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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被两名联防队员带进了这间屋子。刚进门,那两名联防队员便不由分说的厉声呵斥,让我跪下,我据理力争的说,为什么要跪下,你告诉我,我犯了哪条哪律?我是来讲理的,凭什么要给你们跪下?那名联防队员被我问的答不上话来,便转身上隔壁那间屋子里,叫来了刚才那名警察。那警察如凶神恶煞般冲我吼道,跪下!然而我却毫不畏惧的回应道,现在什么社会什么年代了,你告诉我犯了什么罪,必须要我跪下?我是来讲道理的,难道你们警察也不讲道理吗?我的义正辞言,弄得那位警察面红耳赤,见我立而不跪,气得他口中喷粪道,嗨,你他妈的你还敢犟嘴,抬起一脚向我踢来,我一躲闪,那警察穿着大头皮鞋的一脚,就踹在了身后那张长条桌的桌秤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木质桌秤就断为两截儿,见没有踢中我,他更是恼火,口中还不停道,他妈的你还敢躲,紧接着又是飞起一脚向我踹来,我站在门边,见他不依不饶,便提高了嗓门嚷嚷道,你们看呀,警察也不讲道理,又骂又打的,这还是人民警察吗?说话的同时,便伸手将门往前一推,只听咔嚓一声,那木质门板被他踢掉了两块,见两脚都没有踢住我,那警察火更大了,伸手就去拿桌子上的警棍,见他去拿警棍,我边往后躲,边大声嚷嚷道,我本以为派出所是可以讲理的地方,人民警察是为人民办事的,没成想警察却成了不讲道理的人…我的话音未落,便见从隔壁间走来了一位须发斑白,年岁大些的老警察,冲那位正在发飙,施洒淫威的警察摆了摆手,转身对我笑了笑说,怎么了小伙子,嚷嚷什么呀?见问,我便平复一下音调,面带怒容,而又不失礼貌的说,我本来是上派出所里来讲理的,没成想到了您这儿,也不听我解释,就让我跪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本来警察在我心目中是一个伟大光辉的形象,您这又骂又打的,真让我大跌眼境,真的难以置信,警察也可以不讲道理。那位老警察听完我的话,便摆手示意,让刚才那个暴怒的警察去了隔壁屋里,转身又对我微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跪,又指了指那几名跪在地上的老乡说,你看这几个不都是你的同伙吗,他们都跪下了?我坚定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老天跪父母,怎么能随便跪呢,再说了,我又没有犯法,我到派出所来是寻求帮助的,是来讲道理的,你们为什么要让我跪下?那位老警察听了我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吧,小伙子,你可以不跪,那你先蹲下行吗,看你在那里站着,的确有点不太合适,你就先在那儿蹲一会儿,等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再来处理好吧?我轻声应道,蹲着可以。于是便在屋角处蹲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见那位浙江老板,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子,很明显那袋子里面装的是香烟,进了隔壁那间屋子,又隐约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过了一会儿,还听见了二姐的声音,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不高,还隔着墙,我听不太清楚,但猜想的到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那浙江老板说我如何领着人,三番五次上他们家里胡闹,而二姐分辨说,是因为我跟他们要工资要身份证,才去的,并没有跟他们胡闹。后来渐渐的,便只听见来回的脚步声。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蹲在地下的我,累的两条腿,已经麻木不堪了,膝盖又酸又痛,再看看我那五名老乡,各个低着头弓着腰,跪在那冰凉硬邦邦的水泥地上,那种滋味可想而知,看着他们那苦不堪言的表情,真的感觉很对不起他们,内心无限自责,后悔不该这么冲动,让这些老乡跟着来受罪。正当我沉思之际,便见从隔壁屋里来了两名警察,其中就有刚才那,鬓发斑白年长些的一位。
那两名警察,径直走到屋子上方,一张长条桌后坐下,随后那浙江老板也跟了过来,垂首站在一旁。那名年轻的警察,将我叫了起来,啪的一拍桌子,厉声问了我的名字,年龄籍贯,又问我从事什么工作,我便说在那前食品饮料厂里跑业务,但那警察有些不太相信,我便将在厂子里时,老板娘给我印制的名片,拿了一张出来做证明,他接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便用电话机拨了过去,想验证一下我是不是说了谎,但播了几遍都没有人接,我跟他说,这个时间早就下班了,办公室里晚上是没人值班的,那警察将信将疑的将电话放下,又严厉的对我说,你不知道现在正开会吗,这个节骨眼上,你给我找事,是不是想找不自在呀?我连忙分辩说,我不是在找事儿,我只是想拿回我姐的身份证。那警察忽然立起身,将警棍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又拿了起来,厉声呵道,还在狡辩,不找事儿你找那么多人干什么?而且你三番五次的上人家那儿闹?我据理力争道,我没有上他那儿闹,以前是上他那儿给我姐讨要工资,这次是要身份证。工资不是早就给你了吗,当时拿钱的时候你还承诺了不再去人家那儿闹了,这会儿为什么又找这么多人上人家里去了?那警察说话的同时,斜睨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位浙江老板,那老板是啊是啊的点头附和着。我很明白,那警察凶神恶煞般的摆弄着警棍,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但我面无惧色,不卑不亢的分辩道,说我三番五次的上他家里去闹,这不纯粹是冤枉我吗,我之所以三番五次的上他家里去,他自己心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就因为他不给我姐工资我才去的好几趟,给完工资以后,我又去,只是想拿回我姐的身份证,我并没有去闹,问我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是因为那老板态度太过凶恶,让我有些害怕,所以我才请了几个老乡陪着我一起来的,您想啊,都知道那里是出了名的浙江村,全是他的亲戚老乡,如果只来我一个人,他们就算给我弄死埋了也没人知道呀。听我说完,那警察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说,我就是害怕,那警察哼了一声说,狡辩,回头又问那浙江老板道,是你拿了人家身份证吗,为什么不给人家啊?那老板结结巴巴的说,身份证弄丢了找不着了,我都跟他解释好几遍了,他还来闹。于是那警察便轻描淡写的对我说,不就一身份证吗,没了回老家再办一个不就行了吗,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您说的容易,我加快了语速说,在我们老家办个什么事儿,您都不知道有多难,哪像这首都北京,您这公务人员都遵纪守法,为民着想办实事,虽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但到我们那穷乡僻壤,感觉好像是山高皇帝远,什么法纪呀,在那些基层公务人员眼里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一般普通老百姓想办点什么事儿,您不花点钱送些礼,谁搭理你呀,至少也得给买两条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