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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老子等着。”
江富平没敢再多说,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便往主屋走去。
不多时一个破包袱便被他扔到了江宁面前:“利索的换上,这喜帕记得盖在头上,别让萧家平白的等着你!”
江宁连话都懒得同他说,关上房门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了衣裳,虽然这衣裳看起来不像是新的,红色也稍有褪色,却总比方才那件打满了补丁的灰色衣裳强。
出了门,她直接被江富平和大娘王翠霞给塞进了轿子里,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花轿才终于稳稳的落下。
不知是怎么从花轿上下来的,江宁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在旁人的安排下妥当的结束了所谓的“婚礼”。
随着“礼成”二字落下,江宁便被人给推着进了房间。
房中很静,隐隐能听到轻微的细咳声,她想要看过去,只是头顶上盖着的喜帕却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的目光。
本就有些烦闷,又看不到外头的场景,心中更是郁结,江宁索性伸出手想要把喜帕撤掉,便在此时,一道清润而沉稳的男声忽然落入了耳中:“待他们把酒送来再揭也不迟。”
伸出去的手猛地顿住,江宁眨眨眼道:“什么酒?”
“合卺酒。”
江宁:“???”
还要这么繁琐的吗?
“这东西在头上有些闷,要不你还是……”
“大哥,合卺酒来啦!”
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江宁的话,她只听见咯吱的声音响起,身前忽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轻轻揭开了她头上的喜帕。
一张俊朗清隽的脸立时映入眼底。
星眸灿目,剑眉凌飞,棱角分明,江宁愣愣的盯着那张状如妖孽般的面容,一时间呆愣住了。
这就是萧晟?
天哪,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人竟然长得这么好看,比现代那些明星爱豆可不知道帅了多少倍!
她不动声色的盯着萧晟看,目光在他垂下的腿上轻轻扫过,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大帅哥偏偏是个残废,不过没关系!
江宁转了转眼珠,只要这人值得她救,她有平安空间在手,不愁不能让他站起来!
看着江宁变化多端的面色,向来淡漠的萧晟也不禁勾起了嘴角,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江宁忙轻咳一声,一抬眸,正对上了那双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眸子。
“该饮合卺酒了。”萧晟淡淡敛去眸底的笑意,拿起酒杯递到她面前:“饮过之后你我便是夫妻。”
“我……我不会喝酒。”江宁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萧晟面色微变,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既如此,又何故应下要嫁过来?还是被逼无奈?”
江宁:“……”
合着这大帅哥还是个玻璃心?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她忙从他的手里抢过酒杯,在男人惊诧的注视下猛地环住他的手臂,抬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江宁连连咳了几声,原本白皙的面庞漫上了一层红晕:“我……咳咳咳……喝完了……”
萧晟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的笑意丛生,便也喝了酒:“看来是真的不会。”
“怎么,你以为我骗你?”
“你真的是江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宁身形一滞:“我不是江宁又是谁?”
萧晟不置可否,虽然他来到小庄村的时间不长,对村里的人也不甚认识,但关于江家的事情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外头的人都说江宁自幼可怜,父母双亡后寄住在大伯家,日子过的十分悲惨,就连如今嫁给他也是被江富平所强迫,不过是江家想要他们萧家出的那五十两银子而已。
可眼前的这个江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欺辱的模样。
“那个……”
“外面还有客人,我先去陪陪他们,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回来。”
萧晟适时打断了江宁的话,不等她反应,人已经转动轮椅往外头去了。
等萧晟回来的时候已然入夜,江宁此刻正猫着腰在地上铺着铺盖,见她如此动作,萧晟不禁愕然:“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成想萧晟会在这时候回来,江宁直起身子:“我……我铺床。”
“床在那里。”萧晟伸手指了指。
江宁脸上划过一道黑线:“我……我睡地上就行,你也赶紧准备睡觉吧。”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是新娘,如何有睡地上的道理?”萧晟挑眉,看着她的目光染上了几分趣味。
听到这话,江宁的脸陡然一红,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那……那你想怎样?”
她拧着眉头抱着被子,做足了一副防御的姿态,萧晟看的开心,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开春地上凉,你在我旁边睡,放心吧,我睡觉沉,不会吵到你。”
言外之意,就是请你放心,啥也不会发生。
江宁:“……”
原来是她想太多。
“没关系,我不怕凉,你先休息吧,我平日里睡得都晚,现在还不困。”
看着她不期然便攀上了红晕的面容,萧晟没来由的便觉得心底一松,他淡淡笑道:“早些休息对身体好,过来睡觉。”
“过去?”江宁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却依旧扭捏着没有要靠近床榻的意思。
“不过来你还想去什么地方睡?”
明明是清冷的声线,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带着几分撩人的清冽,江宁直红了耳根,站在原地往前不是退后也不是。
见她这幅样子,萧晟笑着摇摇头,撑着轮椅的扶手慢慢起来想要挪到床上去,见他动作如此艰难,江宁有些过意不去,扔下被子便走上前扶住他:“小心。”
“你睡里面。”
萧晟才坐下就开口道:“我习惯了睡床边。”
“啊?”江宁呆滞了片刻,她不过只是想做个好人好事!
怎么就让她睡里面去了?
“听话。”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直把江宁的脸羞的红到了耳根,在现代的二十余年她都是个母胎单身狗,现下突然有个相公出来,还真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这种身份的转变呢!
“那……我去抱被子……”
最终还是她选择妥协了,谁让看起来那床的确比地上舒服的多?