灯,也是在七夕节。那时萧屹还是端王,是萧承最得用的助力。他本答应了自己,七夕先一同游玩,再放孔明灯的。她为此精心准备了很久,还专门去学了支舞蹈,并提前包下整幢问天阁,打算花灯游街时跳给萧屹看。
哪知临到当天,萧屹却说公务繁重,不陪她过节了!
沈灼一气之下,买了一百盏孔明灯,在每盏灯上都写下“说话不算王八蛋”,还画了只王八。她怒气冲冲带着一百盏孔明灯,跑到萧屹的公署外点放。
由于她让人把灯里燃油倒出来,只留下一丁点,加上公署所在地并不开阔,也没什么风,所以那些灯升空不久,便跌跌撞撞直往公署里落。
她把灯这么一放,没多久,公署就传来让大家散值的消息。萧屹拎着几盏坠落的孔明灯,脸色铁青地走出来。
他还有脸生气?她才气大呢!
那次沈灼是真气着了,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搭理萧屹。不管萧屹是明示暗示,还是找各种借口送衣服送首饰,她都不为所动。
最后,不知谁给萧屹支了个歪招儿。一天夜里,萧屹突然闯进正房的内室,掳了已在床上安寝的沈灼,拎着她上马背就走,也不管她衣衫是否整齐和一脸的惊惶。披风一裹,强行将她带到京都南边的白苍峰上,那是全京都最高处。
萧屹把她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板着脸,硬梆梆道:“你看!”
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乌漆麻黑的天,连月亮星星都没有,看什么看?!沈灼冻着一张苍白的脸,气得快发疯了。
这时,忽听萧屹长长打了个口哨,一瞬间,无数的焰火从山脚下冲天而起,升腾在空中绽放绚烂。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夜色。
烟花燃放了多久,沈灼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在漫天的烟花下,萧屹说:“没信守承诺,是本王的错。本王保证以后对你的允诺,言必信,信必果。”
然后这个向来自信从容的男人,难得僵硬着,极不自在地道:“那个,你,你就别生气了。”
沈灼也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张大了嘴,像个傻透了的笨蛋。
其实,在萧屹没遇上林飞凤前,两人也是有过甜蜜期的,不过很短暂。就像这升空的孔明灯,看着很大很亮,燃烧得热烈,却亮堂不过一夜。
“窈窈,你们也来放孔明灯了?”突然前方传来萧清蕴欣喜的声音。
沈灼收拢心神看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几人,正是萧清蕴,萧承,还有萧屹。
沈灼只觉眼前一黑,无端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