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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皱眉，“所以你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那个小孩是被夜川所害？”
德古拉嗤笑，“不用我亲眼所见，那时候九州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夜川收养她，就是为了能够抵御大劫。”
“天下相传九州帝君心怀苍生，怜悯众生，但却容不下一个孩子呢。”
白夭看着义愤填膺的他，更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了。
白的都能传成黑的。
真相被扭曲多年，夜川背了千古骂名啊。
“老蝙蝠，道听途说不可信。”
德古拉嘴角狠狠一抽，“你叫我什么？”
“夜川起初是有献祭那个孩子的打算，但他最终没有用孩子去换苍生。”
白夭觉得有必要给夜川正名，洗刷他的千古骂名。
“相反，在你眼里正义凛然的神仙们才是要害那个孩子的凶手。”
“是夜川力排众议，和众神大打出手，才将那个孩子从天柱上救下来。”
“也是他，一步一跪，以虔诚的神力凝聚万道天阶，向天乞求，给了那个孩子一线生机。”
“这么多年，你误会他了。”
“夜川，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德古拉听着她为夜川说好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没看见，你怎么知道夜川是好人？”
白夭沉声道：“夜川陨落，剩下的众神成为所谓的胜利者。”
“你的道听途说，不过是他们编排出来诬陷夜川清誉的谎话。”
“我不信。”德古拉很固执。
毕竟他恨了夜川上万年，不可能一朝一夕，凭着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得了。
白夭小脸一沉，扬起手，不客气地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
德古拉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你干什么？”
“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孩。”
德古拉一愣，“什么？”
他没听错吧？
“对，你没听错。”白夭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不可能，这不可能。”德古拉摇头，“那个孩子，死在了业火之中，早就没有她的存在了。”
白夭淡然道：“那我问你，如果按照你所说，夜川献祭那个孩子是为了化解天地大劫，既然那个孩子在你心中已经被夜川害死了，正常来说，天地大劫早就化解了，那为什么会在一千年后再度降临九州呢？”
这可把德古拉问住了。
“我不知道……等我知道一切的时候，我只知道那个孩子和夜川都死了。”
“事实就是，夜川救了那个孩子，他自己以身献祭拖延大劫，给了九州一千年的时间。”
“而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万年前被夜川所救，是他求得天道给我一线生机。”
“所以我才会入土为安，沉眠一千年后才破土而出。”
德古拉那双妖异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看。
“你长得很美，但和我记忆中的孩子差得很远，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了。”
那个孩子奶萌可爱。
白夭哪点像她了？
凶悍的一比，手段还很粗暴。
不是她！
她绝不是那位小可爱。
白夭扶额，“那我问你，那个孩子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德古拉直言道：“她肯定是她家里最小的孩子，夜川才一直叫她幺儿，幺儿她好像是灵兽幼崽，无意间露出过尖牙，像我这样的。”
他呲起吸血鬼的尖牙给她看。
“当然，幺儿的小尖牙比我好看多了。”
白夭：“……”
她缓缓张开嘴。
亮出尖尖的小白牙。
“像这样么。”
“你！”德古拉愣在当场！
“你也是吸血鬼？”
白夭：“……”
啪！
她又不客气地给了他脑门一下。
“老蝙蝠，你清醒点，我这是僵尸牙。”
白夭扬唇一笑，明媚绝美。
德古拉仔细盯着她看了半天，“你、你真的是幺儿？”
“什么幺儿，我是白夭，夜川叫的是我白夭的夭儿。”她纠正他。
德古拉目瞪口呆，浑身僵硬地怔愣在那。
“你真的还活着？”
“如假包换。”
“你……还记得我吗？”
他问这话时，清冷俊朗的脸庞上抑制不住的激动。
白夭很诚实的一笑，“不记得了。”
“你不是还记得夜川吗，我呢，我是你从狗笼你救出来的嘚嘚啊！”
白夭没忍住扑哧一笑，“嘚嘚？”
“嗯。”德古拉有些不好意思，“你小时候说话奶声奶气的，我告诉你我叫德古拉，你说太绕口，就叫我嘚嘚。”
“万年前发生的事，我全都忘记了，这次来九州也是为了查当年的事。”
白夭神色严肃，“我已经清楚个七七八八了，刚才和你说的那些，全是真的。”
“夜川在你这背负千古骂名，太惨了。”
德古拉歉意道：“我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如果当初我没有心灰意冷离开九州，而是留下来好好查查，就不会误会他这么多年了。”
他得知时，已经晚了。
以为夭儿和夜川双双陨落。
也找不到夜川报仇了，所以心灰意冷离开九州。
谁知道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白夭叹了口气，“你走的时候，夜川下的那一道禁制肯定还没生效，再迟点，你就是想骂他，也想不起他这个人了。”
神力低浅的神仙挨不住夜川这一道禁制，直接能抹去关于他的记忆。
神力高深的，就像是朱雀那只臭鸟，无法抹去，但也被禁制困住，无法言说真相。
德古拉就是当年那道禁制下的漏网之鱼。
“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活着……”
德古拉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热烈激动的情绪。
“当年我说过，你救了我，就是我的主人。”
白夭：“？”
凭空多了个奴隶？
德古拉突然朝她单膝跪下，伸出惨白的右手，满脸谦卑、虔诚的说道。
“白夭，你愿意做我的主人吗，从今以后，我德古拉对你忠心不二。刀山火海，义无反顾。”
白夭看着郑重其事的他。
缓缓伸出手。
德古拉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很久！
他终于可以报答小主人的恩情了！
他发誓，以后白夭比他的命还重要！
“主人……”
德古拉仰着头，恭敬地看着她。
白夭的手递过来。
岂料。
啪地一声。
她打掉他的手。
德古拉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