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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看到来人，顿时面露希望，“沛言，快把这个狐狸精抓起来，把她关到死，让她别再出来祸害人。”
楚沛言平静道：“二婶先冷静一下。”
他是楚雁声堂兄，北区警署署长，也是最年轻的署长。
面容冷峻刚毅，五官硬朗，高大挺拔，一袭黑蓝色制服，肩上金色的简章，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楚沛言和楚雁声有三四分相似，但他是那种传统意义的俊美，英武帅气。
宋锦书此时明白了两人关系，这就是楚夫人的底气。
“宋小姐！”
“既然您是署长，那我想知道，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民众遭受暴力攻击时，予以还手是否属于自卫？”
“自然属于。”
楚夫人立刻道：“沛言，你不要听她胡说，雁声会住院，就是她害的。”
宋锦书心思动了一下，眼眶骤然一红，“楚夫人，请问我犯什么罪了？就因为你儿子喜欢我，我不喜欢他？”
她红着眼眶，脸上还有被抓伤的伤口，看起来那么的美丽脆弱。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刚才打架的时候，就数你打的最凶。”
楚夫人见识过宋锦书的凶悍，看见她这幅可怜样，好不来气。
“你带着一群人跑去打我，还要我怎样？我不还手难道要被你打死吗？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看来，别人的命，就一文不值？”
宋锦书睫毛上挂着泪珠，声音略哽咽，像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
楚沛言上过报纸，年少有为，破了不少大案要案，铁面无私，立功很多。
这样一个人，只要不是沽名钓誉，就不会真的枉顾法律。
所以这个时候，适当示弱，没坏处。
楚夫人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我会找你算账？”
宋锦书苦笑一声：“我勾引他？知道他为什么昏倒吗，他要跟我领证，我拒绝了，他伤心欲绝昏倒！”
“所以，夫人你的意思，我就应该答应他，和他结婚是吗？”
楚沛言静静看着宋锦书，他是破案高手，擅长心理分析，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是否说谎。
很显然，她说的，全都是真的。
楚夫人震惊之后，怒骂：“绝不可能，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的破鞋，还想嫁进楚家，你……”
“二婶，够了，您有些过分了。”楚沛言开口阻止。
他看到宋锦书紧紧咬着下唇，有鲜红的血缓缓流出，眼泪无声落下，她泛红的眼底是愤怒委屈，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怜惜！
楚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宋锦书被迁怒遭了无妄之灾。
“不要相信她的鬼话，雁声要是真跟她求婚，她还不巴巴的同意？”
楚夫人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拒绝他们家的富贵。
宋锦书苦涩一笑：“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把我抓起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们楚家只手遮天颠倒黑白的能力。”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楚家的厉害，沛言，别跟她废话，先关她半个月，我看她还嚣张。”
楚沛言低头掰了一下手指。
嚣张的分明只有二婶。
以权欺人，藐视律法！
这若不是他二婶，他已经把人抓了。
“二婶，这是个法治社会，您说话还是要当心一些。”
“当心什么，你是北区警署署长，这是你的地盘，这里你说了算，我为什么要当心。”
楚沛言顿感头疼。
楚夫人厉声道：“你难不成相信这个狐狸精的话了吧，她肯定在骗人啊，我们家雁声怎么可能向她求婚？”
“她没有骗人。”突然想起的声音，让屋内一静。
宋锦书没动，她知道是谁。
“我知道，那天我在场。”
厉卿川缓缓踏进房间，同楚沛言微微颔首打个招呼。
楚夫人看见他，有点怵。
也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晚辈，她打心里有点怕。
“卿川，你怎么来了？”
“雁声给我打了个电话。”
厉卿川自进门，就没看宋锦书一下。
“那天的事，我都清楚，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楚沛言问了几个问题，厉卿川一一回答。
楚夫人还想强词夺理：“我不相信，肯定是她给了雁声什么暗示，不然，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伯母，希望您还是多考虑一下楚家的名声，雁声的名声。”厉卿川嗓音微寒。
“您不想让雁声跟宋小姐有关系，应该感谢她，因为她断了雁声的念想，可您今天做的这件事，反倒让他对宋小姐心生愧疚，您这样做，不是为他出气，是害了他！”
楚夫人顿时懵了。
厉卿川食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您越是伤害她，雁声就越对她愧疚。”
他抬头，终于看了一眼宋锦书。
“宋小姐，雁声让我同你道歉，连累了你，他很抱歉。”
宋锦书冷着脸，“既然抱歉，就请他看好他妈，别逮谁咬谁！”
“你……”楚夫人脸色黑青。
“这件事，既然已经清楚了，楚署长，请问您打算怎么处置？”宋锦书问楚沛言。
“既然宋小姐是受害者，不知你有什么要求。”
“请楚夫人现在，立刻向我道歉！”宋锦书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清晰。
楚夫人当然不同意：“你想的美，你算个……”
“二婶。”楚沛言再次打断她。
“是你做错了，向宋小姐道歉，这是最基本的。”
“我是楚家的夫人，我活到现在从没受过这窝囊气，我凭什么跟这种人道歉？”
楚沛言脸色沉下去：“伯母，请您道歉。”
“我偏不。”
“伯母，说句不敬的话，这不是您自找吗？”厉卿川唇角含着一抹浅笑。
“您若是想让雁声对宋小姐愧疚感少一些，就尽量满足她的条件，不然，难道真逼着人家去找雁声算账？”
宋锦书接过他的话：“对楚夫人要不道歉，我就去找你儿子，让他亲自给我道歉。”
“我……你……”
楚夫人气的脸上的肉都在抖。
最后，她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
“对……对不起……”
宋锦书淡道：“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但，我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